“目前局勢,還算明朗。”
太子標抿了一口茶水。
“下策,我們要查出誰倒賣了糧食,這些糧食最終到了誰的手中,這應該不難,劉先生的能力擺在那裡。”
“然後再以雷霆手段懲戒這些人,將糧食收回來,用這些糧食度過這個饑荒並不難,但此計隻能夠懲罰一些糧商和官吏,對於背後真正的人卻是無傷大雅,他們以後還會有類似的計謀出來針對我們。”
老朱陛下點了點頭,此策最是不可取。
抓到的無非就是些被推出來的棋子罷了,那些幕後黑手卻無傷大雅。
“中策,我們可以先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弄清楚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他們的人,到時候不僅僅將這些奸商一舉殲滅,還要將朝堂之上這些蛀蟲也給掃乾淨。”
到這一步,勉勉強強還說得過去。
至少朝堂之上的蛀蟲也清理掉了。
老朱陛下眼中滿是讚賞和欣慰,笑著追問道:“那上策呢?”
“至於上策,就是以這個事情為契機,我們不僅僅要讓這些奸商傾家蕩產,讓朝堂之上的這些蛀蟲、奸商代言人給掃乾淨,而且還要在錢財上徹底擺脫他們對我們的控製,讓我們掌握錢財話語權,以後想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不用再受到錢財的掣肘。”
聽到這話,老朱臉上笑意更甚。
“這些人之所以敢製定出這個陰謀,那是因為他們手中有糧,是現在饑荒時期最大的籌碼,沒有解決糧食的問題,我們始終還是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的。”
“現在第一批糧食已經到了,明日糧食就可以進京,災區那邊李太師正在全力賑災,我們手中籌碼足夠,接下來就是要進行反擊了,讓這些奸商士紳傾家蕩產,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已的財源,掌握更大的資源,從而一步步擺脫他們對我們的控製。”
老朱陛下向太子標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自已培養了這麼多年的繼承人啊!
“事實上,文和當初提出遠征倭國,本意也是為了海洋貿易。”
“開海解禁與否,都可以再議,但海洋貿易一定要掌握在朝廷手中,掌握在皇室手中,俗話說的好,手中有錢心中不慌,隻要我們有皇家有自已的錢財來源和渠道,掌握足夠的資源,他們就休想在錢財上對我們進行控製。”
李祺隨軍出海的時候,太子標為什麼不阻止?
因為他清楚,李祺非去不可。
海洋貿易這一塊,縱觀整個大明朝堂,袞袞諸公滿朝大臣,都沒一個了解的。
最多不過是查看前宋的史料,看看能不能走前宋王朝的路子。
但是大明情況與前宋王朝又有不同,如今北元仍舊在虎視眈眈,而且高麗首鼠兩端,遼東還在納哈出的掌控之中。
所以,這一趟,李祺是非去不可。
老朱陛下明白,太子標也明白。
“說起來,那胡惟庸與陳寧去了遼東這麼久,怎麼不見半點動靜?”
太子標意味深長地看向老朱陛下,問道。
老朱聞言沒好氣地瞪了太子標一眼,道:“那納哈出擁數十萬眾屯金山,在白城一帶活動期間,自關內潰退自東北地區的故元官吏、將領及軍隊,不斷聚集在納哈出麾下,納哈出的實力逐漸強大,現在估摸著有二十萬部眾,沒這麼容易解決的。”
“胡惟庸與陳寧已經潛伏了進去,準備與我軍裡應外合,就是還差一個機會!”
老朱陛下眼中閃過道道精光。
“胡惟庸也是個人才。”
“假借自已被流放的名義,憤然加入納哈出軍中,為其出謀劃策,現在納哈出對胡惟庸可是言聽計從。”
太子標聽後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胡惟庸不愧是胡惟庸,做過大明丞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