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來他已經行將木就了?”
麵對這兩個問題,藍玉隻能訕笑著點了點頭。
那黑瘦漢子劉鐵柱估摸著還有個一年半載,身體早就垮掉了。
一個行將木就的瀕死之人,還有什麼必要說謊呢?
“那這樣一來,牽扯到的官員可就太多了……”
跟了李祺這麼久,藍玉也開始試著動腦筋了。
首先第一個,肯定是鹽場官員,然後就是鹽場背後的鹽運司,包括附近州府縣官員,恐怕全都脫不了乾係。
李祺詫異地看了藍玉一眼,隨後笑著擺了擺手。
“動靜太小,那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我李文和跋山涉水地親臨鹽場,可不是為了遊山玩水的。”
聽到這話,藍玉心中一驚,隱隱猜到了這家夥的想法。
他這是想將長蘆鹽場官員全部連根拔起!
真他娘地是個毒士啊!
與此同時,天津城內。
老朱與馬皇後還在閒逛。
“重八,文和這一次去鹽場,動靜估摸著不會小啊!”
馬皇後憂心忡忡地開口道,以她對李祺的了解,這一次李祺就是奔著大開殺戒去的。
之前改革鐵廠,李祺那都是表明身份,然後擒拿官員,再順勢進行改革,手段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這一次李祺去鹽場,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卻毫無消息傳來,自然讓人不安。
老朱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文和是有主意的,也是有本事的。”
“另外藍玉也一直貼身保護,再有五百禁軍甲士,他的安危無虞。”
馬皇後沒好氣地瞪了老朱一眼,道:“我是在擔心文和嗎?我擔心的是那些官員!”
老朱也笑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時間越長,動靜越大,我怕文和會大開殺戒啊!”
“那就讓他大開殺戒!”老朱霸氣開口道,“反正蒙古韃子全都退兵了,元主一死他們內鬥不休自顧不暇,也是時候肅清一下這些貪官汙吏、蛀蟲米蟲了!”
“咱就覺得,文和上次說的剝皮實草這刑罰,那就很是不錯……”
馬皇後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變。
“你現在可是天子,哪能任著性子胡來?”
老朱一愣,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行行行,那咱不出手,就看文和的本事,行了吧?”
得,還不如你出手呢!
毒士李文和,那是真的毒啊!
馬皇後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恰巧遠處碼頭鈴聲響起,這證明又有人捕殺到了鯨魚。
“妹子啊,等一切塵埃落定,咱們也搞條船,出海逛逛如何?”
老朱眼中滿是希冀,握住了馬皇後的手。
馬皇後臉上閃過一絲向往,隨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