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慘叫聲響徹全場,不絕於耳。
因為李祺沒有開口,所以藍玉並沒有殺人,比較溫柔地打斷手腳,有一個算一個,先斷手再斷腳。
眼見他如此凶狂,肖學品一時間也不由慌了神,急忙喝令身旁的官兵全都衝上去,一定要殺了這個狂徒。
官兵好歹是配著刀的,就算你一人再如何驍勇,但雙拳難敵四手,也不可能是這二三十個官兵的對手。
然而很快肖學品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藍玉好歹曾經是衝鋒陷陣的大將軍,一身征戰沙場的本事都是拿命換來的,解決這些家夥,根本就沒耗費什麼力氣,一拳一個砸過去,不是麵門崩裂就是斷手斷腳,瞬間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至於那些拔刀的家夥,他也沒有慣著,隨手砸翻一人然後奪過長刀,左右劈砍之下還沒一刻鐘時間,二三十個官兵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勇猛大將軍藍玉,此刻仿佛再次找到了衝鋒陷陣的快感。
緊接著藍玉一把扔掉了血淋淋的長刀,然後衝上前揪住了肖學品的脖子。
後者驚恐萬分地大喊大叫,還想著喝退他。
“要麼閉嘴,要麼死!”
李祺冷冷地喝道。
肖學品立刻就閉上了嘴,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絕對是殺人如麻的驚天匪徒!
其餘一眾灶戶鹽丁,早就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外來人如此凶狂蠻橫,還敢擒住了官老爺!
這不是要把大家全都往絕路上逼嗎?
李祺看向一眾灶戶鹽丁,然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塊腰牌,丟在肖學品眼前晃了晃。
後者一看頓時勃然變色,嚇得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錦衣衛?!”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灶戶鹽丁全都神情驚恐地看向李祺。
得益於毛驤兩次血洗江南,再加上士紳縉紳有意宣揚汙蔑,致使錦衣衛的凶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以止小兒啼哭。
這塊牌子,李祺一直都有,昔年的錦衣衛千戶,隻是他好像忘了還,毛驤也一直沒找他要。
“不錯,本官乃是錦衣衛千戶!”
“之所以來這長蘆鹽場,正是奉陛下之命,調查鹽場官員貪腐受賄、盤剝百姓一案!”
李祺看向一眾灶戶鹽丁,歎氣道:“抱歉,本官來得晚了,陛下一直都記得你們,也從沒忘記你們!”
“現在,我隻想問你們一句話,是繼續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還是隨本官一起掀開這鹽場糜爛,決定權在你們手中!”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吭聲。
“當然,本官要提醒你們,如果你們現在不反抗,以後世世代代子子孫孫,也都會跟你們一樣,過著這宛如豬狗般的畜生日子!”
李祺言語一向難聽,這次更是觸動了所有人的心防!
自己苦了一輩子,活得不如富貴人家的一條狗,難道還要讓自己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這樣苟活嗎?
灶戶鹽丁麵麵相覷,隨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為子孫後人計,這是華夏百姓刻進骨子裡的觀念。
以往他們不敢反抗,因為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現在,李祺來了,給了他們一絲希望!
哪怕是為了子孫後人,也要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