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的嗡鳴又嚇了嚴春一跳，接通電話時，嚴春的心跳還沒有緩和過來。
“喂？”
“春哥，是我。”電話那頭說，“我來跟您說一聲，之前不是告訴您《Happy星期六》的錄製時間在本周五下午五點嗎？但是雲則老師沒檔期，就改到本周三也就是後天下午兩點錄製。您記得讓……”
那頭翻了一下資料：“讓賀歲早點到，最好自己帶妝，最近流感，台裡好幾個化妝師都請了假，免得耽誤錄製。”
嚴春：“哦好的。”
正要掛電話，嚴春忽然回過神來：“雲則？這期雲則要來？”
“嗯，宋老師也流感了。”
“薑璿呢？”嚴春又問。
“薑璿老師在。”
嚴春抬眸看了眼電梯，電梯已經下行至一層。
他開口：“賀歲也流感了，我換個人上吧。”
那頭猶豫了一下，說：“雖然隻是中場表演，但名單已經報上去了。其實台裡都好說，就怕嘉賓不願意，雲則老師的脾氣您是知道的。”
嚴春說：“你放心，嘉賓一定願意。”
話說到這份上，電話那頭說：“換誰？我報備一下。”
嚴春：“林虞。”
“行。那您先聯係嘉賓，隻要他們願意，台裡就沒問題。”
掛了電話，嚴春就聯係了雲則。
雲則聽到林虞的名字就想掛電話，但在得知林虞中邪時鬆了口。
“行，讓他來。”雲則說，“薑璿那邊我來聯係，相信她也會希望林虞上的。”
由雲則、薑璿主演的一部大熱IP改編的上星劇撲掉了，恰好林虞也出演了這部戲。但由於林虞太糊，網友的嘲笑和書粉的聲討並未波及到他。
但如果這個時候，一個中邪的林虞出現在大眾視野，就能替主演們吸引火力。畢竟劇組裡有個“中邪人士”，他們演戲的狀態怎麼可能不被影響？
嚴春說：“幫了你，也記得幫我。”
雲則：“當然，隻要林虞來。”
嚴春：“放心，霍堯急著給林虞找曝光呢，機會送到他嘴邊，就算知道是餌，也一定會咬鉤。”
協商好了，嚴春心情終於大好。
他哼著歌回辦公室，但轉念想到這本來是給自己人爭取的機會，心裡還是少不了煩躁。
那就拿賀歲出氣好了。
嚴春給賀歲打電話，那蠢貨不知道在乾什麼，第七通電話才接。
萎靡不振的聲音從揚聲器傳來：“春哥。”
嚴春聽到賀歲的聲音就煩，他人如其名，厭蠢！
“周五你不用錄《Happy星期六》了，在家慢慢耍大牌吧啊。”
“好的，春哥。”
“……”
嚴春死死捏著手機，恨不得衝進手機裡把賀歲揪出來暴打一頓，他故意刺激道：“林虞會代替你去。”
果然，對方陷入一個良久的沉默。
隨即如平地起雷：“林虞？”
嚴春：“是啊，誰叫你爛泥扶不上牆。”
賀歲的聲音一下變冷：“嚴春，我警告你不要去找林虞麻煩。”
嚴春愣了愣，隨即：“你有病吧！你是不是癡呆了！”
“春哥。”賀歲放緩語氣，“我也是為你好，你跟他不是一個等級，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厲害，換成你我，絕對就死掉了。”
嚴春說：“你真的有病。”
那頭陷入沉默，隻有劈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
嚴春沒好氣：“說話！”
賀歲：“春哥，你完了。”
嚴春被賀歲這樣嚴肅的語氣搞得渾身不自在：“你真應該去看病，正好你的通告都吹了，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賀歲冷哼一聲，神秘道：“你知道我剛剛做了什麼嗎？”
嚴春頓了頓：“你……做了什麼？”
賀歲：“我給林虞發了微博私信，讓他不要答應。”
嚴春一下炸了：“你背叛我？”
賀歲充耳不聞嚴春的指責，重複著：“春哥，你真完了，你知道林虞回了什麼嗎？”
嚴肅、篤定且神秘。
嚴春被賀歲搞得緊張，想到在電梯裡遇見的林虞，不由得也心裡發虛。
吞咽了好幾下才找到一點聲音：“他回……回了什麼？”
賀歲沉聲：“我發給你，你自己看吧。”
叮咚一聲，微信響起提示音，如魔咒一般在辦公室裡回蕩開來。
嚴春死盯著微信右上角的紅色‘1’，他伸了伸手想去點開，又縮回來。與賀歲的通話還在繼續，但電話那邊不再有賀歲的聲音，取之是一片沉寂。
突然——
賀歲：“看了嗎？”
嚴春：“在看！彆催！”
他慌忙點開微信，看到賀歲發給他的最新消息。
賀歲：^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