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想,真有點巧了。
他上次就因巧合質問過032,032的回答是……
啊不對,032根本就沒有回答,而是似是而非地說,兌換‘隱情’的選擇權在宿主手裡。
呀。
他是不是想多了?還是說,032當真有什麼目的呢?
春江市的夜晚仍舊車水馬龍,嚴春駕車在擁堵的車流裡來回穿梭。
晚七點了,他得趕去一個飯局。
被拉到直播間後,嚴春和賀歲一樣,在家裡萎了好幾天。今天知道雲則出事後,他才振作起來。
惡有惡報,嚴春細數自己的人生,他做的孽也挺多,各種手段打壓不討自己歡心的藝人。凡是他手裡的藝人,隻有頭部有肉吃,中低層連個湯都沒得喝,偏偏合約還被嚴春捏在手裡,沒辦法另謀出路。
現在嚴春醒悟了,他得為自己手裡的藝人謀出路!
看看賀歲多好啊,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願意伸出溫暖的懷抱。
嗚嗚嗚。
嚴春從業多年,有著敏銳的職業嗅覺。鄭懿是有名的喜歡往劇裡塞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現在鄭懿必然要跟著雲則一起涼了,製片肯定是要換導演的。他心裡門清,鄭懿手裡這部劇的投資可不少,雖然題材小眾了一些,但絕不是粗製濫造的本,要是拍好了絕對能爆。
這個飯局就是製片人尋找合適導演的局,嚴春趕緊叫上了與自己相交甚篤的導演朋友。
要是讓朋友接手了這
() 部劇(),他何愁手裡的藝人沒戲拍!要是林虞願意?[((),他一定想儘辦法給林虞爭取一個主演!
嗚嗚嗚。
贖罪嘛,不磕磣。
嚴春風風火火趕到飯局,導演朋友出門來接:“怎麼這麼晚?”
“塞車。”嚴春大步流星往裡走,“結束了沒?”
導演朋友道:“倒是沒結束,不過……”
嚴春停下腳步:“怎麼?”
導演朋友說:“估計是雲則的事,投資方也來了。”
嚴春說:“投資方來監督這不正常嗎?”
“是正常,就是這位投資方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導演朋友很為難,“我這種資曆要不算了吧,那裡麵一桌的大導,我剛剛坐在裡麵,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嚴春火大:“算不算了的,也要去露個臉!人家還沒有不要你,你倒是先不要自己了,去!必須去!”
拎著朋友,嚴春推開了飯局大門。
其實這次飯局壓根沒有嚴春的名字,但嚴春不要臉啊。他八麵玲瓏,走進局裡就給自己掏了個空酒杯,拿起桌上的酒往杯裡倒。
給自己安了一個熟客來遲的身份,挨個給桌子上的人敬酒。
導演朋友不一定能接手,但跟桌上隨便哪個導演搞好關係,也不是不能塞人進去。
嚴春敬了一圈,有人給他麵子舉杯喝了,也有人紋絲不動。
這對於嚴春來說壓根不是事。
彆人不給麵子,他就換下一個人。
很快,他就敬到這部劇的製片,又從製片敬到投資方。
投資方是重中之重,嚴春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酒,嘴巴裡說出不少好聽的話。
“早就聽說您的大名,百聞不如一見,這杯我乾了,您隨意。”
儘管嚴春並不知道投資方的姓名。
他仰頭喝酒,餘光卻瞟著這位投資方的動作。
嚴春是隻老狐狸,如果投資方給自己麵子,一切就好辦了。
餘光裡,投資方並沒有端起自己的酒杯。
見多嚴春這樣的人,投資方並不想理會,而是拿起筷托的玉箸,伸手去夾麵前的菜。
隨著夾菜的動作,投資方的袖口稍微被扯開,露出了手臂上靠近手腕處的幾道疤痕。
嚴春愣了愣。
他覺得這疤痕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喝酒喝得急,腦子這會兒發暈。
為了看清楚,他不得彎腰湊近了些。
這一看,冷汗就下來了。
這疤痕,這不是……
意識到什麼,心臟在這一刻狂跳,嚴春吞了口唾沫,僵硬地偏頭去看投資方的臉。
啪嗒——
酒杯摔在地上。
6號拚圖碎片的影像,是人魔在暗室撰寫邀請函。
這個時候,人魔還沒有戴上麵具,故而直播間可以清楚地看見人魔的臉。
尤其人魔掐著林虞脖頸的
() 時候,直播間的觀眾都要嚇死了。林虞死了,意味著輪到直播間的他們繼續副本。當時嚴春是緊緊地注視著人魔的臉,祈求著人魔能放過林虞。()
他不能進副本的,他進副本隻有死路一條。
?想看榆魚寫的《啊[無限]》第二十三章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此時,記憶裡人魔的臉和這位投資方的臉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一起,嚴春後背驚起一身冷汗。
“沃日,打擾了。”
嚴春轉身就走。
他甚至來不及叫上自己的朋友一起逃命,等他坐回車裡,想要開車時才發現自己早就沒有了力氣。
嚴春哆哆嗦嗦喝了口水,平複好一會兒心情後這才打電話讓朋友下樓。
“趕緊下來,快!”
電話那頭的朋友一臉莫名其妙,不過嚴春催得急,也就應了。
嚴春在車裡等著,他顫巍巍拿出煙,因為手抖半天點不燃。
好不容易點燃了,嚴春一個沒拿穩,煙掉出車窗。
就在嚴春想要開車門去撿煙時,身旁一聲‘哢噠’,有人打開了副駕車門。
嚴春張嘴道:“你知不知道那個投資方很可能是殺人魔啊,你這麼磨蹭你不要命——”
剩下那個‘了’字,在嚴春看到副駕的人後,咽回了肚子裡。
哦豁。
要涼了。
從飯局逃下來已經用光了嚴春所有力氣,此時嚴春連掙開困住自己的安全帶的力氣都沒有。
他聽見身邊的人魔說。
“你有40歲了吧。”
“身高有一米六嗎?體重應該有140斤了吧?”
“啊。”人魔扭頭看了嚴春一眼,發出苦惱的聲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