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沒(2 / 2)

齊楚頓了頓之後,耳朵有些泄氣地拉聳下來,原本搖晃得十分歡快的尾巴也垂在了身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應道:“好。”

齊楚垂著尾巴,灰溜溜地順著山路往下走,爪子踩在了雪地上,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那頭西伯利亞狼,對方已經半闔著眼睛休息,隻是耳朵依舊警惕地豎起。

齊楚發現霍北即使在休息的時候,都會對周圍異常警惕,稍稍一點動靜,它渾身的肌肉便立刻緊繃,銳利凶暴的目光立刻鎖定位置,而後壓著上半身,準備致命一擊。

而這些,都是哈士奇做不了的。

齊楚走後,霍北睡醒了至少三次,心中總是有些焦慮,它將這些歸於自己還沒找到狼群的蹤跡,因而非常焦躁的原因上,後來便乾脆不睡覺了,隻是趴在原地舔舐傷口。

一直到了下午,霍北都快等的不耐煩了的時候,聽到了草叢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它立刻前爪勾起,上半身低壓,本來半趴著的身形也變得略微向前,呈攻擊姿態,然而晃動的草叢裡忽然鑽出了一個狼狽的腦袋,並且腦袋上還頂著兩片黏在上麵的樹葉,更顯得分外滑稽。

“你怎麼從這裡鑽出來了?”霍北的話剛問出口,就看到眼前的齊楚艱難爬了出來,嘴裡還叼著一個兔子,他獻寶一般將兔子放在了霍北的麵前,用爪子將獵物往前推。

他可沒忘記那天霍北為了獵物吼了他的事情,他也清清楚楚記得了“頭狼”的規矩。

如果一定要說哈士奇和狼哪裡非常相似,那除了長相,應該就是記仇的特點了。

狼是非常記仇的一種動物,哈士奇也是。

“底下有兔子,我昨晚就聞到它的味道了。”齊楚抖落了一下身上沾上的雪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抓到了兔子,他比誰都更加興奮,他道:“我看了一下,是昨晚石頭掉的時候,順路砸到了它的兔子窩和它。”

原以為隻是解決了猞猁,沒想到這還附贈一個兔子,讓齊楚頭一次感覺走大運了。

雖然這隻兔子來的有些運氣成分,但霍北並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隻是象征性地啃食了兩口,剩下的全部都丟給了齊楚,它的目光從齊楚的身上掠過,聲線低沉道:“你太弱,也太瘦了。”

霍北和齊楚站在一起的時候,它的狼型比齊楚大了不少,整體的骨架都比齊楚大了很多,隻是站在一起,都襯得齊楚像是營養不良。

它懶散地趴在地上,看著齊楚將野兔叼走,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大口啃咬,吃的異常開心,霍北輕輕勾了勾尖利的爪尖,而後伸出自己的舌頭,舔舐了獠牙,看向齊楚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

“你養傷吧,我去巡視一下。”昨天齊楚就留意過霍北怎麼巡視領地的,他非常自覺道:“我巡視完就回來。”

“不要超過我標記的範圍。”霍北說道:“否則我想救你都來不及。”

齊楚非常懂事地點了點頭,在成功捕獵了一隻野兔之後,他的信心已經開始膨脹了,邁著非常自信,六親不認的步伐,開啟了自己的首次巡視。

“對了,你之前腦子沒有受過傷吧?”看著齊楚這六親不認的步伐,霍北的內心升騰起了一絲不安,它掙紮了一下,想到老二索亞之前就是腦部受過傷,以至於方向感有問題,雖然這樣的狼很少,但不排除齊楚可能也是。

誰知齊楚飛快搖頭,他道:“沒有。”

“好吧……你記住我說的話。”霍北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它眯縫了一下眼睛,狹長的眼眸透著一絲不善:“不要想著偷懶,你離得太近,我是會知道的,沿著我之前標記的邊緣處巡視。”

“好。”齊楚十分乾脆地答應了。

他越是答應的這麼快,霍北內心的不安越是濃鬱,它有些懷疑自己做的安排是否是對的。

而這頭目前尚且被蒙在鼓裡的西伯利亞狼並不知曉哈士奇外號“撒手沒”的原因,但很快,它就知曉了,於是現在不安的霍北隻是目送齊楚邁著自信的步伐跑開了,並未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