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旁邊的一群雪橇犬們也拖著雪橇行走。

“你說它們是老人養的,這一群和齊齊長得一樣,難道齊齊也是老人養的嗎?”對於這一點,加諾的確是有些懷疑,隻是阿諾爾從未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原先加諾覺得齊楚長得好看,沒想到齊楚所在的族群,全部都很好看,這著實是讓加諾有些震驚,它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麼會做這麼離譜的夢。

“比起關心這點,你更應該想的是明天需要去很遠的地方,你我都得拖著很多的貨物,要不咱們兩個拉一個大雪橇?”阿諾爾打著商量。

“我不去。”加諾對拉雪橇沒有半點興趣。

“你覺得你能選擇嗎?”阿諾爾有些想笑:“如果能選擇,我早就拒絕了,但是我看了眼所有的活,我覺得還是老老實實拉雪橇比較好。”

對於這塊地方,加諾有著一肚子的疑惑,麵對一肚子歪心思的阿諾爾時,加諾卻問不出口了。

被加諾惦記的狼群此刻也有自己的煩惱,身為頭狼的霍北受了傷,暫時是無法狩獵的,而那個深坑裡,原先掉進了深坑的棕熊拉了一個偷獵者進了坑裡,那個偷獵者幾乎被憤怒的棕熊給撕碎了,濃重的血腥味讓齊楚幾乎不敢去看。

棕熊後來跑了,它清醒過來之後,就用爪子扒拉著地麵爬了上來,而被它墊腳的人類幾乎都被踩扁了,最後齊楚閉著眼睛,用爪子給這個坑埋土。

偷獵者的確該死,但是不應該死在狼窩旁邊,齊楚覺得自己如果看到了,一定會做噩夢的。

狼是沒有埋東西的習慣,但是霍北看到齊楚不斷的乾嘔,還得忍著乾嘔去把那個坑給埋起來的時候,它就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爬起身上前將齊楚叼走,而後示意索亞它們去填坑。

幾頭狼圍著坑沾著,將土往坑裡刨,直到將這個坑給填起來,壓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霍北受傷了,但是在獵物十分充足的五月份,對於狼群而言還不至於有太大影響,它們是可以自己狩獵的,而且之前被齊楚用來試試陷阱深度的駝鹿還被困在陷阱裡,餓了幾天,倒是把這頭駝鹿給餓瘦了,可絲毫不影響吃起來的口感,甚至更加美味了,非常勁道。

齊楚用力撕扯開一塊駝鹿的腿肉,他習慣性地趴在了霍北的身邊啃咬,身為哈士奇,他的犬齒和狼相比,咬

合力要小不少,彆的狼隨意就撕開了一塊肉,齊楚得用爪子扒拉一下才能撕扯開,吞咽進去。

吃飽喝足之後,霍北伸出舌頭去舔齊楚,和往常一樣,它脊背的傷口正在緩慢愈合中,但是這樣深的傷口,愈合起來較為緩慢。

“可惜不知道阿諾爾帶著加諾去哪裡的,不然可以弄一下你身上的傷口。”齊楚有些擔心這種傷口會發炎,他每天都得湊過去觀察一下傷口的愈合情況,見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從一直淌血到止血,齊楚時不時就看一眼,甚至貼著霍北的次數都比以往更多,時刻觀察霍北的體溫和精神狀態。

齊楚不知道阿瑟羅是什麼下場,但如果一輛沒有刹車的車都沒能弄死這個女人,隻能說她的命還算是夠硬的。

可有些時候,命硬不代表就是好事,說不定會有更痛苦的事情等待著她。

在山林的溝裡,一輛吉普車撞在了山坡石壁上,車頭幾乎都凹陷了進去,擋風玻璃全部碎了,阿瑟羅並未係安全的,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石壁上之後,又砸在了地上,她掙紮了兩下,便昏死過去,一動不動。

車裡的手機發出了熟悉的鈴聲,這鈴聲持續了很久,甚至吸引了一些野生動物,但也沒能讓阿瑟羅從昏迷中醒過來。

阿諾爾和加諾最後還是拖著雪橇,在最前麵走著,按照老人指定的路線,它們兩個應該算是絕無僅有的雪橇狼了,走到哪裡,其他的雪橇犬出於本能地畏懼著這兩隻食物鏈頂端的掠食動物。

“看到這麼多雪橇犬,很驚訝嗎?實話告訴你,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狼,而且還是一大群,但是後來我就發現了,它們除了臉,一無是處。”阿諾爾站在加諾的身邊,它深深歎了口氣:“雖然喜歡狼嚎,但是那聲音你也聽到了……它們發情期嚎得最凶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耳朵聾了。”

“它們喜歡到處跑,精力十足,半夜撓門……就我睡得那個倉庫,那個門口就是被它們給啃的,昨晚你聽到的那個聲音,彆擔心,那就是它們常規撓門而已。”雖然哈士奇畏懼狼,但是畏懼並不能阻礙它們撓門的習慣,甚至因為有狼在,它們狼嚎的速度更加頻繁了。

“齊齊也喜歡狼嚎,也喜歡撓門,還喜歡到處玩。”加諾低聲道:“這一點倒是和它的兄弟姐妹們一模一樣。”

加諾看著身後的一群雪橇犬,逐漸有些搖擺不定,但每次產生疑慮的時候,加諾都會自欺欺狼地低聲道:“不能相信阿諾爾的話,它一定是在挑撥離間,這些應該是齊齊的狼群,什麼狗群?看齊齊的長相就知道肯定是狼,而且還會狼窩,所以它的族群肯定是狼群,雖然這群狼有些奇怪,但是西伯利亞這麼大,有些奇怪的狼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畢竟像阿諾爾這樣熱愛拉雪橇,並且還會自己給自己上鎖鏈的狼都能存在……齊齊和它的狼群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就在加諾開始搖擺不定的時候,走在前麵的阿諾爾忽然停下了腳步,走在後麵的加諾猝不及防撞在了阿諾爾的身上,將它撞得一個踉蹌。

“慢一點……”阿諾爾歎了口氣。

“你在看什麼?”加諾上前問道。

阿諾爾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甩了甩脖頸,它緊緊盯著一塊,加諾順著阿諾爾的目光看了過去,也站在了原地,它們兩個都下意識地歪了歪腦袋。

後麵駕駛著雪橇的老人見狀,也下了雪橇,抬步走過來,他用力扯了一下阿諾爾和加諾脖子上的繩索,示意它們不要離邊緣太近。

畢竟這是下坡,雪橇如果下滑,很容易砸到這兩頭狼,以這個下滑速度,這兩頭狼都會被拖下山崖。

“人?”老人拿起了脖子上的望遠鏡看了眼,不遠處的山坡下麵有一輛吉普車,地上還躺著一個人,

旁邊的雪豹已經盯上了這個人,在旁邊繞行了好幾圈,看樣子是想要將她吃掉。

“怎麼會在這裡?有點眼熟,再看看。”老人低聲喃喃著。

身後的雪橇犬們交頭接耳,加諾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它沒有見過阿瑟羅,並不認識,但是阿諾爾見過,阿諾爾立刻扭頭咬住了老人的衣服,示意他彆管。

但是狼和人的話是不共通的,老人立刻會意道:“你也看到了?想要救她?好吧……沒想到我撿了一頭心地善良的狼,不僅樂於救同伴,還樂於救人。”

阿諾爾:……

老人去救阿瑟羅上來的時候,阿諾爾和加諾正在旁邊看著,它道:“看著吧,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加諾反應十分冷淡。

而此刻,齊楚發現霍北的體溫逐漸升高,他發覺這頭西伯利亞狼的傷口似乎是有些發炎了,頓時焦急了起來,在野外受傷發炎,這就意味著傷口的惡化,之前加諾就是這樣才差點死掉了。

齊楚趁著霍北還能走路,立刻帶著它去了山下,雖然他不知道阿諾爾是前往那裡了,但是那個女人一定知道山下在什麼位置,他隻需要跟著車輪胎的走向,就能找準大致的方位。

霍北一走,狼群自然也得跟著一起,五頭狼在一頭狗的帶領下朝著山下的位置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齊楚時不時就停下來辨彆一下位置,索亞有些不太相信齊楚認路的本領,但是每當索亞提出質疑的時候,無論是霍北還是加勒它們,都會毫不遲疑地跟著齊楚走。

畢竟索亞的方向感是完全錯誤的,所以隻要朝著它認知中相反的方向走,那就基本正確了。

“齊齊,為什麼一定要下山呢?”跟在身後的加勒開口問道。

“因為那條杜賓犬打了狂躁劑,而且霍北的傷口發炎惡化了。”齊楚頗為憂慮,他歎了口氣。

實際上他更擔心會得瘋狗病,霍北被咬了一口,又沒打狂犬疫苗,齊楚也不確定有沒有得狂犬病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