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qiang聲的響起,讓老人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他本來正在給哈士奇們喂食,甚至扭頭和阿諾爾嘮嗑,試圖說服阿諾爾明天多拉一些貨物。

但這聲qiang響之後,老人立刻丟掉手中的桶,轉身快步回了屋子裡,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杆獵qiang。

“嗷嗚——”阿諾爾上前的時候,被老人直接拽住了脖子上的鏈子,用力拖到了後麵,平時這老人走起路來較為緩慢,可這拖拉阿諾爾的時候,這樣大的西伯利亞狼竟然被他單手拖行到了身後,阿諾爾的爪子打了個滑,而後垂著尾巴跟在了老人的身後。

它甩了甩脖子上的毛,耳朵微微動著,聽著周圍的動向:“那個女人過來了。”

事實上,這幾頭狼,包括哈士奇都已經察覺到了,隻是哈士奇的警惕性稍弱,即便是察覺了,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女人上山的速度很慢,但被猞猁追著跑的時候,幾乎是發揮了人體的極限,她甚至都沒有休息,連滾帶爬地朝著山下跑了過去,之前手裡的那隻qiang在射出最後一管狂躁劑之後,就失去了它的作用,被阿瑟羅直接扔了,現在她手中的那杆從老人那邊偷來的獵qiang就是她最後保命的東西了。

猞猁本就性格暴躁,被阿瑟羅注射了一針狂躁劑之後,這種東西藥性很快就上來了,它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將阿瑟羅視為唯一的獵物,緊咬不放。

阿瑟羅一腳踏空,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狠狠砸在了樹乾上,而後又後背砸在了旁邊的岩石上,這一下摔得夠嗆,她硬生生咳出了一口血之後,艱難爬了起來。

身後已經沒有追擊的聲音了,整個灌木叢裡靜悄悄的,但是阿瑟羅不敢放鬆警惕,她爬起來之後背部靠著岩石,急促喘息,小心翼翼緊盯著四周,嘴裡一直在小聲念叨著什麼。

那頭猞猁似乎是把她給跟丟了,這一摔,雖然疼了一些,但似乎將那頭打了狂躁劑的猞猁給甩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阿瑟羅重重喘息,就算周圍沒有動靜,她也不敢亂動,隻是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片刻後,頭頂響起了鳥雀的叫聲,阿瑟羅嚇了一跳,麵前的灌木叢忽然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什麼走了過去,看那冒出來的尾巴,分明就是那頭猞猁。

阿瑟羅睜大了眼睛,她不敢吭聲。

這頭猞猁在藥物作用下有些焦躁的來回踱步,再找尋了一下無果之後,便準備離開,阿瑟羅旁邊的岩石正好阻擋了猞猁的視線,這才沒讓猞猁直接發現岩石背後還有人。

但運氣是有限的,阿瑟羅已經耗儘了自己的運氣。

就在灌木叢恢複了平靜,阿瑟羅以為自己已經平安度過危機的時候,她上衣口袋裡本已經碎裂的手機掙紮著發出了鈴聲,那不遠處灌木叢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然停下了,阿瑟羅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她想也不想朝著山下繼續跑去。

她手裡的那把獵qiang隻有兩枚子彈,這就意味著如果兩次機會不成,她就得死,所以不到最後一刻,阿瑟羅並不想舍棄這兩次寶貴的機會。

事實上最好的結果就是讓這頭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猞猁去殺掉老人,甚至是那幾頭狼,就算弄不死它們,隻要讓它們重傷,阿瑟羅就可以在旁邊放冷qiang,坐收漁翁之利。

阿瑟羅飛快地朝著小木屋跑去,在被猛獸追趕的時候,她爆發了人體極限的速度和耐力,隻要晚一步就會死,而她並不想死。

“有東西過來了。”霍北已經站在了屋子外麵,它嗅了嗅味道,和以往一般警惕地盯著前方,而身邊的老人也端著獵qiang,顯然是隻要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就會立刻開qiang。

齊楚被霍北叼著放在了屋子裡,它甚至會學著老人的樣子,

將門給關上了。

這對於善於學習的西伯利亞狼而言並不困難,但是屬實是讓齊楚有些詫異。

“老大。”加諾雖然跟霍北是在一處了,但是和之前在狼窩一樣,霍北一直都跟在齊楚的身後,齊楚在哪裡,霍北就在哪裡,想要找霍北,不如先找齊楚,這樣還更快一點。

“領地入侵?”霍北下意識的認定為是有其他掠食者入侵領地了,畢竟這股味道不隻是阿瑟羅的味道,還要獨屬於野獸的氣息,但是它又看了眼正在狗窩裡啃著吃的,歲月靜好的哈士奇。

霍北:……

它覺得齊楚的這個族群,看起來也不是很想守護領地的樣子。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它們的領地受到了威脅,但是它們卻沒有起來維護領地?”一旁的阿諾爾立刻發現了,它揚著頭湊過來,一副知道全部內情的模樣,略帶嘚瑟地從霍北身邊走過,說道:“不如你來問問我,說不定我就會告訴你的,這可是一個驚天大秘密。”

齊楚趴在了屋子的窗戶上,看著阿諾爾和霍北靠的很近,頓時急了,阿諾爾這條狼不安好心,指不定會說漏了什麼。

他的尾巴急促搖晃著,立刻轉身就要出去,然而卻忽然聽到阿諾爾哀嚎般叫了一聲。

齊楚連忙湊過去看,隻見阿諾爾急忙後退,和霍北隻見拉大了距離,它甩了甩脖子上的毛,扭過頭舔舐了一下自己受了輕傷的身體,道:“你怎麼突然攻擊?”

“你離我太近了。”霍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它道:“下次離我遠點,你知道的,沒有狼會喜歡一頭陌生的公狼這樣靠近自己,太過危險。”

“齊楚……”阿諾爾立刻舉了反例:“它之前不是你狼群的吧,你怎麼還帶著它?”

“它是我伴侶。”霍北說道。

“在是你伴侶之前,它也是陌生的狼,你還不是讓它靠近你了?”阿諾爾冷笑了一聲。

“它好看,我樂意。”霍北轉過頭瞧了一眼阿諾爾,神情平靜,語氣略顯平淡:“它是特殊的。”

阿諾爾:……

它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阿瑟羅衝過來的時候,霍北是第一個發現的,但它很快就發現了跟在阿瑟羅後麵的猞猁,頓時渾身繃緊,露出了獠牙,一旁的阿諾爾見狀也立刻反應過來,它走到了老人的身邊,目光沉了下來。

老人抬起了手中的獵qiang,他尚未發現後麵的猞猁,但是前麵跑著的阿瑟羅已經闖入他的視線,他的qiang口對準了阿瑟羅,似乎隻要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軌之舉,就立刻開qiang。

老人的目光快速掃過了阿瑟羅手中的qiang,確定了這個女人身上隻有一杆qiang。

至少現在隻有一杆。

後麵的猞猁奔跑速度很快,但是因為狂躁劑的緣故,它的身體非常焦躁難受,有時候甚至會用身體去撞擊岩石和樹乾,這才拖住了腳步。

女人看到小木屋就在前麵,她幾乎是立刻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那沾著血腥氣的外衣被她拿在手中揮動,猞猁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朝著女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是猞猁。”阿諾爾吞咽了一下口水,它道:“這東西感覺不對勁。”

一般猞猁並不會主動去襲擊獵戶,隻有在沒有吃了的時候,才會下山,然而此刻正是獵物充足的季節,這頭猞猁並沒有理由來冒著這麼大的風險。

而霍北看著這頭猞猁,猞猁猩紅的目光和已經開裂,但是絲毫不覺得疼痛的爪子,它發出著不太正常的怒吼聲,聽著就讓人脊背發寒。

“這頭猞猁瘋了。”

“這頭猞猁瘋了。”

兩道聲音響起,老人和霍北同時說道,隻是語言

不通,老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後麵那頭奔向自己這邊的猞猁身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轉身朝著狗窩走去,將門重重鎖上,並且喝止道:“回去!不準出來!”

主人的話讓哈士奇們也豎起了耳朵,有哈士奇依舊好奇的往前走,但是都被頭犬趕了回去。

而齊楚還在另外一處,他也看到了追過來的猞猁,不難看得出這頭猞猁的狀態和那條瘋了的杜賓犬一模一樣,甚至是和之前的棕熊都是一樣的。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手中給它們注射的藥劑是什麼,但不難猜到這個藥劑應該就是讓這群動物發狂的原因。

“霍北!”齊楚試圖從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老人順便把這邊的門也鎖上了,他隻得一隻爪子踏在了旁邊的木頭上,兩隻前爪搭著窗框,另外一隻後爪扒拉了幾下,什麼也踩不到,隻得懸空了,牟足了勁大聲吼道:“小心那個女人手裡還有東西!能讓動物發狂的東西!”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手裡還有多少這種東西,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危害和後遺症,最好的辦法就是彆讓霍北沾上這玩意。

一旁的阿諾爾歎了口氣,它道:“你多提醒兩頭狼會怎麼樣?我和加諾也在這裡。”

加諾麵無表情的拆台道:“我聽到了,不需要特彆提醒……這是狼王伴侶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提醒你?”

老人聽不懂狼嚎,也聽不懂哈士奇的嚎叫聲,隻能看到這頭哈士奇被關在了倉庫之後,十分激動的扒拉著窗台一直叫著,而旁邊那頭狼型最大的西伯利亞狼微微偏頭,似乎是仔細聽著對方的話,而後仰頭狼嚎了一聲,以示回應。

就這麼一晃眼的工夫,阿瑟羅已經將猞猁引到了這附近,她揚起僅剩的一條胳膊,狠狠將外套扔到了這邊,猞猁幾乎是立刻撲向了外套,用力撕扯著這個外套。

這個小木屋是沒有圍欄的,猞猁直接闖入,有些驚到了那群在狗窩裡的哈士奇,哈士奇們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叫聲,這一下更加吸引了本就躁動中的猞猁的注意。

但是它沒有直接攻擊,因為旁邊還有三頭狼。

“還真是猞猁。”老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看到了這頭猞猁赤紅的雙眼,看上去就像是患上了瘋病,老人握緊了qiang支往後退一步,他不僅要警惕這頭猞猁,還得警惕阿瑟羅。

狡猾的阿瑟羅早就一個翻身滾到了角落裡,她捂著受傷的胳膊,大口喘氣,這一段的距離幾乎是耗儘了她所有的體力,她的心臟砰砰直跳,胳膊受傷的地方又開始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在極度的危險之下,這種疼痛感似乎也被忽略的徹徹底底。

那頭猞猁尖尖的耳朵略微抖動了一下,狗窩裡的哈士奇們叫嚷著,它不耐煩地甩了甩腦袋,它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爪子在地上刨著,喉嚨裡發出了威脅般的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