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它估計是把目標……”阿諾爾剛要說話,那頭猞猁便忽然撲了過去,阿諾爾原以為這頭猞猁是要撲向自己,但是沒想到它繞過了自己,衝向了後麵的狗窩。

狗窩是封閉的,窗戶和門都被老人鎖死了,即便是被猞猁這樣用力一撞,也沒有絲毫動靜,隻是裡麵的哈士奇們叫的聲音更亂了。

霍北和阿諾爾幾乎是立刻去包圍這頭猞猁,加諾在旁邊吸引猞猁的注意力,它們誰都不想和這頭猞猁殊死搏鬥,甚至它們的目的並不是要去獵殺這頭猞猁,它們隻是要把這頭猞猁驅逐出這裡而已。

猞猁被三頭狼包圍著,即便是在這樣神誌不清的時刻,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使它衝向了實力最弱的加諾,加諾和這頭猞猁撕咬在一起,老人舉著qiang對著猞猁這邊開了一qiang,但是因為它們兩個距離太近,老人並未直擊要害,以防止會傷到加諾。

這子彈擦著猞猁的身體過去,猞猁疼的發出了一聲怒吼,鬆

開了加諾,朝後退去。

霍北幾乎是乘勝追擊,在猞猁動作稍有凝滯的時候,它就立刻上去和猞猁進行了搏鬥,如果是以往,猞猁和它對上的勝率並不大,但現在這頭猞猁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絲毫不知疲倦且無畏疼痛。

它的獠牙很尖利,擦著加諾的爪子過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老人的這一qiang讓猞猁有些畏懼,它往後退了幾步,,扭過頭舔舐了一下自己身體上的傷處,而後喘著粗氣看著它們,雖然在這一qiang下,猞猁沒有繼續攻擊,但顯然這一qiang也激怒了猞猁。

“那個女人呢!那個偷獵者!”齊楚見狀,立刻開始尋找偷獵者的痕跡,這個可惡的偷獵者將猞猁引到了這裡,卻想要自己獨善其身,齊楚也是不會答應的,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老人的小木屋前,那偷獵者已經悄悄靠近了小木屋,看樣子是要趁著老人不在躲進去。

霍北也立刻注意到了那個偷獵者,它發出了一聲狼嚎,而後就要衝過去,齊楚立刻喊道:“彆去,繞開她!她有qiang!”

但是霍北是停下了,可是老人卻也發現了那個偷獵者的舉動,老人抬起qiang對準了偷獵者,可角度卻微微往下偏了一點,一qiang之後,擊中了偷獵者的小腿,她發出了慘叫聲。

老人嘴裡罵了句臟話。

“疼!疼死我了!”阿瑟羅原以為老人是不會對她開qiang的,畢竟有的人就是這麼迂腐,就像是她之前也遇到過一些動物保護者,這群人在阿瑟羅的眼中就是蠢到了極點,幾次麵對他們這些偷獵者都不會開qiang,他們的宗旨是保護動物,但並不準備傷害,甚至是殺害人類。

即便這個人類是偷獵者。

阿瑟羅不止一次地借助著人類對同類的善意,從這些人手下逃過一命。

老人救她的時候,阿瑟羅也是這麼認為的……一個愚蠢的老頭子。

但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愚蠢的老頭子會朝她開qiang,這qiang聲和阿瑟羅的慘叫聲立刻吸引了猞猁,猞猁朝著阿瑟羅走了過去,阿瑟羅驚慌失措地想要往小木屋裡麵爬,她想要進這個房間,關上門,然後讓猞猁和老人還要狼群在外麵廝殺,最好都死了。

但是這個算盤顯然是打空了。

“哦不!我的上帝,你不能這樣……求求你,救救我,看在上帝的份上,彆讓我死在野獸的嘴下。”阿瑟羅隻得收斂起自己凶狠的一麵,她眼中蓄滿了淚水,朝著老人看去:“求求你,我……我不想死的,我們都是人類,你不能見死不救的,上帝是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上帝說眾生平等。”老人舉著qiang,並未放下:“哦,好像是上帝說的。”

阿瑟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絕望,她眼中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滴落,就在猞猁走向她的時候,她忽然從背後掏出了那杆獵qiang,卻不是對準猞猁,而是對準了老人,一臉怨毒和猙獰道:“哦,是嗎,你一定還沒見過上帝吧,老東西,我這就送你去見上帝呢。”

“快跑!”齊楚急的想要跳窗出去,哈士奇的越獄能力是絕對很強的,但是關鍵時候掉鏈子也是哈士奇的強項,他一隻爪子踩空,沒能從窗戶上跳出去,倒是成功的讓自己從一隻爪子懸空變成了兩隻爪子懸空,整頭哈士奇還是吊在了窗框上,掙紮著往外看,狗頭的每一根毛都透著他的努力

“你手裡的qiang……”老人看著阿瑟羅手中的qiang支。

而那頭猞猁也盯緊了阿瑟羅,它低壓著上半身,起初霍北是打算阻攔的,但發現這頭猞猁的目標是阿瑟羅之後,霍北不僅不去阻攔,甚至在中間加以引導。

一旁的阿諾爾見齊楚非常辛苦地往外爬,它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就看到齊楚張開嘴咬住了窗框,爪子用力到都在顫抖,但大概率是被霍北給喂得有些胖了,加上運動量少了一些,原先有些瘦弱的他,現在爬上窗框都有點費力。

霍北不斷的給齊楚喂最好的東西吃,致力於將齊楚養好,養大。

阿諾爾猶豫了一下後,朝著齊楚走了過去,霍北的眼角餘光瞥視到了阿諾爾的舉動,但並未阻止,它還得繼續盯著阿瑟羅,以防止這個心懷不軌的偷獵者還有其他的陰謀。

這樣的局麵顯得既緊張又滑稽,雙目血紅的猞猁抖動著尖尖的耳朵,衝著始作俑者阿瑟羅露出了獠牙,一副要將她撕碎的樣子。

阿瑟羅放棄用qiang去抵抗猞猁,反而對準了老人。

老人好整以暇地抬起qiang,也對準著阿瑟羅,他甚至叼了根煙。

旁邊的霍北和加諾站在兩邊,警惕著阿瑟羅和猞猁,它們利爪勾地,獠牙上沾著一絲血腥氣。

阿諾爾去幫助齊楚越獄,被從窗框上翻下來的齊楚砸了個正著,疼的齜牙咧嘴,將這個仇記在了霍北的頭上。

隻有那群在狗窩裡的哈士奇們一直毫無規律地叫著,仿佛在衝業績一般。

“你應該抬起你的qiang去擊殺野獸,對準我有什麼用?殺了我,你難道就能活著?”老人看著阿瑟羅,著實不解。

“本來隻要我進了屋子就能活著,是你斷了我逃生的路,就算我殺了這頭猞猁,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想坐牢,也不想死,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必死無疑了,不如大家一起死啊。”阿瑟羅麵色扭曲地笑了兩聲:“我差一點點就能活,我活不了,你也得死。”

話是這麼說,阿瑟羅的手肘卻一直撐著地麵,稍稍往後,她眼角餘光瞥視著自己和小木屋的距離,盤算著自己殺掉這個老東西之後能不能在猞猁撲過來之前躲進小木屋,逃過一劫。

而老人中qiang之後必然有濃重的血腥氣,到時候一定可以吸引猞猁的目光,隻要猞猁吃飽了,等藥物效果結束了,她也就安全了,而且還能趁機獲得這個小木屋,好好養傷。

九死一生,但也不一定不能搏一搏。

老人並不知道她這個打算,正繼續上前的時候,阿瑟羅忽然瞅準了時機,她對著老人,直接開qiang,而後準備逃入小木屋,卻不想一陣“砰”的巨響,她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慘叫。

那杆本該射出子彈的獵qiang炸膛了,雖然沒有要了阿瑟羅的命,但也毀掉了她半張臉,鮮血淋漓。

阿瑟羅捂著臉發出了極其慘烈的嘶嚎聲,疼的在地上打滾,qiang支也被丟到了一邊,老人走過去半蹲下身子拿起了qiang支,他看了眼,搖了搖頭。

機會,他給了,是這個女人不要的。

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來說,他已經做了他應該做的,老人握著滾燙的qiang支道:“我給了你機會,隻要你不開qiang,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但是可惜……你簡直無藥可救。”

其實隻要女人不開qiang,這被老人特殊處理過的qiang支自然不會出問題,阿瑟羅也不會成為如今這副模樣,但她在無數選擇之中,選擇了最惡毒的一種,所以必然承擔這個後果。

即便是等警方過來了,老人的做法也已經仁至義儘,一切都是阿瑟羅咎由自取。

然而齊楚卻不打算將阿瑟羅留到警方過來,那頭猞猁被霍北和加諾絆住了,齊楚從拐角處叼來了阿瑟羅之前丟進這裡用來吸引猞猁的血衣。

他將這血衣再次丟到了阿瑟羅的身邊,而後立刻竄到了較遠處道:“霍北!加諾!放猞猁!”

霍北聽到這話之後,立刻放棄了和猞猁纏鬥,而加諾也立刻選擇後退,老人見狀直接快步進了屋子,關上了屋子

的門,外麵有指甲撓門的聲音,老人閉上眼睛,充耳不聞。

同一件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外麵傳來了阿瑟羅的尖叫聲,那血衣是之前她用來吸引猞猁,讓猞猁去攻擊老人他們的工具,沒想到此刻被齊楚反過來用,簡直就是自作自受。

猞猁狠狠撕咬著阿瑟羅,阿瑟羅身上的鮮血吸引了猞猁,它尖利的獠牙撕扯著阿瑟羅的傷口,就連她金色卷發都被撕扯下來,整整一大塊頭皮都跟著被撕扯開。

“啊——”阿瑟羅試圖爬起來,但一條腿被老人打傷,她根本無法逃脫。

“救救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救救我……我們都是人類,你要看著我被野獸吃掉嗎?”阿瑟羅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丟失了最後逃命的機會。

老人握著自己的那把qiang,門已經鎖住了,他聽著外麵的聲音,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野獸撕咬皮肉,咬碎骨頭發出來的碎裂聲。

阿瑟羅的聲音已經從求救變成了滿是怨毒的咒罵。

然而很快,這咒罵聲也停止了,齊楚趴在遠處,霍北就在他的身邊,見齊楚一直將頭朝著自己的腹部塞,便猜到齊楚應該是有點恐懼了,因為這頭哈士奇的尾巴毛都炸開了。

霍北的一隻爪子搭在了齊楚的脖頸上,低聲安慰道:“沒事,她死了。”

阿瑟羅的確是死了,她被藥效完全上來的猞猁撕咬成了碎片,而後破破爛爛地拖走了,地上一大片殘留的血痕,以及那件衣服。

地上炸膛的qiang上也沾著鮮血,這都是阿瑟羅的血,還有一些碎肉粘在了台階上,老人在外麵沒有動靜之後才打開了門,他看著台階上的鮮血,沉默了許久之後。

最後他提了一桶水,蹲下身子,將小木屋台階上的鮮血給擦拭乾淨,阿諾爾湊過來嗅了嗅,試圖去舔一下鮮血,或者啃一點碎肉,卻被老人毫不客氣地用飯盆子砸了一下腦袋。

阿諾爾隻得不甘心地縮回了腦袋,尾巴垂在身後,一步三回頭地朝著自己的窩走去,路過狗窩的時候還不忘記恐嚇一下裡麵的哈士奇,站在狗窩外麵發出了幾聲狼嚎,直到被老人扔過來的盆子砸中了腦袋,才灰溜溜夾著尾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