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秦唐之好 晏央 8603 字 6個月前

他不由深深地看了李令月一眼,對李令月與她麾下的軍隊有了新的認知。

儘管李令月無意傷害韓國的黔首們,但她與十萬大軍的到來,還是讓韓國的這些黔首們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中。

他們推搡著,拚命遠離這些“秦軍”,生怕耽擱一會兒,秦軍的屠刀就會落在他們的身上。

夾在魏國、齊國、楚國與秦國之間的韓國常年戰亂,時常因為自身的弱小被人盯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有時也會被其餘國家的戰火殃及。

韓國黔首們早已習慣這種逃命的場景。與齊地的黔首們相比,這些韓國黔首的臉上多了幾分麻木。

齊國許多黔首雖也窮苦,可他們不必經曆戰亂,隻要不遇上災荒年,倒不至於活不下去。

被戰火驅使著東奔西逃,甚至被趕往戰場的韓國黔首們,才是真正朝不保夕。

僅僅隻是站在這些韓人之中,李令月已能感受到這種身不由己的悲哀。

因國家弱小,無法庇護它的臣民,韓人們也隻能默默地承受著來自其他國家的侵-襲,竭儘全力地活下去。

韓國最強盛的時候,當屬韓昭侯任用申不害變法之時。

然而,韓國的變法遠不如秦國那般徹底,雖有一時功效,但未從根本上讓韓國富強起來,也未讓韓國從周圍諸多大國的糾紛之中掙脫出來。

一直夾在諸多大國之間的韓國沒有發展空間,隻得隨波逐流。

韓王一代比一代昏庸,隻思享樂,不肯為國家大事花心思,韓國的地也隨著周圍鄰居們的入侵而漸漸變得越來越小。

韓國的黔首們惶惑不安,這些絲毫影響不了高高在上的韓王以及貴族們。反正就算再怎麼割地飼秦,也不會缺了他們的衣食與活動場地。

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永遠都隻有那些家鄉被秦國占了的黔首。

李令月的眼中流露出些許悲憫之色。她本就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自打得了“愛民如子係統”,她對於底層百姓的苦難,又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隻是,這戰國亂世終非她的主場,能夠終結這一切的,也並非她。

作為旁觀者,眼下她能做的十分有限。

能夠改變這一切的,唯有即將成為這片大地新主人的秦王。

李令月逼著自己硬下心腸,不去看那些惶惶無措

的黔首。()

韓地已被秦軍蠶食得不剩幾郡之地了,李令月等人入韓的消息,很快便被送到了韓王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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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王趕忙派出使者來招待這支秦軍,為他們送來了金銀與美貌女郎,在聽說這支秦軍主將是名女將後,韓王送來的人中,又多了幾名韓地的美男子。

他們迫切地想要知道這支秦軍的入韓意圖,竭儘所能滿足他們,然後讓他們離開韓國。

在收到金銀與美女時,房綽、杜從約與尉遲循儼等人尚未如何,但當他們看到韓王給李令月送來的幾名美男子時,頓時便怒從心起。

“韓王不安好心,竟敢派人來迷惑主公!”

雖則李令月已到了可以與人大婚的年齡,但在她手下的能臣謀士心中,她似乎始終都是個需要令人操心的小娘子。

他們的主公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這等豔俗的男子能夠輕易靠近的?

韓王派來的使者見大事不妙,韓王交代的任務即將被搞砸,緊張得滿頭是汗。

這……不就是送了幾個美人嗎?怎麼搞得好像他家大王要害他們似的!

李令月見這韓使一副隨時都要昏厥過去的樣子,也不為難他,開門見山道:“我軍中紀律嚴明,這些美人你都帶回去吧,我們實在無福消受。此番我們入韓,一為糧草,二為韓公子非,三為張相家的張良。隻要將這三者奉上,我們定不會與韓王為難。”

那韓國使者聽了這話,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十萬人馬的糧草雖難籌集,但韓王為了自身的安危,定會想法子湊齊,這第一條不成問題。

第二條,交出公子非,對於韓王室來說雖有些沒麵子,但舍棄公子非一人,便能保全整個王室,韓王定會做出恰當的取舍的。

唯有這最後一條,令韓使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這籍籍無名的張家子,究竟是如何入了秦軍的眼,令秦軍點名要他。不過,要就要吧,韓王連韓公子都不吝惜,又豈會吝惜一張家子?

李令月雖用商量的語氣與韓王商議著大事,可她兵臨城下的這種做法,令韓王室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一旦拒絕秦軍的要求,韓王室就要冒著跟秦軍翻臉的風險。

然而現在,韓國承受不起得罪強秦的代價。

事實證明,韓王雖然平日裡行事拖拉,政事是能往後延就往後延,但在事情關乎他的生死存亡時,他還是相當警醒的。

韓王以最快的速度滿足了李令月所求。

當足以讓十萬大軍吃一個月的糧草、韓非與張良被送到李令月等人麵前時,李令月等人沒有理會韓王好不容易湊齊的糧草,也沒有理會一臉欲言又止的韓非,而是將目光集體集中在了張良身上。

此時的張良還是一名五歲小童,冷不丁被人從阿父阿母身邊抱離,他的包子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你就是張良,張子房?”房綽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去戳張良的臉頰。

小小的張良,被戳了這麼一下,立馬就嫌惡地揮開了房綽的手:“彆碰我!”

“沒有想到,未來的……三傑之一竟還是個幼童。”杜從約眼角餘光瞄到姚賈,將“漢初”二字咽了下去。

秦漢之間那些事要不要跟秦國透露,跟秦國透露多少,就交由李令月來決定吧。總之,與漢朝有關的事,不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杜從約將目光轉回張良身上,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失了跟張良比上一比的心思。

以張良幼童的身份,即便他們比贏了他,也勝之不武。

而一旁的姚賈,想想之前房綽與杜從約的話,又看看眼前還是一名稚童的張良,神色不由有些複雜,看向房綽與杜從約的眼神也變得一言難儘。

“原來,你們所謂的‘吾之子房’,就是言行舉止如幼童一般麼?”

仔細想想,這二人在主君麵前“爭寵”的行為,倒還真有幾分像幼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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