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茶幾上的花瓶,鬆田陣平眯起眼睛,伸手開始瘋狂揉著狗頭:“所以是為什麼呢?嗯??”
總不可能是因為他比較帥,對吧?
彆問了,問就是你看看你那筆小學生還幼稚的樣兒,就應該讓她這個監護人好好看管。
對於鬆田陣平已經開始思考要如何給自己的尾巴編麻花辮這件事情,凱蒂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於表情冷漠地仿佛即將遭難的不是自己。
隔壁的老人是毫無意外的孤獨死,沒有子女沒有親戚,再加上發現她的又是三個警察,手續自然是由政府來出麵辦理。隻不過接下來,鬆田陣平就需要去看房子了。
“本來的確也是想要買房,但是這麼一來就變成被迫的,莫名很不爽啊。”
雖然沒有把狗尾巴編成真正的麻花辮,但也基本差不離。隨手將自己的作品打亂後鬆田陣平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等到準備出門扔垃圾才恍然大悟:“是不是接下來,我要溜你了?”
“……”
說清楚,是誰溜誰?
凱蒂還是第一次對出門遛彎這麼不情願,給她套上牽引繩以後,鬆田陣平倒是很興致勃勃。
拜托,這是他第一次遛狗,遛的還是一條警犬,那能不讓人在意嘛。
就是遛狗的路線得規劃一下,想著周圍的地形和街道,鬆田陣平最後還是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凱蒂跑到了街道上。
因為是夏天的關係太陽還沒有下山,夜風也吹得人很舒服。帶著一隻威風凜凜的德牧犬跑在街道上,鬆田陣平總覺得好像自己被人圍觀或者回頭的幾率比以前更高了。
感覺到旁邊的人愈加情緒高漲的態度凱蒂很想說他真是想太多了,大部分人看的又不是他,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德國牧羊犬的知名度本就很高,黑色的背、金色的四肢、再加上敏銳的目光與大大的耳朵,小時候的可愛與長大後的帥氣和威猛完全不衝突。再加上又是聽話忠誠的代表,雖然有人會怕狗,但是看到德牧的時候總會安心一些。
在休息的時候鬆田陣平知道一個小姐姐已經有三四次看過來,最後終於忍不住和自己搭話的那刻他臉上帶著笑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她帶著羨慕的聲音。
“您好,我可以摸摸您的狗麼?”
“……啊?”
“不能摸的話,拍個照可以麼?”
看小姐姐一雙眼睛黏在凱蒂身上的樣子,鬆田陣平沉默片刻後艱難點頭,聽著小姐姐的歡呼再看她幾乎可以說是迫不及待揉著凱蒂頭的樣子,心情逐漸多出了那麼點蕭瑟。
享受著小姐姐的服務,期間又來了好幾個人,凱蒂倒是來者不拒。但是看鬆田陣平越來越淒苦的模樣她在心裡歎了口氣,站起來衝著他晃了晃尾巴再蹭了蹭手。
帶小孩嘛,她懂。這個時候鬆田陣平鬨彆扭了,就是要她去安慰——
“不要來安慰我!”
謔,還是個傲嬌。
凱蒂的眼皮抬了抬,看到明顯是彆扭了的鬆田陣平也不理會,繼續蹭著他的手,隨後又趴在他的腳邊打了個哈欠。
“你怎麼就這麼……”
雖然已經確認在魅力方麵完全比不過她,鬆田陣平還是有那麼點糾結。主動彎腰揉揉凱蒂的耳根,青年警官最後吐出一口氣,拉了拉手裡的牽引繩哼哼:“好了可以了,差不多應該回家了。”
這就要回去了?不是吧不是吧,你還是個警察,體力方麵這麼弱的麼?
莫名從凱蒂的眼睛裡讀到這樣的情緒,鬆田陣平隻覺得自己要炸毛了:“你小看我,你居然小看我??”
不,我隻是單純覺得你要是再去進行一次體測,怕是要不及格。
“行,居然小看我?很好,我今天就跑給你看!”
哎呀,這怎麼使得呢?
嘴上說的使不得使不得,身體卻很誠實地歡快地多跑了五圈。感覺差不多了凱蒂才抖抖毛,領著腳步虛浮的臨時被監護人走上回家的道路。
遛完狗再帶著不情願掙紮著將房子裡打掃乾淨,回到房間時鬆田陣平隻覺得身心俱疲,同時也覺得有點不科學。
這麼幾圈跑下來,他怎麼感覺不是自己在遛狗,而是狗在遛他呢!!
不對不對,自己體力肯定是不可能那麼差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那隻狗的體力這麼好!
她不是都要進入老年期了麼?怎麼還能跑上近乎兩公裡?這不科學!
帶著濃重的不解與吐槽進入沉睡,還沒等到第二天鬨鐘響起,發誓昨天晚上絕對關好門的鬆田警官就感覺就有一隻毛乎乎的爪子拍上了他的臉。
被驚醒的卷毛青年頭發淩亂地直起身,看向旁邊堪比是催工、滿臉“怎麼還不起床,我餓了你也是時候應該上班了”的德國牧羊犬,再看看還剩下大概十分鐘才響起的鬨鐘,緩緩倒在床上滿臉絕望。
這隻狗,這隻警犬,這位上司——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