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算是你的養父吧?
..….白蘭地這句話裡的險惡用心簡直昭然若揭。
讓我想....
諸伏景光轉身一看就對上了白蘭地那雙深邃的墨綠色眼眸。
白蘭地像是祖母綠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此時正湧動著暗色的情緒,洶湧潮濕,讓人看著就心裡發毛,感覺如同被什麼猛獸盯上了惴惴不安。
''爸爸''這種稱呼太親昵了.….
他是姿態隨意地站在諸伏景光的身後,白熾燈的燈光落在他的發梢上暈出來了淺淺的光暈,顯得他的臉上的表情模糊了幾分。
諸伏景光看見他嘴角漾開了危險而愉悅的淺笑∶''父親''的話,克製又崇敬……感覺剛剛好。
優希,你覺得怎麼樣?白蘭地的聲線沒了最初的冷意,聽起來像是大提琴一樣悅耳動聽
白蘭地的長相其實是很少年感的漂亮,他的麵容有著混血特有的精致感。
再加上白蘭地的膚色本就有點病態的發白,他的這張臉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會讓人覺得是病弱的混血美少年。
但是他是白蘭地。
縱然是此時白蘭地臉上冰冷厭倦的神情融化消失成了興味的笑意,流淌在他綺麗眉眼間的也隻是愈加濃稠的惡意,危險而傲慢。
不是你說不喜歡彆的稱呼..
諸伏景光的神情驟然一冷,他強壓著怒火,問∶讓我直接稱呼姓氏就可以的嗎?
那時候你的年紀小,叫父親有什麼意思?白蘭地靠近矮了自己一頭的諸伏景光,他低頭看著hiro眸子裡湧動的情緒,壓抑著心裡突然滿漲的興奮感;就要現在這樣子.才像樣。
...
石錘了!白蘭地絕對是人渣沒錯了!!
人渣!!
一想到優希被白蘭地這個變態逼到牆角裡強迫著叫父親的場景,一向好脾氣的諸伏景光眼都快氣紅了。
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諸伏景光握著手裡的煎鍋強忍著直接把它拍在白蘭地臉上的衝動,準備轉身繼續做飯,假裝自己沒有聽見過這句話。
然而,諸伏景光忽而感覺一隻微涼的手掌貼在了他的臉上,半強硬地迫使他停止了動作。
白蘭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期身強迫諸伏景光看著他。
諸伏景光的心裡的厭惡和抵觸感這一刻驟然勃發,他控製不住地就想要直接動手你—
噓。白蘭地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雖然笑著,眉眼間森然的冷意和居高臨下的傲慢卻猛然像是一盆冰水熄滅了他心裡的衝動。
對上了諸伏景光仿佛有怒火在燃燒的貓眼,他有種被取悅到了的快感。
白蘭地俯下臉,諸伏景光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吐息輕掃在自己的臉上,諸伏景光眼睛發癢,他忍不住眨眨動了好幾下眼睛。
麵容俊朗的白發青年輕笑著說∶除了''父親''我現在暫時不想聽到彆的詞語從你嘴裡說出來哦。
諸伏景光剛克製不住地想要反唇相譏,就感覺到了白蘭地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臉側輕輕地摩挲,觸感微涼而滑膩,像是冷血的蛇類∶不想被卸掉下巴的話,就要乖乖聽話才行。
hiro…….長澤優希剛剛檢查完了栽原研二的情況,在簡單地做了些補救安撫著款原研二睡去之後,他就聽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和諸伏景光的對話。
雖然但是..
讓平日裡超級可靠又溫和的hiro叫自己父親什麼的….….
長澤優希不由得捂了下臉,該說不愧是另外一個自己嗎?
真的.…真的……有點不錯鉤!
對不起景光媽媽,長澤優希在心裡抱歉了0.01秒,就讓我短暫地體驗一下當爸爸的快樂吧!
長澤優希一抬頭就睹見投影儀上隨著另外一個自己的靠近,那張放大了的俊臉。
不愧是我,就算這樣看也很帥。
長澤優希短暫地自戀了一秒,便調整著語氣,表麵上擔憂實則助攻地說∶對不起,斯圖亞特他有的時候就是會突然有點任性,不然還是——
不用長澤優希說完,諸伏景光就能猜出來他想說什麼,他差點沒被優希這個小笨蛋的天真發言給氣得背過氣去。
任性?這叫任性嗎?!
諸伏景光一向秉持著對待優希要以耐心溫和為第一要義,避免嚇跑流浪貓這一原則。
此時諸伏景光卻是恨不得拽著長澤優希的衣領子叫他看清楚他養父人麵獸心的真正麵孔。
優希!!這個人渣根本不是什麼任性妄為!!
他明顯是對你圖謀不軌啊—-!!
絕對不能讓白蘭地這個人渣欺負優希這個未成年人!
絕對!絕對不能讓優希出來!
怎麼?見諸伏景光遲疑著沒有回話,白蘭地的聲線依舊愉快,他唇角揚起的弧度不變。
隻是諸伏景光敏感地察覺到了白蘭地眼眸中微不可察的冷意;優希你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