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感覺到白蘭地貼著他側臉的手微微用力,他感覺自己的臉頰被人極快地捏了一下,白蘭地發出了一聲狀似詢問地鼻音的∶嗯?
……諸伏景光太陽穴一跳,怎麼優希這個人渣養父不僅有道德問題,怎麼還感覺喜怒無常善變易怒呢?
不行.…
不能激怒他…..
而且看優希的表現他明顯是會同意這個家夥這種無理要求的類型,他不能讓白蘭地起疑心。
打定了主意,諸伏景光繃著臉一字一句地說∶父、親,可以了嗎?
白蘭地眨了眨眼睛,他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少許∶我沒聽清楚,優希可以再叫一遍嗎?
…….諸伏景光手裡的煎鍋鍋底短暫的和燃氣灶分離了一秒,他深呼吸了一秒,才麵無表情地按照白蘭地的要求又叫了一遍∶父親,你看這樣可以了嗎?
看著諸伏景光隱忍的神情,白蘭地心裡柔軟的部分感覺一下被戳中了,酸澀的柔軟了下來。
hiro有為了他在極力地忍耐和配合著..
雖然明明有提前猜到,但是真的在此時hiro極力試圖保護著另外一個他,配合著忍耐的時候,白蘭地還是沒力法繼續像是對待其他人一樣按照自己的喜好肆意妄為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白蘭地克製不住地把諸伏景光摟進了懷裡,無視了對方驟然繃緊的身體。
白蘭地假裝沒有看見諸伏景光驟然變冷的表情,他的側臉在諸伏景光的頸側淺蹭了一下,有點慶幸又有點欣喜地喟歎道∶.…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白蘭地這次,沒有說''優希''。
無論是hiro還是hagi.….都是他不曾料想過的驚喜。
長澤優希吞噬過很多意識,不過其中大多數都是殘缺的或者是已經喪失了自主意識的部分能量。
遊蕩在此間不曾消退的亡者比起這些意識確實少見,但是白蘭地還真的不隻遇到過hiro他們。
偽裝成無害的羔羊,接納來意不明的住客…….
隱含著刻意誘導意味地托付''信賴′和讓出身體,從而觀察和迎來各不相同的體驗…….
這是長澤優希為數不多能一直堅持下來的樂子。
人的善良是否是多種多樣的,長澤優希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人的醜惡是宛如永不重複的戲劇一般層出不窮著精彩的。
他見過開始感激涕零後來卻想要喧賓奪主的貪婪,也見過誘哄著他不斷自我貶低,傲慢自大地認為有本事馴化他的可笑。
雖然自認是活過了足夠久的年歲,但是長澤優希仍然會為人性所一次次刷新出來的惡意而啞然。
人類….真是一種無法揣度的東西。
就比如未曾預料到的hiro他們。
在過往的醜惡前,他們的出現愈發顯得不可思議。
諸伏景光沒有發現白蘭地話語裡隱藏的含義,他隻當是白蘭地的綺念得到了滿足發出的感慨。
諸伏景光心裡冷笑了一聲,他已經在思考著要怎麼樣暗中和zero重新建立聯係,早日把這個人渣繩之以法了。
..
‘:::
意識空間裡。
栽原研二的意識收到了輕微的損傷,長澤優希以自己為中介將款原研二和意識空間裡滿滿一櫃子的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的能量團建立了聯係。
這種聯係隻要肢體接觸不中斷就可以一直維持,因此長澤優希坐在沙發上,讓敕原研二枕在他的腿上昏睡了過去。
…父親,你看這樣可以了嗎?
長澤優希一下子就捂上了臉,他在諸伏景光第一次稱呼另一個自己為父親的時候就有點燒臉了。
嗚嗚,雖然這樣欺負hiro不太好…….
但是好快樂啊!(暴言)
黑發少年皮膚白皙,烏黑的頭發柔順地貼在他的額前。
他黑發間隱隱露出來的耳朵微微泛著紅色,藍色的眼睛卻亮晶晶的。
考慮到諸伏景光可能現在心情非常糟糕,身為長澤優希的一部分的良心略微冒了出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
長澤優希淺淺地吐出了一口氣,平複了有點蕩漾的心情,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一個體貼的乖小孩該有的樣子∶hir....你還好嗎?
對不起,斯圖亞特他不知道是你..….
諸伏景光聽見長澤優希的話心下一軟,連帶著怒意都泄了不少,隻是他心裡對白蘭地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他怎麼舍得強迫優希這孩子的....
諸伏景光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等到他回到了意識空間,一定要和荻原研二一起與長澤優希談一談,勢必要揭開斯圖亞特的真麵目!
至少……是堅決不能讓長澤優希再以這種''他隻是偶爾任性的''錯誤的觀念和斯圖亞特相處下去了。
不然沒準什麼時候,在他和hagi設有與優希維持共感的時候,優希就吃了虧還不知道。
心裡的念頭轉瞬即逝,見白蘭地仍舊沒有放手的意思,諸伏景光克製住了直接動手把這個東西摔在地上的衝動。
既然如此,諸伏景光隱去了對斯圖亞特的稱呼,停頓了一下,他的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來半分異樣,說,可以先放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