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在安室透走進屋裡後關上了房門。
他覺得暗一點比較有情調,看著安室透循著輕微的血腥味朝著露台走去的背影,白蘭地慢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後,回答說∶所以我就滿足他的心願讓他有情調的死去了。
…….在看清仰躺在地上的牧野直人後,饒是安室透腳步都頓了一下,他克製不住地回頭看向了身後的白蘭地,問∶你—-你做的?
和我無關。白蘭地的視線,從甲板上奇裝異服的牧野直人身上掃過,無辜地說∶他說去個洗手間,結果出來就是這樣了。
安室透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注意力從地上的兔女郎上移開,他感覺和白蘭地—起出任務的心累程度,簡直離譜。
任務對象和搭檔,同樣都是變態….這種感覺還是真是無比糟糕的體驗。
.....
安室透戴上了手套,強忍著被辣眼睛的精神汙染,把牧野直人徑直從圍欄邊,推進了海裡。噗通一聲,在遊輪航行中發出的底噪聽來,極其輕微的落水聲響起,牧野直人就像是掉進了稻田裡的米粒一樣,被海水吞噬著消失不見了。
靠著圍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安室透轉頭看向身後的白蘭地。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剛才白蘭地眼睛裡的那種無機質感的漠然給安室誘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因此,此時安室誘的眼神焦點不自覺地落在了白蘭地的眼睛上。
月光下,白蘭地的眼睛像是黑沉的漩渦一樣,墨綠色擰成了近乎暗沉的黑色。隻有偶爾,他的眼睛月光才會隱隱地照出一些淺淡的碧色。
那種眼神...
真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嗎?那種非人的驚悚感..
似乎察覺到了安室透的目光,白蘭地並沒有回答安室透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地問。
它漂亮嗎?
安室透沒想到白蘭地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抬頭看了白蘭地一眼,發現他正靠在窗邊專注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漂亮。
撇去這雙眼睛給人的森冷感和壓迫感不提,平心而論,白蘭地的眼睛確實是很精致那種漂亮。給人的感覺甚至是和一些雕刻的工藝品不相上下……
安室透心情有些複雜,先前黑暗中那一閃而過的一睹,在安室透的心裡留下了一種古怪的感覺,像是會流血的月亮一樣奇怪。
見白蘭地在他回答後沉默不語地微微出神,安室透轉而察覺到了些許不妥。
他想起來了先前琴酒簡單的叮囑∶到時候,儘量不要和白蘭地有任務以外的交流。安室透心裡略微打鼓,他沒再詢問而是取出了分裝的清潔劑,擦拭起了地板上微微凝固的血跡。
那送給你一個好了。白蘭地用過馬路要走斑馬線的語氣說∶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心情不錯?
你的眼睛………原來是義眼嗎?安室透豁然想通了他心裡的那種古怪和彆扭感的來源。
白蘭地的眼睛像是無機質的玻璃一樣,沒有絲毫人類該有的情感。如果是義眼的話,那就說地通了。
義眼?白蘭地啊了一聲,他好玩地用指尖戳了戳了眼角。
白蘭地眼角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掃到了眼球,有點發癢∶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是真的哦。
白蘭地的口吻像是在和一個總是搞不明白十進製的國小生對話一樣。他耐心地解釋之餘,又覺得有點好笑∶不信的話,我可以現在摳下來給你看看。
白蘭地漂亮的可以當作擺件的眼睛微微轉,讓安室透瞬間明白是自己鬨了個烏龍。可是任誰聽到這種話,都不會覺得是真的眼睛才對吧?!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他控製住自己麵部的表情讓他看起來不那麼扭曲∶我知道了,好的,不用了。
有什麼關係,白蘭地似乎是被安室透怪異的表情給取悅到了,他的語氣略微輕快了一點∶∶反正摳下來也會再長出來的,這種東西無所謂啦。
見安室透一臉很想逃的表情,白蘭地幾乎快被他逗笑了∶你看起來不太相信?
抱歉,我想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那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白蘭地興致勃勃地說∶假如我摳下來眼睛以後,它還會長出來,你就叫我父親?
白蘭地最近在這種逼著彆人叫爸爸的活動當中,找到了新的快樂。
因此,此時白蘭地看著神情扭曲的像是一□吃掉了兩個伏特加一樣的安室誘,他忽然就冒出來了這種想法。
安室透要是叫他爸爸的話,如果被hiro和hagi他們知道了的話,他們的表情應該會很好玩吧?
槽點太多,安室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吐槽,麵對著白蘭地亮晶晶的眼睛,他竟然最後鬼使神差地問出來了一句。
那如果你輸了呢?
沒有這種可能。白蘭地一口否決說。怎麼樣,要不要賭一下?
抱歉,並不是很想和你打這種離譜到家了的賭呢。
安室透微笑著拒絕了∶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沒有興趣。雖然隻要答應下來就能夠讓白蘭地損失掉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