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謬:“......???”
江淮生:“.......?!!!”
剛才老父親震驚於小棉襖的龍翅膀消失,沒來得及阻止兩人的擁抱,這時候,聽見了女兒如此發言,總算回過神,
“睡什麼睡?!!!”
沈謬還沒有開口說什麼,整個人還處於震驚和呆滯中的時候,就聽見了旁邊老父親震天動地的咆哮。
“江綿綿?!你還是不是個女孩子!!!”
“我不......”
綿綿剛想反駁,就被老父親搶走了下一句,
“哪怕是一隻小雌龍,也不能跟一個男人睡一起,哪怕是女變男的男人也不行!!!”
被迫女變男的沈謬:“........”
江淮生覺得從小他對小棉襖關於性彆意識的教育也十分到位的,然而沒想到,江綿綿竟然會對一個男人說出這中話。
哪怕江淮生還在懷疑沈謬內心是個女孩兒,但是即便這是真的,可對方當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難免有些彆的心思呢?!
說著,他還要把小棉襖的手從沈謬脖子上拽下來,拉到自己身後。
“聽見沒有?!”
此時此刻,老父親感覺自己的白頭發簡直是蹭蹭蹭地往外冒,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探究沈謬在國外做了什麼,
最終,這場劇情跌宕起伏的烏龍以老父親拉著女兒回家教育告終。
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性彆的沈謬:“......”
他看著江淮生拉著少女怒氣衝衝一路回去的背影,注視良久。
最終,漂亮的鋼琴家唇角微揚,無聲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隻不過,他現在得處理一下身上的東西,比如胸|前一片被蹭花的龍鱗圖案。
以及,視線盲點的緣故,沈謬走進浴室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了江綿綿在他的背後畫了什麼。
——玫瑰。
是一朵從暗黑荊棘中,努力生長出來的玫瑰,肆意地綻放著,暈開濃烈而灼燙的豔色。
而最中心的位置,不是花蕊,是一片小小的龍鱗。沈謬呆呆地看著鏡子裡的彩繪,看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都知道,江綿綿不論人還是物品,她都喜歡漂亮的。所以沈謬一直不敢,給她看他難看的傷疤。
因為,他怕她不再喜歡他。畢竟,龍不會再喜歡有了裂痕和瑕疵的寶石。
剛才,江綿綿對他說——
【我把你補好了。】
沈謬怔忪的臉上,終於緩緩露出恍然,
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今天來,是打算用玫瑰,補他的疤。
被龍丟掉的寶石,有了裂痕,但她還是舍不得,於是又忿忿地回來,用玫瑰把他補好,又扒拉扒拉著叼回去,放到巢穴裡抱著睡。
這一瞬間,漂亮的鋼琴家清晰他的心臟驀地停跳了一下。隨即手指下意識落到了心口的位置。
男人的呼吸急促起來,歡喜,興奮,或者比這些更加濃烈的情緒,在胸腔內以燎原之勢,瘋狂蔓延開來。
【或許......】
沈謬逐漸意識到——
【這應該算是愛意。】
愛意......
沈謬恍惚了一整天,原本計劃好的日程一個也沒做,就呆呆地坐在浴室裡,看鏡子裡的玫瑰。
然後,把少女弄得到處都是的顏料收拾整理好。就連晚上洗澡,都變得小心翼翼。
沈謬特地去查了讓彩繪顏料保持更久的方法,然後仔仔細細一步步實施。
甚至最後,他二十多年來頭一次改變了睡覺的姿勢。
側著睡。
儘管後背的顏料已經完全乾透,但沈謬還是生怕蹭花了,或者蹭掉了它。
沈謬天生畏寒,體溫偏低,哪怕是夏日,都很難睡暖和,但是這天晚上,他頭一次感到了熱意。
很熱。
後背發燙,甚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生長。但是不疼,隻是一中說不出來的,難以描述的酥癢感。
沈謬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夢見了白天發生的一切,他吻了心愛的少女,而落在脖子上的刺咬,變成了更加曖昧纏綿的吻。
夢境和現實在這一刻發生了偏離,江淮生沒有打來電話,自然也沒有了後麵那一場烏龍。
這場粉色而滾燙的夢是那樣真實而清晰,清晰到沈謬能夠描摹出少女飽滿的唇珠,還有輕飄飄的裙擺,以及他無意間看到的,飽滿的,草莓圖案。
夢境中的他依舊不小心勾到了江綿綿的肩帶,隻是沒有立刻收回手,而是輕輕地,拉下去。
“.......”
嘩——
半夜,沈謬猛地從床上坐起。單手捂著眼睛,他劇烈地喘息著,呼吸滾燙,耳尖更是燒得滴血。
從夢中驚醒的鋼琴家僵硬片刻,然後掀開被子,低頭,目光驟然凝住。
幾分鐘後,沈謬走進浴室,把不可描述的貼身之物毀屍滅跡。
這本來,應該是青春期男孩子才會有的生理反應,但是沈謬在那個本該出現的年紀時,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一次都沒有。
所以他才一直覺得自己可能不太正常。
直到今晚。
直到,沈謬在夢境中看見那張日夜思念的人。以前是思念,現在卻多了彆的心思。甚至讓他為之失去理智,生了不可說的欲念。
她說,要洗乾淨,才可以待在她身邊,一起睡。
少女說那句話的語氣,就像當年,她為他彈琴的時候,一模一樣。
沈謬知道她的意思,於是在寂靜的深夜,他給出了回答。
“好。”
未來的人生路,每一步,他都會走得乾乾淨淨。
“江綿綿......”
漂亮的金發男人抬眸,看著鏡子裡的,在自己背後肆意綻放的玫瑰,
嗓音低啞,一遍又一遍地念,
“綿綿......”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