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綿綿還沒有按照以前那樣低頭去幫他吹一吹,外麵就響起了急促而激烈的敲門聲。
綿綿知道是誰。她在沈謬身上留了印記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找到這裡,她還是起身打算去開門。
但是少女還沒站起來就被黑龍按住肩膀。
“我去。”
滄宇皺起眉,麵色一肅。
——他察覺到了很可怕的敵意。
很少見,竟然會有人類能讓他用“可怕”二字來形容。
黑龍來到人類世界大概有幾個月了,知道一些淺顯的規則。自然也知道門怎麼開。
哢噠。
門鎖擰開,墨綠的眼瞳中映出一抹耀眼到刺目的金色。
刹那間,黑龍僵直在原地。
沈謬開車過來的,好在距離不遠。他在十五分鐘內就到了。
原本隻是以為,江綿綿隻是看到了某個好看的人,忍不住過去跟彆人搭話,或者又發現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同好。
但是,這次不一樣。
除了幼年被小孩當做公主般珍視的時候,沈謬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那樣興奮開心到眼睛發光的表情。
混血,翡翠般的眼瞳,漂亮的臉蛋。
陳遠的話一次又一次回想在耳邊。
和他一樣......
門開的刹那,沈謬的目光瞥見了對方殘缺的左手。
殘缺的。
又一個共同點。
仔細想來,江綿綿似乎很喜歡去給那些不幸的人帶來溫暖的光。
比如聽力殘缺童年不幸的沈謬。
比如本該失去骨肉,家破人亡的江家夫妻。
比如因為白化病自卑一生的葉棠。
到現在,一個缺失左手的,混血男人。
這個人,會和他一樣嗎?
一樣地,成為江綿綿下一個無端偏愛的人?
突然間,沈謬的腦海中像是掀起了一場暗黑風暴,而這場風暴在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赤|裸的上身,以及脖間掛著一根,幾乎不能察覺的發絲,驟然一頓,
好了,又一個共同點。
在江綿綿麵前,裸露上身。
或者,對方的衣服,根本就是被她扯下來的。
畢竟,這個男人的胸肌,應該會是她喜歡的類型。
沈謬以為,後背被畫上玫瑰之後,自己就算是和江綿綿和好了,哪怕回不到從前,那麼也該是比朋友更親密的關係。
畢竟那天,他們接吻了。
可江綿綿並不是因為喜歡而吻他,純粹隻是覺得好玩。
沈謬一直以為,隻要自己再努力一點,他們就會變成戀人。但是一轉眼,她卻擁有了新的目標。
她也會吻彆人嗎?
沈謬無法繼續往下想,因為這一刹那,他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崩斷的聲音。
砰——!
黑龍的頭猛地偏向一邊,甚至毫無準備之下,踉蹌後退了一步。他安靜頓了幾秒,舔了舔發燙的唇角,才回頭看過來。
滄宇露出驚詫的眼神,
區區人類的力量,竟然,能夠讓龍感受到痛。
——有意思。
“沈謬,你做什麼?!”
更加憤怒而淩厲的一拳被少女纖細的手截在半空。
熟悉的聲音喚回了鋼琴家的理智,他猛然側頭,看見了熟悉的少女。好在,她著裝整齊,唇也是乾淨的,並沒有與人過分親近的痕跡。
但是,江綿綿現在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前,護著對方。
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護著他的。
心中的嫉妒像是遇了狂風的烈火,刹那瘋漲。
這一刻,兩雙不同的,灼熱的目光集中到了少女的臉上,
“他是誰?”
“他是誰?!”
很巧合地,兩個男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隻不過,黑龍的嗓音是滿懷好奇的疑惑,至於沈謬的......
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他此刻都像極了一個當場抓住老公出|軌的正妻。
不過這時候,滄宇摸著下巴,忽然湊近過來打量著沈謬的臉,甚至還要湊近過來嗅一嗅,
“嗯,崽崽,為什麼這家夥的身上......”
黑龍墨綠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十足的驚豔和好奇,
“全部都是你的味道?”
這也是,滄宇剛才容忍了對方的攻擊而並不感到憤怒的緣由。
他回頭看向少女,
“你是把他全身都舔了一遍嗎?”
沈謬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