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宿舍,好好洗洗臉,然後躺在床上舒服睡一覺。
跟她一起走的成麗玲本來也很累,這看到有熱鬨瞧,也不累了,幾步就走到跟前了。
佟雪梅隻好也跟前過去,本想看一眼就走,正好從裡麵出來一個人,佟雪梅不經意朝著裡麵一看。
這一看,就看到坐在地上嚎哭的趙秀芬了。
哭的有節奏,一邊哭,一邊拍大腿,“真是沒地方去說理了,不就是踩了幾顆秧苗嗎?竟然扣我工分,還罰我們乾活,簡直就是欺負人。”
“趙秀芬,這是大隊的處理決定,你要是覺得我處理的不合理,你可以到鄉裡去告我!”
“我不去鄉裡,我就在就要你給我一個說法,為啥處分我兒子?”趙秀芬本來在隔壁村走親戚,不知道發生了啥。
這晚上一回來,趙德福也不再家,趙虎將上午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
她一聽,那還了得,這不是欺負人嗎?
趙德福熊包一個,趙源宗說咋樣就咋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不就是踩壞幾棵秧苗嗎?又不是什麼靈芝草,這又是扣工分,又罰乾活。
那不就是騎在他們趙家頭上拉屎嗎?
她不能讓人看扁了,趙德福不敢出這個頭,她敢!
她今天不把大隊部鬨的底朝天,她就不姓趙!
趙源宗看著坐在地上嚎哭的趙秀芬,全然不顧什麼臉不臉的,一個勁的扯著嗓子喊為啥扣她家工分?
“趙秀芬,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是趙虎和趙豹攔住女知青的車,想打人不說,將一車秧苗全部拽下車,然後用腳踩,一畝地的秧苗就彆他們霍霍了,一畝地呢!”
“不就是破壞秧苗嗎,有啥了不起的?”
“不是幾棵秧苗的事,他這是破壞生產。”
“大隊長,我不懂啥叫破壞生產,你彆拿高帽子往我頭上扣……”
“大帽子我還沒扣呢!”趙虎上次調戲佟雪梅,要不是顧景澄攔著,還不知道出啥事呢。
這次他要是不管,以後指不定要出啥大事。
知青的身份本來就特殊,如果單是踩秧苗,趙源宗也不會這麼罰他們。
但是,佟雪梅是女娃,他不能直接說趙家兄弟調戲她,人家才十八,一個女娃的名節比啥都重要。
所以,這次他不能手軟,必須處理趙家兄弟,也是給他們一個警告。
隻是趙秀芬又來鬨,不知道實際情況就胡說八道,氣的趙源宗手都發抖。
就算是得罪這個難纏的老娘們,處罰趙家兄弟的決定也不能改!
他今天已經當著大夥的麵把處罰決定說了,就算是有人來求情,他也不會讓步,誰來說都不好使。
“你起不起來?”趙秀芬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氣的趙源宗也沒了耐心。
“不起來,你今天不撤回處罰,我就不起來。”
已然鬨到這個份上,不整點動靜,她那不是白鬨了?
“趙秀芬,”趙源宗氣的在屋裡轉圈圈,“你行,你到大隊部來鬨,你是啥都不怕啊,你有本事就坐一晚上,彆起來!”
大隊部的門是兩扇木板門,平時都是開著的。
趙秀芬很會挑地方,她坐在了大門跟前,將門堵上了。
她往那一躺,外麵的人進不去,裡麵的人出不來。
因為插秧回來晚了,兩人剛到大隊部就被堵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