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先婚後愛(16)(2 / 2)

葉然露出笑:“好,來之前告訴我,我去接你。”

安瑜笑得愉快,就著去新西蘭找葉然玩的話題聊了半天,又不經意般的,提起了葉氏:“葉叔叔既然醒了,葉氏的事不然你和他提提?讓他管管那些股東,省的回京又要處理這攤破事。”

“等他身體好轉了我再和他說,”關於葉氏,葉然心中也有章程,現在葉父身體太差,他害怕葉父挺不住:“葉氏最近又出事了?”

他隨口一問,安瑜心裡卻陡然一沉,確定葉然確實被瞞在鼓裡,隨口談了幾個話題,成功繞過葉然,等電話掛斷後,安瑜才徹底焦躁起來。

葉氏最近的動蕩連他都有所察覺。

京城眾人的視線再次聚集在了葉氏身上,葉氏雖然隻是個小企業,甚至不夠那些大企業塞牙縫的,偏偏沾親帶故的連著沈氏這個龐然大物。

沈時前陣子為了葉程兩家解除聯姻設計一場大戲的事,聰明人都能看出來,也是因此,在這檔口,大家都沒有輕舉妄動,更出乎他們預料的是,沈時居然也對動蕩中的葉氏視而不見,任由那些酒囊飯袋求爺爺告奶奶,一個個的從不以為然,變成販賣股份。

安瑜看不明白事情走向,唯一清楚的就是,再沒有一個挑大梁的,葉氏就真的要破產清算了。

到時候葉然和葉父負債累累,被牽連不算,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他想給葉然提個醒,但看著視頻裡葉然輕鬆的笑,又想到前兩天晚會上沈時平靜低冷的警告,莫名其妙的,便壓下自作主張的衝動。

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把葉氏的真實情況告訴葉然,才是錯誤的抉擇。

“啊……”

安瑜重重歎氣,扔掉手機,還是決定再等等看。

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對新西蘭療養的葉父而言,隻是從每天三四個小時的清醒時間,增長到七八個小時,而對京城動蕩不安的葉氏而言,葉氏已經徹底走到了破產邊緣。

接到葉氏原股東電話的時候,葉然還有些懵,直到聽到來者自報家門,他才緩緩冷下眉眼。

前段時間在沈時的教導下,他漸漸也明白過來,這些股東之所以著急忙慌的找他撐起葉氏,打的就是葉氏如果真的破產,能讓他頂上,承擔決策出錯等最大責任的念頭。

雖然很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些看著他長大,被他叫做張伯父、孫伯父的叔叔們,在葉懷山倒下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他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利益。

電話裡,張明海的聲音緊張而焦慮,他是葉懷山最好的兄弟,葉母當年去世前,張明海是葉母親自承認的,能力不在她之下的人。

也是葉父住院後,逼著孫國海帶他們前來查看情況的幕後主使。

如今孫國海已經進了監獄,葉氏也從欣欣向榮,一朝回到解放前,張明海心裡有個猜測,特意來試探葉然:“然然,你怎麼跑新西蘭去了,葉氏現在可不能沒有你,我知道你跟沈家那邊關係好,但到底是兩家人,你現在不在,人家才不會真的儘心儘力的幫咱們。”

“張伯父,葉氏是葉氏,沈氏是沈氏,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沈家能幫我們一次,已經是破例,你們彆太貪心。”葉然毫不客氣道。

張明海猝不及防被他一噎,忍了又忍,才開玩笑道:“你這孩子……脾氣現在是越來越大了,你也知道當年為了不讓葉氏倒下我出了多少力,我這一生就快走完了,這不是你們還年輕嗎?萬一以後葉氏真倒了,你們可怎麼辦?”

葉然聽的奇怪,又有點心煩。

明明在他走之前,葉氏的發展還算正常,怎麼現在他一走,葉氏就又出事了,他不經意的想到沈時,又想到之前在公司裡看見沈時那一幕。

指尖不自然的蜷了蜷,葉然不想跟這些人廢話,直接道:“那就破產吧,我能養活我自己。”

他乾脆地掛了電話,張明海似乎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幾分鐘後,發來一大段短信。

張明浩:【然然,你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爸爸現在還沒醒來,在新西蘭接受治療,住的那家療養院每天多少錢你算過嗎?用的藥錢你算過嗎?後續治療、複健的費用你都算過嗎?】

【葉氏倒了,這筆費用你怎麼續上?】

葉然盯著手機,沉默許久。

片刻後,他翻出銀行卡,查閱上麵的餘額。

他沒有什麼燒錢的愛好,也不亂花錢,葉父住在療養院用的都是葉父賬戶上的錢,這些年兢兢業業為葉氏奉獻良多,葉父不可能真的當冤大頭,該他拿的一分錢都沒少拿,就算自己不用,也都打入葉然賬戶裡,買基金和理財產品。

但找醫生、找療養院,確實是沈父沈母幫的忙,人情上,他們家還是欠沈父沈母良多。

葉然想著,翻出微信。

和沈時的聊天界麵上滿是視頻通話已結束的記錄。

他看的心煩意亂,抿著唇,收起手機。

幾秒後,又煩躁的拿出手機,斟酌著言辭,緩緩給沈時發過去消息。

-卡號。

……

他發過去消息的時間正好,正是沈時午休的時間。

辦公室內,疲憊的靠著座椅,蹙著眉心的沈時聽到了手機震動的聲音,室內暖氣充盈,深秋的陽光穿過落地大窗,投射進明亮的光線。

沈時拿過手機,看見發件人後,微蹙的眉心緩緩鬆開,眼中冷淡的情緒溫和下來,點開葉然的頭像。

-卡號。

他挑眉,不緊不慢的回複。

-什麼卡號?

葉然:[銀行卡號,我父親住院期間用了多少錢?我打給你。]

沈時眯起眼,隻是一句話的功夫,他便看出了許多隱含的意思,他撥出內線電話,許文接的很快:“沈總?”

“查下葉家那幾個股東,”沈時聲音平靜,垂斂的眸間卻劃過一絲暗光:“他們如果實在清閒,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許文眼皮一跳,立刻應道:“是!”

電話掛斷,沈時壓下心頭的戾氣,重新翻出葉然的微信界麵,短短幾分鐘,葉然便沉不住氣的發過來許多消息。

他看著這排消息,放鬆的依靠著靠背,黑眸含笑,不疾不徐的給葉然撥過去視頻通話。

一分鐘後,通話自動掛斷。

沈時也不著急,又撥過去。

又是一分鐘後,在通話掛斷的前一秒,葉然終於接通。

視頻那頭晃了幾晃,葉然似乎急匆匆地才回了房間,氣喘籲籲的,坐在房間的地板上,蹙眉看著他。

短短幾秒,沈時便將葉然的房間看的完全。

沒開燈,窗簾拉開,新西蘭今天是陰天,烏雲層下墜,一望無際,寬闊無邊的海麵被海風掀起陣陣波浪,翻滾著拍打向岸邊。

葉然坐在地毯上,上身是寬鬆舒適的純棉短袖,一路上應該跑的很急,臉頰泛著潮紅,鬢角也沾濕在臉畔,“打字說不清楚嗎?”

沈時目光幽深的盯著他,將他的模樣看在眼底,這才輕輕滾了滾喉結,溫聲道:“說不清楚。”

葉然正襟危坐,“那你現在說吧。”

“說之前,我有個條件。”沈時含笑看著他。

葉然眼皮懨懨的垂下來,就知道他這通電話來者不善,他想了想,還是道:“什麼條件,你先說,我不一定答應。”

沈時也不生氣,語氣刻意壓低了些許,他的眉眼掩映在椅背的陰影中,眸色幽深濃鬱,唇邊也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慢慢問:“腳鏈還帶著嗎?”

一句話,葉然鼓膜一顫,不自覺地低下頭,蜷了蜷腳踝。

沈時聲音愈輕:“小乖,給我看看。”

葉然眼睛一睜,羞恥的耳朵通紅,眼尾也不自覺地洇起紅,小聲的斥他:“你說什麼呢!”

今天天氣涼,但新西蘭的溫度很高,葉然穿的是短褲,自然沒戴腳鏈。

而且他心裡也打著小九九,跑來新西蘭、解掉腳鏈,就好像和沈時沒什麼關係了,因此乍一聽沈時說這句話,那被他刻意遺忘的,一個多月的親昵與曖/昧,仿佛卷土重來。

他顧左右而言他,沈時卻始終沒被他帶偏,男人穿著簡單的深灰色馬甲,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眼簾微垂時,帶著幾分倦意,在麵上落下一層淺淡的陰影,氣勢極強。

“小乖,”聽著葉然笨拙的轉移話題的聲音,沈時撩起眼皮,淡淡的:“腳鏈被你摘了?”

不等葉然解釋,他便平靜道:“聽話點,戴上。”

“我雖然忙,還是有去新西蘭的時間。”

……

室內,葉然紅著眼眶抓起手機,悶悶不樂的把手機放到床頭櫃。

他垂著眼皮,從櫃子裡翻出一個錦盒,盒子裡掛著三條流光溢彩的腳鏈。

穿著長過膝蓋的大短褲的青年支起腿,下頜抵在膝蓋上,蹙眉捏著三條腳鏈,茫然了一會兒,才找到鏈扣。

他俯著身,細碎的烏發如鴉羽般灑在臉側,彎垂的脖頸雪白而修長,眼尾細長上翹,瀲著薄薄的紅,流轉的光影在他身邊拉出斜斜的影子,他小心的給自己帶著腳鏈,好像親自為自己打下名為“沈時”的烙印。

沈時靜靜的垂眸看著,室內光線沉浮,能看見飛揚的沉礫。

他慵懶的靠著椅背,半闔著眼,麵上看不出多餘的情緒,眼瞼下的黑眸卻濃稠如墨,翻滾著比天邊烏雲還要深濃的欲色。

直到葉然把三條腳鏈全部扣好,偏頭撩起眼尾,煩悶的朝他看過來後,他才低啞的開了口,語氣含著輕哄的意味,對那頭的葉然說:“小乖,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去了。”

葉然擰眉,他還支腿坐在深棕色的地毯,褲管寬大的短褲向下滑去,露出被陰影覆蓋的雪白膚肉。

蜿蜒著深青色經絡的腳踝上,三條腳鏈流蕩著華光,赭紅、寶石藍、透明色的小珠子相互交映,自然下垂,搭在葉然清瘦的踝邊,映照得那片膚肉越發柔軟、內陷。

他抿著唇瓣說,“我爸還在複健,等他徹底好了再談回去的事。”

複健難就難在堅持,葉父這樣的情況,起碼得在新西蘭再待半年多。

剩下的療程可以回國內繼續,但前期不易遷徙。

葉然這樣想著,心裡又有些放鬆,他抬頭去看沈時,對上手機那頭沈時幽邃的視線後,好像被燙了一下,不自覺地顫了顫,幾秒後,才壓下心頭的慌亂,皺眉問沈時:“現在可以說多少錢了吧?”

沈時目光低垂,點頭:“可以。”

……可算要說了。

葉然凝神細聽,豎起耳朵。

下一刻,沈時含笑的聲音傳來,沉沉的,在室內蕩開:“很貴。”

“要一個回來陪我的然然。”

作者有話要說:可惡,結局我再琢磨琢磨,明天一定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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