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隻有一個孩子(一更)(2 / 2)

他後悔的是更早之前的事,他不該替

戰友出頭的,他應該低調一點,暗中幫襯。

這樣的話,就沒人能借題發揮,舉報他讓他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他就不會妻離子散,不會成為任家的贅婿,表麵光鮮,內裡卻早已一片狼藉。

他苦澀地笑笑: "虹霓,請你原諒,我隻有這一個孩子,我不想在她的婚禮上難堪。郭天珩要是出席,我在女兒麵前就徹底抬不起頭來了。"

“你說什麼?你跟任青青不是生了五個孩子嗎?”薑虹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怎麼聽不懂陸嘯川在說什麼。

陸嘯川笑笑,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他摁了摁小腹處,薑虹霓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踉蹌著後退幾步,許太平趕緊扶著她: "怎麼了這是?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懂。"

“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薑虹霓忽然淚如雨下,她強撐著站穩了,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了陸嘯川的麵前,一顆一顆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一道又一道傷疤,縱橫在他的胸前、肋下、腹部,傷口猙獰,醜陋可怖。

小腹那裡的傷疤最嚇人,也最坑窪。

顯然是後來又做了幾次手術的。

薑虹霓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那粗硬硫手的傷疤,泣不成聲。

許太平走過來扶著她,似乎也懂了。

她把陸嘯川的兩片衣襟拽了拽合上: “快扣上,等會李冬妮來了。”陸嘯川低頭不語,一顆一顆,默默地扣上扣子。

薑虹霓捏著手帕擦淚,實在是太傷心了,哭著哭著便趴在了許太平懷裡,手帕掉下,叫陸嘯川伸手接住,一手心的滾燙和潮濕。

薑虹霓泣不成聲: “他當初為了保護我,被二十幾個人圍攻,我求路過的任老板救他,才撿回一條命,後來他就被任老板看上,強迫他去做上門女婿。"

“怪不得,怪不得啊。”許太平也紅了眼眶,怪不得這麼相愛的兩個人,最後還是分開了。

造化弄人啊,哎。

陸嘯川彆過臉去: “你不要哭,我是怕你難過,所以沒有告訴你。但是我今天確實過分了,隻能跟你坦白了。虹霓啊,你放心,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薑虹霓沒有勇氣看他,隻伏在許太平肩頭,默

默垂淚。

陸嘯川捏著那塊濕了的手帕,到底是沒舍得還給薑虹霓,就這麼收進了褲兜裡。

這些年,他隻是任青青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任青青玩得很花,孩子一個一個的蹦出來,彆人都當是陸嘯川的,其實不是。

陸嘯川不過是個上門女婿,自己也沒有生育能力,所以他根本不在乎任青青怎麼亂來。他隻是一門心思賺錢給女兒攢家產,這就是他唯一的追求。所以,他無法接受郭天珩出現在孩子婚禮上。他才是孩子的爸爸。

現在薑虹霓知道了,應該不會再生他的氣了,他真自私啊,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不惜讓前妻哭成淚人。

可他心裡又是竊喜的,她心裡有他,這就夠了。

不一會兒,李冬妮被提出來了。

薑虹霓心裡有氣,二話不說衝上去扇了李冬妮兩個大嘴巴子。

兩個女警趕緊勻出一個來拉開了薑虹霓: “同誌,冷靜一點,你要是再動手,我們隻好讓你離開了。

薑虹霓冷靜不了啊。

陸嘯川的電話,小欣然轉告給她了,李冬妮的三弟可是陷害陸嘯川的罪魁禍首啊。她怎麼能冷靜?

她指著李冬妮的鼻子罵: “你還有臉活著?你早知道李老三做的那些勾當了對不對?你居然把我家小綿花的撫養費拿給他做生意,你安的什麼心?你就不怕你的五個孩子遭報應嗎!"

“薑虹霓,老三做的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要不然,你以為誰給你們翻的案?是,我昧良心,吞了綿綿的撫養費,可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我讓你們連夜出逃的,說不定你們留在大陸,再堅持個三五年,我一樣可以幫你們平反。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李老三算賬去,少來跟我搞連坐。”李冬妮也來氣了。

李老三不學無術,是她爹媽沒教養好,關她什麼事。

“至於借錢給李老三,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怪隻怪你親家母的好侄女兒,有把柄在他手上,我沒辦法,隻好屈服了。至於什麼把柄,陸嘯川不是都查出來了嗎?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李冬妮瘦了一大圈。

神色憔悴,但態度不卑不亢,始終不覺得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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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虹霓情緒激動,還是要扇李冬妮。

要不是李冬妮的三弟,她和陸嘯川就不會亡命天涯,不會骨肉分離,陸嘯川就不會忍辱負重,在任家當了二十年的綠毛烏龜。

可笑她的這位大嫂,還好意思說跟她沒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

薑虹霓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撕了李冬妮那張虛偽的老臉,讓她去陰曹地府慢慢跟閻王爺去懺悔。

可是女警攔著她,她實在是近不得李冬妮的身,最後隻好放棄了。

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李冬妮,你給我聽好了,你們李家做了什麼,會自食其果的。你做了什麼,也會罪有應得的。咱們走著瞧!"

薑虹霓再也不想多看這個大嫂一眼,她轉身,跟兩個女警道了聲歉,隨後離開了派出所。

眼神堅定,帶著要吃人的狠厲。她叫許太平帶她去部隊。

她要親自找部隊領導反應情況,她就不信了,軍官的直係親屬犯事,他本人還可以一點影響都沒有?

哪怕他沒有親自參與,薑虹霓也要讓他再也升遷無望。

許太平趕緊勸了勸: “你彆犯傻,你要是親自告狀的話,就算部隊處理了他們,孩子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小綿花畢竟是李冬妮養大的,外人可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隱情什麼糾紛。你聽我的,咱們暗地裡來,不要拿到明麵上。"

“也好,謝謝你太平姐,我氣頭上就容易犯渾,多虧你頭腦清醒。”薑虹霓緩了緩,可算是冷靜下來了。

是啊,小綿花是李冬妮養大的,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的。

“那就找跟他們父子不對付的人,把消息透露過去。”薑虹霓的理智重新占領了高地,她迅速思考起來, "對了,那個老三媳婦怎麼沒回來?你不是說她就是薑老三的跟屁蟲嗎?人呢?"

“不知道,我叫陸吟舟打聽打聽,陸吟舟知道他們在羊城的房子。”許太平扶著薑虹霓回去。

陸嘯川卻沒有跟出來,他還是跟李冬妮談了談。他要問清楚一件事情:"李老三現在在做什麼?"“我不知道。”李冬妮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回答。

陸嘯川笑笑: “好,你繼續嘴硬,我等著看你最後是個什麼下場。”

/>陸嘯川走後,立馬找竇準去了,竇準幫著又雇了幾個人,全力以赴,調查李老三的蛛絲馬跡。

當天晚上,陸吟舟給陸嘯川打了個電話: “下午許太平找我,讓我查查薑老三的媳婦去哪兒了。我叫人過去看了看,原來她小產了,還是薑伯遠推的。因為她之前已經做過兩次人流,這次意外讓她徹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她想不開,割腕自殺了。我的人過去的時候,她就隻剩一口氣了,現在人是救回來了,但還是鬨著要自殺。你看看,這事是你去部隊舉報薑伯遠,還是我直接叫人報警,讓警察上門找他?"

"報警吧。”陸嘯川不帶任何猶豫的, “報警的話,那就不是我出手搞他的,是他自找的。"此時此刻,薑伯遠正在湛市南海艦隊總部接受組織的進一步培養和訓練。他對這一切毫不知情,還打了個電話給許香迎,問她老三把事情辦妥了沒有。

許香迎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怕影響他提乾,隻得敷衍道: "就快沒事了,你安安心心的,彆多想。"

掛斷電話,許香迎歎了口氣。

門外計生組的人終於走了,為了這事,她今天上班都隻能偷偷走後門,孩子上學也跟做賊一樣,都得偷偷地從後門進來。

她看著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的何桂花,勸道: “你不要自己扛著,去找老二回來一起商量吧,生孩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你以為我傻嗎,老二一回來,你就要攛掇老三找他要錢。”何桂花冷笑一聲,繼續洗她的衣服,“你彆做夢了,還是趕緊想辦法給老太太送信,讓她早點自我了斷吧,這樣一了百了,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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