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戲劇化的發展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以至於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倒是星寰宗的長老和泠然還有隱去身形的清塵在瞬間的怔愣之後很是滿意,尤其是長老,這些日子來受的氣感覺都消散了一些。
司煥的屍身倒在地上,頭顱滾落石階下,沒有人去管,至於他帶來的那些溪雲宗的人,早就瑟瑟發抖的跪了下來。
也是,連少宗主都能一劍殺了,更不要說他們這些手下了。
雲疏自然懶得理會他們。
站於眾人中心的少女墨發微揚,黑衣神***角更是帶著似嘲似冷的笑,那把黑色的重劍還被她握於手中,隱約透著肅殺之氣。
攝人的威壓從她身上恍若萬山傾塌一般壓了過來,她眉峰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們呢,還不走?”
眾人臉色一變,有膽子大的人率先開口,“這位道友是何意思?”
眾修士目光投了過去。
雖然雲疏剛才乾脆利落殺人的舉動震懾到了他們,但歸根到底,那是因為司煥故意汙蔑她,殺人也是有因的。
而現在,他們又沒有做什麼汙蔑星寰宗的事情,他們也不相信雲疏敢對他們這麼多人出手。
星寰宗的長老欲言又止,最後沒有開口,打算看看雲疏要怎麼處理。
雲疏眸色冷然,嗤笑一聲,“星寰宗有沒有龍骨這誰都沒有見過隻記載在古籍上的東西,相信你們都清楚,彆跟我打什麼機鋒,我覺得蠢貨應該沒有那麼多,你們一直停留在宗門不走目的是什麼誰都知道。”
“不過……”鋒利危險的純黑眼眸掃過眾人,恍若劍鋒割裂在皮膚的刺痛之感,讓所有人下意識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星寰宗雖為正道宗門,但也不是沒有脾氣的。爾等就憑一則荒謬之言,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圍堵在星寰宗宗門口,是不是太過於放肆了一些?”
她語調輕緩,不疾不徐,沒有疾言厲色,沒有橫眉豎眼,但就是這樣輕飄飄宛如一片花瓣的話,卻令所有人都感到了冬日凜冽的風,似是山海倒轉的壓力。
威勢之強,讓一些修為低的人周身的靈氣氣場都混亂了起來。
泠然看了雲疏一眼,滿眼欣慰,不怕劍修有脾氣,就怕劍修沒脾氣。
本來就已經夠單純了,再沒有一點脾氣,是要任人拿捏嗎?
先前出口的那人也蒼白了臉色,臉上冷汗直下,卻還堅持著沒有直接跪下來,對著雲疏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嗎?”
“嗬!”雲疏直接笑了。
倏然之間,臉上掛著的一點弧度消失,劍意像是風暴雷雨一般朝著那人而來,恐怖而暴戾。
在這等強大可怖的劍意傾覆之下,在場所有人的劍都發出了一聲劍鳴,急促而顫巍巍的,那是劍在示弱。
劍比主人更聰明,明白眼前的人和劍是它們招惹不起的,立馬便慫了。
在場眾人神色劇變。
此刻他們才對雲疏的修為有了一點認知,剛才雲疏動手的速度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深刻體會。
現今自己的武器都臣服了,也明白眼前這少女修為之高了。
而那出聲的人已經膝蓋一軟徹徹底底跪了下來,雙膝磕在青石台階上發出了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