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就那樣定定的看著雲疏,眼淚滴滴的落下,但那唇角卻是輕輕揚起的。
雲疏微微一怔。
手指一動,輕輕撫上了蕭霽的眼角,低緩好聽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哄意,“怎麼了,嗯?”
蕭霽連忙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沒事,彆弄臟了您的衣裳。”
帝王看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瀲灩的眼眸落下,眼尾泛紅神情卻是歡喜,生怕不小心弄臟她的衣服看起來又乖又軟的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點點酸澀的情緒。
不自覺輕歎一聲,手臂一動,把蕭霽攬了過來,用帕子在他眼尾輕柔擦拭著。
等蕭霽好不容易從剛才那突然歡喜的情感中緩過神來,意識到現在被帝王攬進懷裡的情況,冷白如雪的臉瞬間染上了緋色。
不好意思了起來。
見懷裡人耳垂都紅了,帝王輕笑一聲,放開了他。
潔白清冷的霜雪紛飛飄落,不遠處寒梅豔豔,靜默的天地下,一雙人影站立其中,連影子都是最般配的。
*
“朕帶你出宮去玩。”
帝王突然如此出聲。
在禦花園中與帝王並肩行走的蕭霽沒有說什麼不可以之類的話,乖乖點頭,“臣確實有好久沒有往宮外去了呢。”
帝王滿意一笑,既然她這麼說了,那麼自然就不希望被人拒絕說教。
不得不說,不管什麼位麵,不管什麼身份性格,“他”都如此的合她心意。
仿佛生來就合該是她的。
不過現在……
雲疏眸光一動,早就是她的了。
獨屬於她一人的所有物。
*
陛下要出宮的消息一吩咐下去,幾乎是整個皇宮都動了起來。
尤其是保衛力量,那是絕對不能少的。
等到雲疏和蕭霽兩人真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外麵看去簡單樸素的馬車,內裡的空間很大,設計更是巧妙不占地方,足以讓一個人舒舒服服的躺著睡覺。
其中各種小巧隱晦的東西更是彰顯身份。
換了一身藍色常服的帝王微闔著眼眸,閉目養神。
而身邊一身白衣,長及腰間的墨發被一根碧綠簪子挽住的蕭霽眸色中難掩高興。
畢竟早就在入宮的那一天他就已經斷了出宮的這個念頭,身為皇夫,哪裡能隨隨便便的出宮遊玩,恐怕那深牆宮苑便是他一輩子的歸宿。
卻沒想到還有出來的一日,怎能讓蕭霽不歡喜?
清透如雪的眼眸眨都不眨的看著繁華的街巷,來往的百姓,是一派生機盎然海晏河清的景象。
他不由低聲道:“陛下把大玄治理的很好。”
閉著眼眸的帝王眼睛睜開,坦然接受了這個誇獎,“確實。”
她倒是接受的一點也不心虛。
畢竟這一年治理這個國家的還真是她,隻不過這一年裡她並沒有過往的記憶。
這也是正常的事。
有時候因為位麵之間的差距還有時空轉換的一點失誤,是會造成輪回司宿主的一些意外,失去記憶是再正常不過的。
等在位麵中穩定下來之後就會慢慢想起來。
所以治理這個國家的還真是雲疏。
對於帝王的厚臉皮,蕭霽彎唇一笑,“陛下,咱們去哪裡?”
帝王懶懶支起身體,用一隻手撐著下頜,姿態慵懶閒適,嗓音微啞低沉,盯著蕭霽開口問道:“你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