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舔狗(1 / 2)

賀漪:“……”

賀漪:“隨你便, 趕緊的吧。”

賀歡眠想了想,決定彈數鴨子。

鴨子多好吃,哦, 不是,多可愛啊~

不過在這之前, 賀歡眠舉手手:“老板, 我要先去上個廁所。”

賀漪本來就急, 聞言額頭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你又搞什麼?”

賀歡眠眨眨眼, 很是無辜:“孩子沒見過世麵,緊張。”

賀漪拿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隻能另找人拖住穀梁澤華,一邊不耐煩地催促她快去快回。

看著賀歡眠頭也不回的背影, 賀漪突然心升警惕。

“你彆不是收了錢,要跑吧?”

換以往, 她怎麼都不會這麼覺得有這麼離譜的事。

但放到現在賀歡眠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性, 她突然覺得, 這個離譜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賀歡眠一頓。

彆說,本來沒想到的, 但這麼一提,還有點心動是怎麼回事。

但想是這麼想, 賀歡眠回頭, 超級義正言辭地反駁:“我怎麼可能乾這種事呢?你這麼想我太過分了!你這是在傷害我感情!以後再有這種生意, 咱們還做不做了?”

賀漪麵無表情。

這狗屁生意她是一點沒想做過。

賀歡眠嘖了聲:“念在是初次,這次就算了哈, 下次要是再有這種情況……”

要怎樣?

賀漪沒什麼表情看向她。

賀歡眠很堅決:“得加錢。”

賀漪額頭青筋暴起:“滾!”

來找賀漪卻意外目睹了這一吼的鬱楚宴:“……”

好像, 有什麼東西崩壞掉了。

完蛋, 男主要被玩壞了。

賀歡眠看到了鬱楚宴, 好心地跟賀漪指了指。

“你又要乾什……”

賀漪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臉驚愕的鬱楚宴,咯噔一下。

鬱楚宴什麼時候來的?

他剛剛聽到多少?

腳不由得朝他的方向邁了幾步,拉住他小意埋怨道:“我剛和眠眠正鬨著玩,楚宴你怎麼悄悄就來了?”

賀漪急於想澄清剛才的事,殊不知又犯了一個錯。

這時的她和鬱楚宴的關係,還差層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戶紙沒有捅破。

一直以來也都是鬱楚宴主動,她被無奈接受,可現在心急之下,她卻露了幾分痕跡。

鬱楚宴掩下疑竇不提。

賀歡眠則趁機開溜,賀漪心裡衝火,還得在鬱楚宴麵前強撐笑臉,不敢表露出一絲半點。

賀歡眠帶薪晃達了一圈,想到以後還要和(薅)女主合(羊)作(毛)。

趕在穀梁澤華離開之前,慢悠悠晃回來了。

雖然沒什麼氣氛鋪墊,但一點不妨礙出現在鋼琴前的賀歡眠,奪走晚宴客人的注意力。

賀歡眠好像生來就有,在她出現時,輕而易舉讓人看不見旁的本事。

“賀歡眠也會彈鋼琴?”

“我隻聽說過她請了老師,但沒見她在公開場合彈過。”

“不知道水平怎麼樣?不會太拉胯吧。”

說這話的人,擠得近了些,一下沒控製住聲量。

話便傳到了賀歡眠耳朵裡。

賀歡眠舉手作投降狀:“各位饒了我吧,我就是來娛樂下大眾(搞個任務),開音樂會的事,我計劃等到2050年人類登上火星,到時候的火星音樂會,大家一定捧個場哈。”

賀歡眠嬌俏討饒的模樣,讓時闊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顫了下。

原來她私下是這般模樣嗎?

想到她會跟彆人撒嬌賣好,是從未在自己麵前展現過的模樣。

時闊心裡有些發悶。

鬱楚宴聽到這話,倒是高看了賀歡眠一眼,這話說得極為漂亮。

就算她的琴技不如人,由她自己說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再抓住不放。

果然,賀歡眠的話如鬱楚宴所料得引起了圍觀人的善意哄笑。

也是,這本來就是個生日宴,又不是什麼音樂會。

人家樂意彈,就彈個高興唄。

誰會認真計較去親戚家串門時,親戚的孩子表演得怎麼樣啊!

那不就圖一熱鬨圖一樂嘛?

於是,當賀歡眠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落下。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的魔性童謠旋律傾瀉而出時,大家除了好笑,就沒有其他。

鬱楚宴嘴角抽抽。

他想到了之前鬨出的烏龍事件,自己在鴨群裡狼狽撲騰的事。

後來他倒是聽封子桁說,賀歡眠把那些禍禍他們的鴨子,痛快吃了,心底鬱氣稍散。

再想到這事,總算不純是氣了。

想到這,就順著響起封子桁對她的推崇喜歡,成天念叨著仙女姐姐。

鬱楚宴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心無旁騖的賀歡眠身上帶有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特殊魅力。

讓她即便彈得是再簡單好笑不過的童謠,也彆有一番生動意趣。

這才是在場的人聽得下去,也願意聽下去的真正原因。

但鬱楚宴想錯了一點,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聽得下去的。

“夠了!”

人群中的穀梁澤華終於忍不了,一個健步衝到琴旁,想按住她的手。

早有準備的賀歡眠,直接呲溜一下從鋼琴邊離開,跟他拉開了距離。

他的手落空,撞在琴鍵上,發出難以承受的吱嘎聲響。

穀梁澤華被她靈敏果決的動作,驚得愣住了。

人跑這麼遠,他原本準備好讓她彆碰鋼琴的話,這會兒再說出來,都顯得尤為尷尬。

賀歡眠則躲到了等候在一旁的酒店安保大哥身後:“大哥,你看我沒騙你吧,就是有人要害我。”

這大哥是她叫過來以防萬一的。

畢竟她要的那五十萬可隻是勞務費,人身傷害純純不可能。

時闊剛邁出去兩步的動作頓住。

雖然沒人看到他的舉動,但他臉上還是一陣陣火燒過發燙。

他是瘋了嗎?

他剛剛居然想衝上去幫她?

安保大哥很是威武雄壯:“你想乾什麼?在這裡鬨事?”

“就是!兄弟你混哪條道的啊?也不打聽打聽這地盤誰包了?!”

賀歡眠則從大哥寬闊的身板後頭探出個腦袋,生動演繹狐假虎威。

穀梁澤華:“……”

安保大哥臉憋得通紅,急得鄉音都出來了:“小妹妹,不興亂說,俺就是個打工的,俺不是那種人。”

“不是不是,大哥我的這個包是指這酒店大堂我們花錢包了。”

“哦,是這個意思啊!那這地盤確實是你包了。”

本來還被這突發情況驚住的宴會客人們,聽著兩人啼笑皆非的對話,也漸漸緩過神來。

“這人怎麼有點麵熟?”

“這不是那個穀梁澤華嗎?!”

很快,就有人把他認了出來。

穀梁澤華是很冷淡寡欲的相貌,仿佛除了鋼琴,沒有什麼能打動他。

雖然他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麵,但他周身縈繞的孤冷氣質,哪怕隻在人群中見過一麵,都讓人很難忘記。

他也是文中最特彆的一個男配。

準確來說,他不算男配,因為無論後期他人氣有多高,他自始至終喜歡的隻是鋼琴。

“穀梁先生,真的是你!”

賀漪驚喜的聲音從人群中間努力傳了出來。

賀歡眠回頭看見狼狽地擠在人群中間,雙頰泛紅,發絲淩亂,正努力朝這邊擠過來的賀漪。

賀歡眠:“……”

這女主是不是有點傻?

花了五十萬看熱鬨,都不知道找個近點的位置?

賀漪是沒聽見賀歡眠的話,聽見了她肯定更氣。

是她不想過來嗎?

要不是疑心她跑路了,去找她,她至於這麼晚過來?

“穀梁先生,我妹妹還小,她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你多包涵。”

賀漪的到場,終於拯救了已經雙目放空的穀梁澤華。

穀梁澤華總算找回了情緒,抿抿唇,超凶地看向賀歡眠:“你根本沒用心,你這麼彈是對鋼琴的侮辱!”

賀歡眠:“啊對對對!”

穀梁澤華惱怒:“你這就不是彈鋼琴的態度!你、你不許碰鋼琴!”

賀歡眠慣性點頭:“啊對……不是,啊呸!你誰啊?”

穀梁澤華很抬起頭:“你!告訴她我是誰。”

賀漪:“???”

這劇本不太對吧,我是驚豔出場那個,不是捧哏那個。

但話已至此,她卻不能不順穀梁澤華的話走:“穀梁先生是鋼琴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雖然年輕,但在鋼琴上的造詣……”

“停!”

賀歡眠已經不耐煩了。

五十萬隻是彈曲子的價,她這裡可沒包售後的規矩。

賀歡眠看著仍然不依不饒的穀梁澤華,沒忍住:“按你的邏輯,誰鋼琴彈得好,誰就有道理?那我要是彈得不比你差,你的道理我能講嗎?”

她在說什麼?

她以為穀梁澤華是誰?

彆說賀漪驚了,但凡知道穀梁澤華分量的人,沒一個不懵的。

賀漪回過神來,隻有種仰天大笑的衝動。

原來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嗎?

即便她什麼都不做,看著好像受她影響聰明了點的炮灰,該犯蠢時依舊會犯蠢。

連這種狂妄自大的話,都敢往外說,真是一點智商都不帶是吧。

這邊的小風波引起了在大廳外接待特殊來客的賀家人注意。

本來這個時候,賀家作為主家,怎麼都應該在大堂招待賓客,而不是把客人丟下在一旁不管的。

但誰叫這位客人太過特殊了呢?

賀宗平直笑得眉不見眼:“鬱先生,沒想到你會來參加兩個小女的生日宴會,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鬱承澤隨意點點頭:“言重。”

他受了老爺子所托,來了解下退婚的事,順路視察視察酒店。

鬱楚宴怎麼也想不到,他想要退婚的打算,千防萬瞞。

卻被封子桁這小叛徒,一字不落的傳到了鬱老爺子耳朵。

封子桁是慣會添油加醋小人精。

在他的嘴裡,鬱楚宴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好不容易找著個仙女,不趕緊把人娶回家,自己偷著樂就算了,還成天琢磨著要另找新歡。

鬱老爺子雖然生氣,但還算有理智,沒全聽封子桁的,而是想親自來賀家一趟,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隻是家庭醫生不建議他處理這種會引起他情緒激動的事。

鐘美琴也不同意。

於是旁邊有一搭沒一搭逗著鸚鵡的小兒子鬱承澤,落在老爺子眼裡,便成了來打探消息的最佳急先鋒。

鬱老爺子一番唱念俱佳的頭痛胸痛心口痛。

鸚鵡小九也跟著嚷嚷疼。

鬱承澤眼底浮現出笑,終於眉目懶淡地鬆了口。

這才有了他今天過來這一出。

他不喜歡搞什麼突擊、意外,所以在來之前便通知了賀家。

賀宗平接到鬱承澤要過來的消息時,人都恍惚了。

反複跟助理確認了幾遍。

確認後,也不等人到,立馬就拉著穆麗蓉和兩個兒子出去迎接。

他心情激蕩地接到人,還沒來得及奉承上幾句,拉近拉近關係,就得知賀歡眠又鬨出了事。

賀宗平一聽到賀歡眠的名字就腦門發脹。

更彆提這名字後麵,還跟著什麼穀梁澤華、鋼琴比賽。

這些聽著就讓人血壓飆升的詞。

鬱承澤觀察到他表情有異:“怎麼了?”

這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也不是能瞞得了的事。

賀宗平心思急轉,麵帶苦笑道:“小女頑劣,跟穀梁澤華老師起了衝突,也不看自己才學鋼琴兩年不到,就放話要跟他賽一場。”

鬱承澤知道穀梁澤華這人,雖說也知道賀歡眠贏麵低,但不妨礙他讚歎聲:“勇氣可嘉。”

他不覺得賀歡眠有什麼問題。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麵外界壓力,做彆人甚至不敢想的事。

賀宗平本來還想大吐番苦水,這女兒有多倔,自己又多麼不容易。

鬱承澤這話一出,他隻能訕訕應是了。

在他們去往大廳的時候,另一人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秦禹白洗了把滿是酒氣的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正微微出神。

他這是回來了?

回到自己最狼狽的時候?

狂喜、惱怒、不敢置信……

正當種種激烈的情緒衝擊著他的時候,兩個男人邊聊著邊走了進來。

“你說賀歡眠是怎麼敢的?那可是穀梁澤華誒,去年他創作的那首鋼琴曲《靈魂走私犯》,才因八度快速重複音和極高難度的雙音交替,被收錄在十大最難鋼琴曲之一名錄裡。”

“光是看現場就給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我都不敢想,怎麼會有人敢挑戰那個大魔王。”

“那話怎麼說來著,無知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

“也是,聽說她在讀大學前一直是鎮上長大的,估計知道個貝多芬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知道穀梁澤華。”

賀歡眠……

他已經好久都沒聽過這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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