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七舔狗(1 / 2)

鐘美琴看著溫和,實則從她利落安排了兩場相親就看得出來。

她是個急性子。

所以鬱楚宴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被踢了出來。

退就退唄。

鬱楚宴自覺已經想清楚了,急就急點,也無所謂。

他已經斷了結婚的念頭。

多想不開,才會和一個女人糾纏到底。

他是因為賀漪的欺騙受挫了,但也不意味著他就會接受賀歡眠。

感情又不是單選,除了A就是B。

遑論那又是位能氣死人的祖宗。

他沒什麼自虐傾向。

兩家相隔很近,就這麼想著的功夫,他已經站在了賀歡眠家門口。

事臨到當頭,本來他以為他能很自如輕鬆地解決這事的。

但真當離她隻有一門之隔時,鬱楚宴手卻遲遲敲不下去了。

這大晚上,來說退婚的事。

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就在這時,門卻突然猝不及防被推開了。

“砰——”

今天剛下過雨,樓梯有些濕滑,鬱楚宴一退,沒站穩,就摔了下去。

幸好階梯不高,他又手肘撐地,才不至於狀況太過慘烈。

媽的,丟人死了。

還好賀歡眠沒看到。

鬱楚宴沒保持這個狼狽的動作太久,就站起了身。

“哎喲,孩子你怎麼悄不愣登地站這兒啊?沒摔著吧?”

阿爺剛就他明天能不能吃辣椒,和賀歡眠鬥了場嘴,毫不意外落敗,氣呼呼地就要衝出門。

他沒想到會有人站在門口,也嚇了一跳,趕緊來扶他。

賀歡眠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就看到滿身狼狽的鬱楚宴站直身。

“你怎麼樣?沒事吧?”

阿爺離得近,看到他往外滲著血的手肘,很是自責:“都流血了,這怎麼叫沒事呢?這門平時都是朝裡拉的,都怪我,剛被這丫頭氣昏了頭,推門就想走,不然也不會這樣了。”

鬱楚宴看了眼傷口,並不放在心上:“擦破點皮,真的沒關係。”

阿爺:“擦破皮也不行啊,我小時候有一個很要好玩伴,他就是被鐵絲網劃破條口子,我們都以為……”

賀歡眠見阿爺又要開始了,趕緊打斷道:“阿爺,你先讓人進來,我拿藥給他擦。”

阿爺連連點頭:“哦對對,先進去,先進去。”

賀歡眠去房間裡找藥去了。

鬱楚宴就坐在院子的長廊下,看著那棵大榕樹。

與尋常榕樹不同,那棵榕樹伸出的樹乾上懸著兩根有些老舊的麻繩。

隨著吹蕩的夜風,輕輕飄動。

鬱楚宴有些好奇:“那麻繩是乾什麼的?”

阿爺看了就笑開來:“那是我以前給眠眠做的秋千,她還丁點大的時候可愛在這兒玩了。”

阿爺回憶起過去,眼角的笑紋加深:“後來她再長大了點,就不願意再坐秋千了,我以為她孩子心性,玩膩了,卻有一次聽到她在跟大榕樹講悄悄話,你猜她說什麼……”

關於賀歡眠的事,鬱楚宴似乎很自然就聽進去了:“說什麼?”

阿爺笑了笑:“她說啊……她雖然很想蕩秋千,但為了不讓它疼,她會努力好好加油忍住的。”

鬱楚宴麵前仿佛浮現出這畫麵。

小賀歡眠抱著比她大了幾圈的大榕樹,像小大人似的,奶聲奶氣地說她會好好加油。

有幾分好笑,還真笑了出來。

這算是這段糟糕時間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了。

阿爺說到賀歡眠的事,本來就又有點收不住。

見他真有好好在聽,便忍不住對他感慨:“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讓人心疼呢?她還丁點小,就會因為擔心傷害彆人,早早學會忍耐,她要是沒那麼懂事,該多好啊。”

鬱楚宴想起了他在彆人嘴裡,聽到的輕飄飄有關賀歡眠的過往。

“就在個鄉下地方長大的。”

“收養她的那家被火燒死了,她運氣好躲過去,野孩子樣長大的。”

“哇,這種最可怕了,怪不得她家裡出事後,都沒人願意收養。”

鬱楚宴有些莫辨的複雜。

他們知道嗎?

他們口中可怕的孩子,卻連一棵沒生命的樹都舍不得傷害。

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就粗暴地憑借著轉了幾道口的過往,隻言片語的評價,下好定論。

雖然他因為覺得無聊,沒有參與這些蜚語的編排。

但又好得到哪兒去呢?

他依舊不自覺地受到那些話的影響,主觀地認定她就像他們口中說的一般模樣。

阿爺尚不知道鬱楚宴此刻正被悔意縈繞的思緒。

想到賀歡眠,又忍不住發笑。

“眠眠那孩子吧,不光傻,還打小就愛麵子,因為這庭院一直沒人住,有跟她一般大的孩子常來玩。”

“有人問她那兩條麻繩是怎麼回事,她就不肯好好說是撤掉的秋千,還編瞎話糊弄人,把人孩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很長段時間,這院子都有鬨鬼的傳聞,還越傳越跟真的似……”

賀歡眠拿著東西出來,就看到談興愈濃的阿爺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話,不用聽都知道肯定又說得她的糗事。

歎道:“阿爺,你給我留點麵子吧,再有都說了讓你彆熬夜早點睡,你彆又想著多拖時間。”

阿爺嘟嘟囔囔:“這個點哪裡睡得著?你不要因為我是個老年人,你就欺負我……”

賀歡眠:“上次我轉給你的那篇文章,不是讓你看嗎?”

阿爺有理有據:“那都是些營銷號嚇唬人的,哪有……”

他聲音在賀歡眠平靜的眼神中越來越小:“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阿爺去睡覺了,庭院就剩他們兩人,除了幾聲蟲鳴,夜安靜了下來。

長廊下的大理石凳很長,能坐下幾個人,賀歡眠在他身邊坐下,中間都還能隔著一人左右的距離。

突然的安靜,讓鬱楚宴有些不自在,視線不自覺地停在賀歡眠身上。

賀歡眠低著頭,將酒精倒出來。

酒精的味道單獨聞有些刺鼻,但混著她身上淡淡的橘子香,卻發酵成另一種讓人有些上癮的的獨特香氣。

原本尚還算清醒的腦子,突然就有些不知所以然發沉。

隻能任由視線不受控,甚至連掩飾也做不到地直直看著她。

她穿著身居家的寬大T恤,棉質布料,看著比平時柔軟乖巧不少。

整個人都軟噠噠的,讓人很想上手摸一摸。

“手。”賀歡眠突然抬起頭。

鬱楚宴被嚇了跳:“什麼?”

賀歡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要上藥嗎?”

鬱楚宴:“哦哦。”

鬱楚宴抬起手肘,露出往外滲著紅的傷口。

對於賀歡眠這種怕疼星人,光看著傷都感同身受地有點疼了。

賀歡眠湊近了些,動作也小心不少:“放心,我會輕一點的。”

那種醉人的香氣混雜在一起,愈發勾人的烈。

鬱楚宴低頭看著賀歡眠。

她的皮膚白,唇卻很是紅,因為注意力集中,她不自覺地輕咬唇。

被咬住的紅潤陷成好看的弧度,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鬱楚宴被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驚住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畫麵。

卻比故意貼在他身上,露出大片肉賣弄風情的女人,更為刺激他。

鬱楚宴不敢再看,為了壓下心的躁動,他刻意轉開話題:“那樹上怎麼會有兩根麻繩?”

賀歡眠:“那個啊……”

賀歡眠露出些緊張:“等等,你看到了兩根?”

如果鬱楚宴不知道原委,冷不丁的說不定還真能被唬住。

但現在知道內情的他,隻覺得怎麼能這麼有趣?

他玩心起了,便很配合道:“對啊!那不是有兩根嗎?”

賀歡眠食指抵住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彆胡說。”

因為她的動作,鬱楚宴強行從她唇上移開視線,又凝住了。

他喉頭滾了滾:“胡說什麼?”

賀歡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鬱楚宴卻從她滴溜溜轉的漂亮眼睛裡,看到了使著壞的俏勁兒。

鬱楚宴眼裡的笑意加深,即便知道她在唬人,也想逗她多說會兒話。

“什麼意思?難道你看不到?”

賀歡眠瞎話張嘴就來:“我隻能看到一根,其他人也是,但是我知道你說的不是假話,因為我曾經看到過能見著兩根麻繩的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