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對上星瑤的視線,夏侯鈞驚的差點沒從牆上摔下去。才看兩眼就被抓到了,這丫頭感覺也太敏銳了。
“你,是看守彆莊的護衛?”
明明臉上是冷冷的,話也是冷冷的。偏夏侯鈞聽在耳朵裡,就是說不出的舒坦。
為了扮男人她也是累,說個話都要壓著嗓子。
“喂!我們王爺在問你話呢!”
王爺……
夏侯鈞回過神,見院裡兩個人都警惕的望著自己,大有自己不說是,就叫人的意思。
堂堂鉞國皇帝,居然爬牆看男人。傳出去豈不是臉都丟光了。
想到這裡,夏侯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原來是恒王爺,是在下冒犯了。方才見院牆外似乎有些異動,便想站高些瞧瞧。”
嘴上說著冒犯,眼睛卻盯著院中,那手扒著牆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星瑤總覺得這人怪怪的,正想收拾了畫進房。相思卻隱隱有些發燙,讓她心頭一動。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心思,也收了回去。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回王爺,在下……楚鈞。”
夏侯鈞猶豫了下,用了假名。
“楚護衛,累了一天了,下來喝杯茶如何?”
星瑤一聲邀約,驚呆了兩人。
冬兒怎麼也想不明白,平日裡連話都不愛說的公主,居然會邀請一個陌生男人喝茶。
夏侯鈞則是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以他平日裡的觀察,這丫頭除了她那侍女,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這會兒突然開口請自己喝茶,實在有些意外。
不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好在今日出宮,穿的常服,想來不會露餡。
一手撐著院牆,輕輕一用力便翻了進去。
“那便打擾王爺了。”
人都下來了,冬兒也隻好不情不願的轉身進屋拿了茶具,擺放到院中的圓石桌上。
水還未燒好,兩人就這麼乾巴巴的坐著。
星瑤這會兒倒是有些後悔了,一時衝動叫了人下來。都還沒弄清楚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如果是,能讓相思發燙,也不知道這個楚護衛,氣運幾何?
可惜她今天已經用過一 次觀氣術了,要再看,便隻能等明日了。
夏侯鈞環顧了院子一眼,一個侍奉的奴才都沒有。
心中升起一股惱怒。
想起王都的質子府,那裡頭的質子雖是行動受限。卻也是好吃好喝的供著。
而她……
也不知她心中是何滋味。
“王爺,怎麼不見下人伺候。”
星瑤驚訝的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回道:“這難道不是你們默許的?”
夏侯鈞:“……”
“怎麼會!朕……怎,怎麼可能。這群刁奴太過分了。王爺放心,在下一定稟明聖上,另外再換一批奴才過來。”
“不必了,本王不過是個小小的質子,又有著災星的名頭。還是不要禍害彆的良家子了。皇上日理萬機,怎麼能為了這點小事去煩擾皇上。”
冷冷的話裡帶著些許自嘲,夏侯鈞頭皮一陣發麻。
腦子裡隻閃過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是皇帝!
這頓茶喝的夏侯鈞心裡是又甜又苦。
甜的是可以在現實生話裡離她這麼近。不必每日在奇奇怪怪的角度去看她。
苦 的是,她對自己掩藏起來的身份顯然很有意見。
罷了,先用護衛的身份跟她交個朋友,待熟悉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說出來。
初次見麵,夏侯鈞怕她不自在,隻是喝了杯茶就告辭了。
見人走遠了,冬兒這才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王爺,他一個小小護衛,您何必紆尊降貴結交他?”
她始終對這鉞國的人沒什麼好感。
星瑤不好說是為收集氣運,隨意編了個理由。
“自然是有好處才會結交他。這個楚鈞,身上自帶氣勢,一看就是做慣了上位者的。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護衛。雖說咱們不能去王都,但若是跟他搞好了關係,去這彆莊附近轉轉卻是沒問題的。你不是早就想出去了麼?”
許是以前修過佛的緣故,這種沉悶的日子,她倒能習慣。但她看得出來。冬兒是被悶壞了。偏偏莊子裡守門的那幾個護衛怎麼也不讓她們出去。
在星瑤的猜想裡,楚鈞應當是這群護衛的頭子。也許,職位更高。從他今日裡言行不難看出,他對自己頗有好感。或許沒多久真能讓冬兒如願?
明日若有機會,開眼看看他,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