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2 / 2)

雷雅織恨得牙根直癢。要不是這裡是特殊部門,她早把人一頓暴打了。

勉強控製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雷雅織沉著臉,繼續看下去。

室內,趙勇軍完全沒感覺到危機。費了這麼多的口舌,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見在場的其他人不配合,趙勇軍也不尷尬。他裝作才想起來的模樣,一合掌,手銬撞擊出清脆的響聲:“21世紀,最重要的是人才。”

“區區不才,覺得自個勉強還夠的上這個詞。”

在警察們若有所思的目光下,趙勇軍說道:“我申請戴罪立功。”

“怎麼,你想去邪道裡做臥底?幫助我們把他們一鍋端了。還是有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消息?”

趙勇軍憨厚地搖了搖手:“都不是。彆這麼凶殘,打打殺殺的,可不太適合我。”

“我的意思是,我願意為國家做事。”

“像我這樣懂發明,會創新的人不多吧?甚至可以說是鳳毛麟角。而現在,你們隻要付出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代價。答應讓我汲取監獄罪犯的生機,維持容貌。不坐牢,特殊部門就將擁有一個創新型人才。我的許多小發明,都可以拿出來共享。”

這正是被抓後,趙勇軍還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理由。

“監獄裡的那些犯人,反正都是人渣。我吸取一點生機,又害不了他們的命,隻是會讓他們感覺有點累。這頂多算是小懲罰,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

又不是對普通人下手,廢物利用而已。趙勇軍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條件會被拒絕。

“我擦,彆攔我,我今天非把這小子打死不可。”無恥之徒!雷雅織拿腕上的皮繩把披散的頭發紮好,就想衝進去把人弄死。結果折騰了半天也沒能成功地把門打開。

身邊的人並沒有幫忙開門的意思,雷雅織倒不是為那些坐牢的人鳴不平,而是,她有些懷疑地看著警察:“你們該不會被他說動了,真的想讓他搞什麼將功折罪吧?”

彆忘了這是個什麼人!

不需要雷雅織提醒,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比雷雅織更清楚地知道趙勇軍的罪行。

人血粉絲湯裡的人血,還能說是去醫院偷的血袋。打劫的獻血車。但煲湯底用的人骨,骨頭量之大,最近也沒聽說過哪裡丟了屍體。想說他沒殺人,隻是砍了人家的胳膊來燉湯,都解釋不過去。

再說了,就算隻砍胳膊,那也是犯罪!

煮湯的骨頭都很新鮮,應該是殺了人沒多久,那人就被下鍋。

以粉絲店的開業時間和營業量,一個人可不夠煮的。

對於這樣殺過人,極有可能還是大量殺人的犯罪嫌疑人來說,輕輕放過是不可能的事。

“想什麼呢?這樣的好事,你以為能落到你頭上?”舒山泉嗤笑一聲:“國家再缺人才,也沒饑不擇食到這個地步。”

“就好比你餓的時候,也不會去吃米田共一樣。在國家眼裡,你的地位就和那金燦燦的某物差不多。”舒山泉掃了趙勇軍一眼,突然改口道:“也不對,不能這麼比喻。畢竟萬一你吃得下呢!”

“應該是,正常人餓的時候,都不會選擇去吃米田共。他們寧願再等一會,自己煮個飯或者叫個外賣。”

沒看出來這小白臉嘴還挺損。

審訊室外,雷雅織的臉,頓時暴雨轉晴。受心情影響,她整個人都明麗了不少,看舒山泉也順眼了。而室內,趙勇軍目光陰沉。

邪道也是有審美的。尤其是趙勇軍這樣,追求美好事物,為了不想變老變醜而做出這種事的人。他對於各種醜陋的物件,容忍度會比一般人更低。

普通人都無法接受自己和米田共相提並論,更何況是趙勇軍。

吃米田共?

趙勇軍這會又惡心又生氣,陰毒的眼神梭巡在舒山泉身上,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所有看到他目光的人都相信,趙勇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攻擊舒山泉。

“屍體哪來的?都殺了些什麼人?”這段時間沒人到派出所報警說有人失蹤,街麵上的流浪漢也沒少。那用來煮粉絲湯的骨頭,到底是哪來的?

聽到警察問話,才被懟過,趙勇軍不太想配合。閉緊了嘴不說話。

“去抓幾隻癩|蛤|蟆來。放他身上。”舒山泉開口。

眼看旁邊的警員點了點頭,往外走,就要執行命令的樣子。趙勇軍合上眼,忍氣吞聲地說道:“都是些流鶯。打個電話就能讓她們主動出來。而且這種人,消失了也很少會有人報警。尤其是我找的那些,都是瞞著家裡人出來賣的女人,哦,也有男人。”

“這種人瞞著家裡人,也不會想被外麵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往往隱姓埋名,和同事的關係也十分疏離。而且一旦賺夠了錢,他們就會離開,重新做人。”

“所以即使有人發現他們不見了,也不會在意。頂多就是以為他們不想再乾這活,有錢了就跑了。”

同事不會報警,家裡人很早就不聯絡了,更不會發現不對。這讓趙勇軍的惡行,一直沒有被曝光。

該問的都問清楚了。

眾人也沒再跟趙勇軍共處一室的閒情,舒山泉率先離開。

“哦,對了。”舒山泉收回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回頭看向趙勇軍,說道:“將功折罪就彆指望了,你這樣的,我估計應該會直接終身服役,死了以後再去地府受罰。”

“坐過牢沒有?特殊監獄的條件會比坐牢更艱苦一點。當然,牙刷肥皂等洗漱用品肯定是有,但洗麵奶,護膚品、化妝品,你是想都彆想,連包裝殼你都看不見。更彆提醫美了,根本沒做醫美的條件和可能。”

“人在裡麵,是動用不了修為的。就和普通人差不多。”

“沒了保養,又不能施法從他人身上汲取生機。你這皮膚,”舒山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猜撐不過半個月,就得徹底回到解放前了。”

“想死也很難。在你壽儘之前,國家是不可能讓你自殺成功的。”也就是說,這樣頂著一張衰老醜陋的臉,過活的日子,他得一直過下去。直到陽壽沒了,才能解脫。

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去了地府,也隻是另一場折磨的開始。

惡魔!

一直避免往這邊想的趙勇軍,看見舒山泉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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