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遇見你,在那樣的下午,陽光照落在你的身上,瞬間我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嗬嗬。明明就是披著天使外衣的小惡魔罷了。可是那樣明亮沒有憂慮的笑容毫無意外的迷惑了我。為什麼可以笑得那麼開心?為什麼眼睛可以那麼純淨清澈?為什麼就算任意妄為也能夠那樣地被周圍的人包容?你總是那樣簡單快樂的生活著,驕傲揚起下巴的樣子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天真得令人發笑,也令人……羨慕。’
‘我很喜歡你。這句話聽起來很可笑吧。你一定認為我是討厭你的,恨不得你去死掉的。可是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雖然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哪怕是始終像個孩子般跟我鬨彆扭,我也依舊喜歡著你,因為你就像是我想象中渴望著的自己,那個理想中的自己,仿佛擁有著全世界所有幸福的自己。我想成為你。這種心情無時無刻地在侵吞著我的良心。尤其是他對你的寵愛。好想好想好想自己也能得到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溫柔。’
‘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那樣的你。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感覺內心那一直隱藏的黑暗肮臟頓時就翻騰了出來,如同被煮開溢出來的沸水般,在我的身體裡穿行著,灼熱得快要被穿透了。麵對無辜的你,我已經疲憊不堪了。沒辦法再那樣笑著對你了,沒辦法再和你做朋友了,雖然我還是很喜歡你,可,內心那想要撕裂你切碎你的恨意也滾滾而來,一路將我的心燙得尖叫!我一定會毀了你,一定會毀了你,把你那嬌豔的花瓣扯下來,把你可愛的葉子給剪碎了,把你的莖乾給劃破,讓你從此跌入隻有黑暗的地獄裡!’
‘為什麼要遇見你?為什麼要讓我覺得自己那麼的可悲哀傷。你已經幸福了這麼多年了,所以,變得悲哀也沒有關係吧。把你染黑也沒有關係吧。這封信,是我一直都想對你說的話,不能寫在日記本上,也沒辦法告訴彆人。隻能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裡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著。我多麼地也想像你一樣,把心裡的話通通都坦率地告訴彆人,就像一張白紙單純地活著。’
‘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可是我也討厭你,憎惡你,嫉妒你,嫉妒得想把你切碎了,想把你丟進肮臟的泥沼裡,想把你那美麗的翅膀給折斷了讓你染上鮮血。抱歉。我的理智和良心已經被這份嫉妒和怨恨給吞噬了。偷走我東西的人,我絕不原諒。哪怕是你!’
潔白的信紙上端端正正地寫著那從心底流淌出來的怨念。她站在郵筒前,將信紙疊好放進事先準備好的白色信封裡,信封上麵用黑色墨汁寫著‘遠葉’。沒有郵編,沒有地址,她就這樣把信丟進了郵筒。因為沒有收信人的地址,所以信郵寄不到對方手裡,但也因為沒有寄信人的地址,因此信也沒辦法被退回。最後這樣的信,就隻能被當成無效信給處理了。沒有前進的道路,也沒有後退的道路。就像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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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能夠讓你痛不欲生呢?想看到你那端莊的臉孔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想看到你那雙自傲的眼睛流露出絕望的色彩,啊~那一定非常的美麗吧。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悲痛欲絕到再也沒辦法爬起來呐?殺了你嗎?不,一點都不好。其實殺死一個人很簡單的,把人從樓上推下去,開車撞過去也可以,毒殺、砍殺、刺殺、溺殺等等,各種方法都可以將人給殺死。隻要有殺人的覺悟就好了。嗯?殺人的覺悟嗎?嗬嗬,這個她早就做好了,不但做好了殺人的覺悟,也做好了被殺的覺悟。從重生的那刻起,她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隻不過,殺死那個女人,她是不願意的。她才不要!讓那個女人死掉是不是太簡單了?不行不行。她想要的是那曾經高高在上的身影匍匐哀慟地趴在她麵前。就像當年的她一樣。那現在開始吧——
望著休息室裡滿是歡樂的氛圍,一群女生中毫無意外,水野杏裡是最漂亮的那個,也是最中心的那個。還真是不錯嘛~在她離開的這幾天裡,很快就和劇組裡的人打成了一片,就連京子和蓮先生都會說上一句還不錯。應該很得意吧!親愛的水野桑。不但姐姐大人偏心了,也利用紅毛貓拉近了哥哥的距離。真是幸福得快要融化了吧~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得到了滿足。已經飛上雲端了囉~那麼,現在,幸福了夠了嗎?
遠葉幽靜安恬地微笑著,推門進去。
“咦?啊!海音寺桑!”正聊得愉快的女生原是不滿地回頭,但一看到遠葉,馬上就眉開眼笑了起來,“你來了。”
“怎麼連續幾天都沒看到你。”“是呀是呀。該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那天導演也太苛刻了。遠葉醬的表演明明很棒。啊,我這麼叫沒關係吧……我就知道遠葉醬不會怪我!”“遠葉醬的性格果然很像雨月呢。難怪導演會一眼看中遠葉醬。”“那是,遠葉醬……”
女孩子們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站在女孩中心的遠葉笑著說話,那表情讓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好像獲得了獨一無二的尊重,而剛剛才被包圍著的水野杏裡,則一個人握了飲料罐,暗自咬牙。就好像完全忘記了水野杏裡般,幾個女孩興高采烈地跟遠葉分享著自己的樂趣。
聽著女孩子們的滔滔不絕,遠葉始終維持著淺淺的笑容,完全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樣子,似乎每個人的話,她都聽得非常的認真,雖然沒有說上幾句話,但毫不意外的成為了這個圈子的中心。
果然是這樣。水野杏裡一言不發地捏著手裡的飲料罐,如若仔細看的話,易拉罐的罐殼上已經被捏出了一個凹下去的印記了。隻要遠葉出現,哪怕是不說話,隻要站在那裡,什麼都不需要做,自然就會受到關注。她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在看到剛才還圍在她身邊的女孩們一下就換了個中心點,那歡快的表情,哪怕她很清楚大家為什麼會這樣,可心裡還是不舒暢,想打開窗子呼吸可以嗎。
“那位是?”遠葉的聲音悠然地飄了過來。
水野心猛地一跳,抬頭望去,第一眼就看到遠葉那純淨的笑容,不含半點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