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拔旗的第一一四天(1 / 2)

當天夜裡白楊主動聯係了便宜師父——玉泉道君。兩人在玉泉道君居所附近的一處湖畔見麵了。

“真難得,小慕白居然會主動聯係我。”宛如一縷青煙悄然出現的道君聲含笑意,看著自己的秘密弟子,“發生什麼了?平時不是為了避嫌都不願意光明正大見我嗎?”

“沒什麼,隻是這件事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所以我覺得需要告訴你。”穿著淺藍色的衣服的少年注視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麵,漆黑的眼瞳裡晃出細碎的微光,“你收我為徒的時候,我說不想讓其他弟子知道,所以你按照約定把收徒的事情隻告訴了掌門他們,卻一直沒有讓其他人知道。”

“嗯。其實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呢?”玉泉道君碧綠的眼眸在夜色下仍然不掩其光芒,像一塊極好的玉石,混雜著好奇與自豪,“明明我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我收了個如此天賦異稟的弟子。”

“......因為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是不能有太多我存在的痕跡的。”沉默了片刻,白楊給出了個在彆人看來略顯奇怪的答案,又很快換了話題,“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能再繼續隱瞞下去,讓關心我的人擔心了。”

沒想到會聽到這話的道君微驚,很快露出笑容,伸手摸摸了小弟子的頭:“果然發生了什麼啊。不過你能想開,就證明已經做好準備了,那我就不必多說,隻用等著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子的那天就行了。沒什麼可怕的,師父在這裡呢。”

沒有躲開便宜師父的手,任由他把自己的頭發弄亂的少年低聲回應了一句:“嗯。”

三天後,在房間裡百無聊賴隻能做冥想的祁景曜見到了一個和往常不太一樣的白楊。

他沒有穿著之前作為侍從的那身衣服,而是穿了一身眼熟的白色衣袍,腰上掛著一個腰牌,上麵畫著術峰的標誌。

“祁景曜,你休息得怎麼樣?”看到麵前人震驚又不可置信的樣子,白楊微笑著打了招呼,“有件事,也許你看我的衣服就能看出來了。我可以修仙了,雖然不是通過入門試煉進入宗門的,但是術峰的玉泉道君說他很欣賞我,想

要收我為徒。我答應了。”

“你......”像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祁景曜伸手掐了把臉蛋,感到疼痛之後才如夢初醒,“為什麼忽然可以了?”

“嗯......大概要感謝某個不留名的好心人給了我金邊蕊,讓我擁有了修行的可能吧。”看著麵前不留名的某人,白楊臉上的笑意加深,“要是能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是嗎?”馬上明白是自己送的東西有用了,鬆了口氣的同時,眉目淩厲的少年也略感不真實。

其實他還是有許多疑惑,比如之前明明給了不少對修仙有好處的東西,怎麼都沒有作用,隻有金邊蕊起作用了。比如為什麼玉泉道君會突然同意收一個侍從為徒.......

想問的地方有很多,又好像其實沒什麼。因為如果真的是機緣巧合也沒什麼不好的,隻要結果是好的,倒也不必糾結許多。

“那真是太好了。”最後,他這樣回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真心喜悅的笑容。

“是啊。”穿著剛剛到手的弟子服的少年同樣回以笑臉。

........

“哎哎,你們聽說了嗎?”劍鋒晨練的廣場上,練完一輪、坐著休息的弟子中有人看到了獨自一人的祁景曜,忽然用手肘戳了一下身邊的同伴,壓低聲音問道,“景曜師叔的那個侍從,撞大運被玉泉道君收為弟子了!”

“什麼什麼?是真的嗎?”同伴驚了一下,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周圍的幾個弟子也緩下擦劍的動作,悄悄豎起耳朵,準備吃平時難以接近的師叔的瓜。

“當然是真的,你看他身邊這次都沒人了。平時不是都不樂意讓人離開半步的。”擠了擠眼睛,示意同伴去看獨自練劍的那人,分享八卦的弟子繼續說,“隻是這不是很奇怪嗎?以往就算有這種沒經過入門試煉被收入門下的弟子,無一不是萬裡挑一的天才,雖然他那侍從長得尚可,但怎麼會忽然和玉泉道君搭上線。”

“這麼一說還真是。憑什麼他一個小小侍從可以啊,我們可以經過多重磨難才好不容易進入宗門的。”其他弟子回想自己試煉時所受的苦難,忍不住義憤填膺,“該不會是用了什麼手段吧?”

第一個說話那弟子環顧四周,確認沒其他人聽見,

才小聲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如果不用手段,哪能這麼簡單。要說那個叫做慕白的侍從,有什麼特彆之處......”說到這裡,他還頗有意猶未儘意思地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你們應該都明白為什麼景曜師叔不喜歡我們多看他的侍從的。”

其他弟子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心照不宣,一個個揚起露出頗有內涵的笑容。

一道淩厲的劍氣從遠處劈來,附帶的靈力在空中劃開刺啦的聲音,轉瞬削到了議論的弟子腳下,留下焦黑的痕跡。

“看來你們是太閒了,還有心思在背後議論彆人。”透著寒意的嗓音在劍氣後隨之而來。

被那突來一劍嚇到的弟子轉頭看去,仿佛帶著烏雲雷霆背景的祁景曜對他們露出森然一笑,嚇得他們立馬散開,低頭禁聲。

看到這群家夥不再說話,轉身重新拿起劍的祁景曜心裡也有些微的不滿:

他忘了如果成為術峰弟子,慕白就得搬走了,現在要找人都麻煩。

沒了個人跟在他身後,這幾天真的有點不習慣。

關於那個忽然被玉泉道君收為弟子的侍從的故事,並沒有因此止歇,反而彌漫開來,甚至變得越來越誇張。

“慕白,聽說你拿一個礦山的靈石給我,才讓我收你為弟子?”倚著門的道君笑得直不起腰,眼淚都快出來了,“哈哈哈哈,我倒是沒想到原來你這麼有錢。”

“是嗎?”搬到新屋子裡的白楊盤腿坐著,長長的睫羽微垂,看著自己手上蔓延出的風變成各種形狀,並不太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哎呀,你這個反應可就沒意思了。”自覺無趣的道君停下了誇張的笑聲,順著靈力的流動飄進屋內。

“嘭咚”一聲,左腳踩到右腳,往前摔了個正著。

“小慕白,你怎麼又把屋子裡的靈力‘吃掉’了,這不是讓我不能省力了嘛。”揉了揉摔紅的鼻尖,淺綠袍又沾上灰塵的道君低聲抱怨,“不是說好要好好控製你那東西,不要被人發現嗎?”

“隻是之前放它出來透透氣而已。”輕描淡寫回答了的少年無視了便宜師父質疑的眼神,問了另一件事,“我記得宗門大比在一周後?”

宗門大比是為新入門的弟子設置的一

項比賽,其目的在於培養弟子們良性競爭的意識,並向其他受邀宗門簡單展示自己宗門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