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斯著實愣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露出一個更加惡心的笑:“來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他一邊說著, 一邊將臉頰側過去,使勁朝著法師的方向湊了湊:“這邊, 你可以用力點——”
然而法師好像一點也不生氣, 反倒對多拉斯眯眼一笑:
“你一定不會失望的——薇薇安,一會兒法杖能借我一下麼?”
祈福法杖嗎……
薇薇安看了看手中的法杖, 不過猶豫了一瞬,立刻就點了點頭,將法杖遞了過去。
“等一會兒。”珍娜說,“得先處理一下, 再慢慢料理。”
薇薇安迷惑地收回手。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珍娜說的“處理”是什麼意思:
珍娜直接上手,用幾近炫目的速度, 將三隻杜鵑剝了個一乾二淨。
甚至在杜鵑首領還沒反應過來要放什麼垃圾話之前,就已經將一切處理完畢。不過眨眼, 她就看到那三隻杜鵑活像真的被除了毛的鳥兒一樣, 隻剩下一條花褲衩以供遮羞。
薇薇安“呀”的一聲單手捂上了眼睛, 非常淑女地選擇從指縫中觀看。
——草莓, 檸檬,還有橙……橙子的。
——真是太……太膽大了。
薇薇安隻覺得臉頰發燙。
“薇薇安, 法杖。”就在這時候, 珍娜開了口。
薇薇安趕緊遞出去, 然後選擇雙手捂住眼睛, 以更加安全的姿勢觀看。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她所見識到的一幕,幾乎成了她人生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情景之一:
這名叫珍娜的少女先是摸了摸法杖的頂端,非常仔細地將每一寸花紋、鑲嵌晶石的每一個凸起都摸了過去,然後掂了掂,接著便找到最趁手的位置握好,然後帶著最為真摯的微笑,就這樣朝著三隻杜鵑抽了過去。
第一下下去的時候,杜鵑首領便發出一聲慘叫。
聲音之高亢,直接嚇了薇薇安一跳。
但奇怪的是,杜鵑首領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可怕的痕跡。
可他卻扭得像是一條被吊在了魚鉤上的蚯蚓,而且那一聲哀嚎之後,就死死咬住了嘴唇,仿佛不願意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很……很痛嗎?
她有些不安地想。
然而很快的,第二下就到了。
杜鵑首領再度喊出了聲。這次比前一次輕了不少,但也是因此,薇薇安聽出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
——不是疼痛。
她想。
更像是某種出於歡愉的叫聲。
更不可思議的是珍娜的動作——明明是懲罰,但是卻遵循著某種薇薇安無法看透、但分明能夠感受得到的規則。
在她的手裡,原本充滿了神聖感的法杖卻變得如同一條金蛇一般柔軟而妖豔。
明明越到後麵,這一切看起來就越是殘忍,受刑者的嚎叫也變得愈發詭異,可那抽打、以及隨之帶來的屬於肌肉的抽搐、身體的扭動、受刑者精神上的掙紮,都讓她感覺到心跳加速。
明明法師那漂亮、潔白的手根本就沒有碰到杜鵑,但伴隨著那動作產生的,分明是一種將玫瑰花瓣逐漸撕裂並揉碎的感覺。
不是肉體。
薇薇安想。
是精神。
簡直美得不可思議。
恍恍惚惚中,少女放下了雙手,無比專注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地想要牢記法師的每一個動作。
隱約中,她覺得自己像是接觸到了一個曾經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這種感覺甚至有些熟悉,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珍娜用法術將一切阻攔在周圍的東西狠狠撕裂時,升起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隻要照著那個樣子,將一切都加以抽打、鞭撻、撕碎的話,就會變得無比專注,快樂……
“薇薇安?”
林注意到了牧師少女有些不太對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敢打劫她的家夥當然要好好教育——尤其是還敢在她麵前不斷挑釁說什麼手法。
不過,考慮到隊伍中有一位純潔的少女,林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注意尺度問題。
加上她目前的形態下隻有一雙手,自然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所以還是問了牧師少女借來法杖,權作入門級的拷問。
從效果上來說,這三個該死的家夥已經被抽得像是三支型號的紡錘一般滴溜溜地打轉了,垃圾話自然是沒有了。
——不過為什麼這位牧師小姐依然滿臉通紅,一副好像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
說是害怕,但她眼神好像分明閃亮;說是期待,林剛一喊名字,少女就像是受驚了的斑鳩一樣,“呀”地一聲捂上了臉。
——少女心真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東西。
林感慨了一句,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麵前的三隻杜鵑身上,露出格外誠懇的微笑:“怎麼樣?你們現在感覺如何?啊,尤其是您,多——拉斯先生,您對我的手法是否還滿意呢?”
邊上的兩隻杜鵑已經完全蔫了下去,唯有正中的杜鵑首領還能抬頭。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目光一落到林手中的法杖上,立刻就縮了回去——下意識地。
“好了,先生們,”林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是想要在這裡變成風乾的杜鵑呢,還是跪下來向美麗的女士們承認你們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