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那個,直接在進去的時候,沒走幾步就少了半條腿。
現在雖然殘餘的能量已經溫和了很多,但來的人多半發現沒有什麼可探索的——除了沙子還是沙子——終歸是少了很多。
對此哈爾嗤之以鼻。
從他光明正大偷聽來的消息看,這群愚蠢的家夥多半以為這裡還有那個什麼愚蠢的“法師之血”。
從來就沒有什麼法師之血。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人類似乎總是對傳奇法師弗萊德曼的遺產趨之若鶩,大有找到一處相關的遺跡就要掘地三尺的意思——尤其是在弗萊德曼最後消失的深淵,更是一寸可能的土地也不肯放棄。
哪怕所謂的遺跡可能有主。
雖然搞成這個樣子和人類似乎沒有什麼太直接的關係,然而一想到那家夥曾經在這裡發生衝突,之後留下的痕跡又被前來探查的冒險者毀得極難辨認,巫妖的心情就很差。
那傻X到底吃了多少時之沙?
就不知道躲一下麼?
明明是一團泥巴,被固定成傻X完全不能動彈很好玩麼?
不管有多少抱怨,巫妖還是把能找到的痕跡老老實實地摸索了一遍,最終還是大致推測出了當時的情況:
應該是有什麼玩意兒跨階使用了“時間靜止”,因為本身魔力不夠的緣故,術法到了最後崩潰,直接吸收了離得最近的林的魔力,最終得以完成,然後將那個傻X固定在了法力最虛弱的一刻。
之後結合利維坦的彙報來看,她最後炸了應該是法術逐漸解除後的副作用——主要是因為那家夥本人在靜止階段肆無忌憚地使用身體,導致傷害積累過渡也有關係。
以上,基本和先前的推測一致。
真是混蛋。
巫妖想,
他不在身邊就敢這麼亂來麼?
不,那家夥在胡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她還是個大領主——還有個“領主之手”吧?
說到底是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吧?
——果然是良心喂了孢子狗的玩意兒。
雖然憤怒因為種族的原因被限製在了一定範圍內,但這並不影響領主之手的心情突然差到了極點。
至於探尋大領主的任務?
嗬,誰愛去誰去吧。
反正契約沒事,那家夥應該也沒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雖然這麼想,但是作為一隻理智的、不容易被情感主導的巫妖還是決定給自己兩輪的時間好好做決定。
就這樣,眼看兩輪就要過去,領主之手依然沒有找到理智和個人意願的平衡點。
就在他打算隨便扔根骨頭,聽天由命的時候,身上的拜耳草束突然響了起來。
他也懶得剔除專門的拿一根,直接一把捏住,剛一聯絡上,便是少女的聲音不甚清晰地傳來:
“哈爾……Pa!Papapa……新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拜耳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用了?
果然回頭還是換一種新的技術比較好。
巫妖心中暗暗皺眉。然而就在他打算追究這玩意兒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頭頂的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遠方隱隱有呼嘯之聲傳來。
哈爾下意識地抬頭,然後就看到了那足以遮天蔽地的陰影:
漆黑的的巨龍就這樣揮動著翅膀,劃過他的頭頂,朝著他過來的方向直直飛去,帶著不詳的氣息。
手中的拜耳草還在斷斷續續地叫著。
哈爾再沒心情分辨那裡麵喊的什麼,直接用冰冷的口氣命令道:
“趕緊回去——通知所有人,最高警戒級彆。”
……
她飛掠過暗影的裂穀,飛過白沙的遺跡,又飛過孢子的森林——熟悉寬闊水域便儘在咫尺了。
雖然現在還看不見,但她仿佛已經能夠看見儘頭那抹暗紅色的存在。
——這感覺真不錯。
林飛在半空,心裡著實有點小激動。
自己這一趟出去,把隔壁的領地碾了兩塊,還混到這麼個身體——那麼美那麼恐怖,到時候在魚人哈爾他們麵前轉一圈,一定能把他們都給饞哭了。
尤其是巫妖,幾乎都能想見他的台詞: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隻龍麼?書裡麵到處都是——你過來,我給你仔細檢查一下。”
嘖,真是太不坦率了。
大領主一邊飛一邊想,心裡美滋滋的。
啊,他們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會準備什麼樣的歡迎儀式呢?
真是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