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硯指腹不禁攆了攆。
“你什麼時候讓我見他們。”
這下是惹急了眼,連王爺都不叫了。
魏硯低聲,“你想什麼時候見?”
沈瑜卿動動唇,話滾了一遍又咽回去,嘴鼓動兩下,開口,“隨你便。”
她不急了,急也沒用。在漠北他就是一條流氓的地頭蛇!
眉眼冷淡,仿佛剛才急得冒火,罵他王八蛋的人不是她似的。
魏硯黑眸打量著她,眼裡氤氳若有若無的笑意,忽然問道“怎麼來的?”
沈瑜卿整著外氅的衣襟,衣衫掩蓋下的胸脯兩團疼,是被他壓的。
“騎馬。”沈瑜卿沒好氣地回。
“嗯。”
再無話了。
沈瑜卿斜睨他一眼,眼風涼颼颼的,轉身就像外麵走。
身後的人跟了幾步,她當做沒看到。
出了牢獄,醒柳牽馬過來,沈瑜卿踩蹬翻身上馬。
緊接著那人也上了馬。
沈瑜卿打馬向外走,礙於在街上,行人多,速度不宜快。她夾著馬腹,噠噠地馬蹄聲響起。
餘光落下一高大人影。
跟了她一路。
沈瑜卿咬唇,眼看他,不耐煩,“你還要做什麼?”
魏硯扯了扯韁繩,張開臂大大咧咧地給她看,“回府裡換衣。”
他那一身衣裳廝殺出來破得不行,好在是玄黑,血跡染上並不明顯,不然怕是要嚇著街上的行人。但這身煞氣委實明顯,四周的人見之都默默繞道而行。
他眼底幽幽,淡淡地戲弄。
壞意昭然若揭。
沈瑜卿轉過頭。
行了一段路,人三三兩兩,些許少了。
她沒徑直回刺史府,繞了小段路到巷子裡。
那抹高挑人影從魏硯眼底翩然若去。
府裡小廝來迎他。
魏硯抬了下手讓他回去,自己打馬掉頭,跟著那人過去。
不知道她又要弄什麼名堂。剛答應完他要老實,轉頭就忘了。
魏硯跟過去,行人愈少,到了巷口隻有蕭瑟的風。
“還說不是跟著我,這回看你有什麼說辭。”
沈瑜卿從巷裡出來,頭上兜帽摘了,風吹拂她的碎發,露出飽滿的額頭,細眉似蹙非蹙,眼珠烏黑晶亮,揚唇看他,有點得逞的味道。
風一大,她剛係好的外氅被吹得向後,襦裙緊身,勾勒出圓潤挺翹的胸脯。
手中的韁繩粗糙,魏硯指骨攥了又鬆,目光轉瞬落到她臉上,好笑道“繞了大半的路就是為了這個?”
沈瑜卿說,“總要讓你無話可說一次。”
魏硯扯扯嘴角,沒來由地竟真的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