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克製了。
…
有藥輔佐,第二日沈瑜卿的雪反好得差不多。
她揉了揉眼,便又看得見了。
綠荷高興,一早上整個人看著都歡歡喜喜的。
“小姐,奴婢昨夜才知原來觀洲每逢雙日子,夜裡都有篝火宴,咱們今夜也去吧。好熱鬨熱鬨!”
綠荷是個活潑的性子,沈瑜卿笑笑,側臉對著妝鏡,耳珠上的小洞不仔細看很難注意。
即使眼睛看不見,她也能想到那個男人眼裡戲弄的壞笑。
又痞又浪蕩。
沈瑜卿抿住唇,麵無表情地移開眼。
“他呢?”
綠荷立即會意,“城中戒備,王爺帶人巡城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沈瑜卿嗔了她一眼,綠荷立馬閉住嘴。
“小姐,”綠荷小聲道“王爺他…”
沈瑜卿眼看過去。
綠荷想了想,接著開口,“奴婢覺得王爺挺好的。”
沈瑜卿不說話。
“在上京的時候,奴婢一心盼著先生和您好,覺得像先生那樣的書卷氣才是頂好的男兒。可現在到了漠北,又到了草原,這裡的一切都與上京不同。那日起沙,奴婢親眼看到王爺為了救您挨了一刀。”
“奴婢…”
“他是怕我死了沒人治得好殷止。”沈瑜卿打斷她。
“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了,過不了多久我們還要回上京。”
綠荷見她冷了臉,閉嘴不敢再說了。
小姐脾氣倔強,認定了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行嚴先生於小姐有恩有義,又年少相許,這漠北終究是過客。
綠荷眼皮耷拉下來,想到白日王爺看小姐的眼神,太過直白,傻子才不明白。她搖搖頭,兩人終究是有緣無分。
…
觀洲入夜極寒,綠荷怕小姐凍著,在裡加了一重罩衫,沈瑜卿對著鏡皺眉,“都要讓你包成團了。”
“小姐畏寒,可要仔細著。”綠荷拿好湯婆子,扶她出了氈帳。
篝火設在草原中央,氈帳少,中置火架,熊熊烈火燃燒,炙烤得人臉側發燙。
入夜正是人多的時候,有人置鐵架,上烤著肥美的牛羊肉,滋滋冒油,令人垂涎三尺。
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沒規矩也不忌諱,歡聲笑語一片。
沈瑜卿讓綠荷去玩,自己找個僻靜的地兒坐,沒坐多久,一胡服漢子到她麵前,麵相粗獷,孔武有力。
開口是當地的胡語。
沈瑜卿聽不懂,那人意識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急得滿頭大汗,兩手比劃,最後從懷裡掏出一棵枯草遞給她。
沈瑜卿疑惑,抬手剛要接,一人先她一步,她抬頭,入眼是男人腰間的刀,胡服束縛的腰身,寬肩,窄腰,勁實的身形線條流暢,精壯有力。
兩人交談幾句,那人最後麵色訕訕地行了當地的禮節,躬身離開。
“眼睛好了?”魏硯坐到她對麵,地墊著枯草,上麵有土,他也不在意,兩腿屈著將她包裹在裡。
沈瑜卿“嗯”了一聲,問他,“這什麼意思?”
她眼看向魏硯手裡的枯草。
魏硯將草折了折,“不知道什麼意思就收?”
“我沒有。”沈瑜卿看他一眼,“不就一個破草嗎。”
魏硯革靴踢她,沈瑜卿不耐煩地避開,他腿一收,將人完全裹到裡麵,小腿蹭著她的腰。
“不是破草。”
“那是什麼?”
“草原男女入帳的暗示。”魏硯說。
沈瑜卿微怔,不語。
“我若是沒來,你剛才就收了?”他得寸進尺。
沈瑜卿氣悶,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她哪裡明白這種事。
她不說話,他便愈發的囂張,“還是想做了?”
沈瑜卿待不下去了,起身要走。魏硯腿抬起勾她的腰,沈瑜卿不穩跌了過去,頰邊炙熱滾燙,都是他的溫度。
她愈掙紮,他錮得愈緊。
遠處人聲鼎沸,唯有他們一處,僻靜,亮著微弱的光。
她耳側喘.息.灼熱。
魏硯眼盯她,“我不在這的時候少出來。”
沈瑜卿說,“憑什麼。”
魏硯又笑了,“草原男人野,怕你吃虧。”
她心想,她現在就不吃虧了?
絨氅掀開,沈瑜卿意識到什麼,麵上一僵,大掌扣在上麵,全部包住,掌心收了收。
耳邊嗓音低啞,“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