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抱緊(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2801 字 6個月前

山洞裡並不暖和, 下半夜,沈瑜卿凍得發抖,迷迷糊糊地尋向熱源, 身下結實熱乎,她攀著他的腰, 往裡縮了縮。

男人大掌提著她, 將她扣得更緊。

白日醒來時, 天已經大亮, 沈瑜卿眼皮撐開,頭抬了抬撞到那人冷硬的下巴。

他腿弓著, 將她半包在裡。沈瑜卿動了下,聽到一聲低啞, “醒了?”

“嗯。”她應一聲,眼從他身上移開。

他動了下腿, 身繃著, 如一張有力的弓。

“我們先出去吧。”沈瑜卿說著, 手撐住他的腰起來。腿下一歪,沒穩住手滑了下去。

他穿著胡服, 衣裳厚實。

沈瑜卿一怔,麵不改色地坐直身。

男人眼去掃她, 他腿向兩邊張揚地岔了岔, 大大咧咧的做派, 唇挑出笑,“摸得滿意嗎?”

山洞透出的亮越多, 她看清他眼底的戲弄痞氣。

沈瑜卿淡然地收回手, “一般。”

魏硯樂了, 長臂一伸將人牢牢地扣到懷裡, “想不想試試一般的?”

“你下流。”沈瑜卿冷著臉說。

“你還沒見過更下流的。”他低低地笑。

兩人出來,魏硯已穿好胡服。沈瑜卿跟在他後麵,將外氅的領子立了起來,遮蓋掉耳垂的紅。他唇太過燙熱,含著她的耳,像是要吃掉。

山洞裡光線不好,魏硯隨意係了胡服的扣,將衣擺往褲裡一掖就出了來。半塊衣角耷拉著,愈發顯得隨性不羈。

他沈瑜卿在原地等他,他先去探路。

出山洞的路不如他們想象中的容易。漫山的雪,辨不清方向路線,什麼都看不到,隻能憑借直覺摸索。

她等著,約過了半個時辰,入眼看到胡服人影。身形高大,即使在吞噬萬物的風雪麵前依舊毫不示弱,仿佛天生就是主宰的王者。

魏硯剛探路回來。

“前麵是條斷崖。”他一手提刀,另一手壓崖壁的雪,黑眸半眯著。

他們穿過山洞,是走到山的另一麵了。而山的另一麵本就沒有路。縱深的斷崖,並不如預想的輕鬆。

沈瑜卿略思索了下,眼看過去,“我們該怎麼辦?”

魏硯收了刀,“斷崖下是平地,從下麵能出山,到烏落罕部。”

“我們要從崖上跳下去?”沈瑜卿訝然。

“嗯,崖不高。”他笑。

聽到崖不高,沈瑜卿才鬆了口氣。

“跟緊我。”他說。

他在前麵走,四麵是雪,沈瑜卿跟著,遙遙望過去,白茫茫一片。

魏硯雪踩得實,沈瑜卿落腳是他踩過的地方。革靴踏出道道印跡,他腳掌寬長,雪上的輪廓都是大的。

風猛烈,凍得她已沒了知覺。

“還有多遠?”沈瑜卿出聲。

魏硯聽到動靜側了下頭,看到她被風吹得慘白的唇。他抽出腰間的壺,“沒吃的,喝點。”

又是昨天的烈酒。

沈瑜卿沒猶豫,接了過來,擰開塞小口抿了下,火辣辣地入喉。

“不遠了。”他說。

魏硯手伸過去。

沈瑜卿看他。

“拉著我,小心讓風吹跑了。”

他提著唇線,眼停在她臉上。

沈瑜卿反口,“你才讓風吹跑了。”

嘴上說,手還是伸了過去。

他拉住她,掌心粗糙發燙,摩擦著她細白的皮,她也跟著熱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他的手一直牽著她。

近了山崖,雪壓斷崖,陡峭林立。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這就是他口中的不高?

沈瑜卿眼動了動,唇抿了下,寒風吹得她好似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敢跳嗎?”魏硯指勾著刀環,轉了幾圈,好像尋常的問她話。

沈瑜卿還立著領,唇凍得發白,眼不看他,“我有什麼不敢?”

“是,你確實沒有不敢做的事。”魏硯嘴角一咧,“過來。”

“做什麼?”她終於麵朝著他。

魏硯說,“你想自己跳?”

沈瑜卿抿了抿唇,她的確沒有那個本事。

她過去,魏硯勾住她的腰,用革帶將兩人綁到一起。沈瑜卿被他勾得腳趔趄下,撞入他的懷,“又沒人你怕什麼。”

他笑,有些不懷好意。

沈瑜卿便抬了頭,對上他的眼,說,“該怕的人不是你嗎?”

魏硯黑眸幽幽,“我怕什麼?”

“彆忘了,是你求著我救人。”沈瑜卿啟唇,眼白了過去,“哪有這樣求人的。”

魏硯手掌向上,扣住她的腰,手臂纏著她,又硬又結實。

“你教教我,該怎麼求你?”魏硯低頭,鼻骨低著她的鼻尖,眼裡有笑。

沈瑜卿踢他,眼風涼颼颼的。

魏硯革帶束過去,紮了結扣,“抱緊彆睜眼。”

寒風呼嘯而過,風雪撲麵,蓋了兩人一身寒氣。

沈瑜卿閉了眼。

耳側風咆哮怒吼,淋漓掉落的雪撲到她麵上又涼又寒,她心口揪著,呼吸都跟著滯了下來。身前胸膛滾燙結實,他下巴抵在她額上,大掌牢牢護在她腦後。

忽停住,耳邊有尖銳聲響,她睜開眼,看到男人繃緊的下頜和脖頸,再往上,他一刀狠紮在崖壁上,咬著牙根,“下麵有個山洞,我們先跳進去緩一緩。”

他說完,兩腿用力撐在壁上,一腳蹬向崖底,帶著她猛躍了過去。

積雪轟隆而下,衝過他們方才停留的地方。

他粗重的呼吸在她頭頂,她亦是被嚇得心口砰跳。

“再跳一次,我們就出去了。”他一手撐著身子,另一手勾她的腰。

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到了沈瑜卿臉上。

沈瑜卿彆過頭。

魏硯黑眸移過來,光下看到她頸下的白。

他貼近,低低的笑,“我也有些沒力氣了。”

沈瑜卿心一動,不自覺地移開臉,“在這歇一歇吧。”

她躲,他又湊了過去,熱氣拂過她的半邊臉。

“你給我親一口,我便恢複得差不多了。”

他嘴角掛著笑,浪蕩輕浮。

他總是這樣,動不動就說些葷話。

沈瑜卿說,“你非得是找罵嗎?”

魏硯唇沾著她側臉,“你罵得舒坦。”

在漠北可沒人敢當著他麵罵,她是一個,他卻偏愛聽。

沈瑜卿沒好氣,咬唇彆過頭。

腰間大掌錮著她,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裡。

山洞內無聲了會兒,魏硯碰碰她,“該走了。”

沈瑜卿撐坐起身,魏硯半抱著她出去。

此時天光大亮,他們身處半山腰,觸及雲舒雲卷,風雪撲麵,猶似仙境。

魏硯站在外,擋了大半的風。

沈瑜卿去看他側臉,他麵色淡,不說話時倒沒了那股痞。

眉眼淩厲,胡服迎風獵獵,煞氣逼人。

他凝神,不知在想什麼。

沈瑜卿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看到一片的白。

“沒什麼好看的。”

他早就知道了她在看他。

“為什麼要來漠北?”沈瑜卿忽然問出這句話。

以皇帝對他的寵愛,完全可以去一個錦衣玉食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荒瘠大漠,過著提刀帶血的日子。

魏硯沒說話。

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漠北沒封王前設都護,均一年會換一個。”

“為什麼?”沈瑜卿不自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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