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約定(再修)(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0905 字 8個月前

安潯堯第二回來淮安王府, 沈瑜卿懶得再見她,擺弄著案上的藥材。

綠荷進來奉茶,臉有喜氣, “小姐,奴婢聽說方才正巧王爺回來, 將那婦人宅府都收了, 還遣人趕她出上郡。”

趕安潯堯出上郡嗎?沈瑜卿記得那夜他說安潯堯的丈夫陸翊與他是同袍, 他受人之托, 大約不會不顧及安潯堯的死活,頂多讓她不再出來鬨罷了。

“小姐, 咱們不過去看看嗎?”綠荷問。

沈瑜卿冷淡地收回神,“看什麼, 他的事與我何乾?”

府外,魏硯剛從軍所回來, 臂彎抱刀站在門前, 臉上沒什麼表情。

得到府裡傳信他就回來了, 總得處理這件事,不然依著她那脾氣, 回去又得同他鬨。

魏硯眼底笑意閃過,看向地上跪著的婦人時麵色又沉了下來。

“本王的王妃脾氣大, 眼裡容不得沙子, 本王已安排好, 明日會有人送你到徐州,此後你也彆出現在這了。”

安潯堯不甘心, 袖口抹上眼淚, “王爺, 妾不能離開上郡啊。妾幼時定下娃娃親, 如今那男人尋了過來,要將妾搶了去。妾不願,他就威脅妾,妾實在害怕,才厚著臉皮求到王爺…”

人群熙攘,忽從人裡出一殷紅衣袍的男子,相貌風流,手搖折扇,一派輕浮模樣。

來時安潯堯說了這事,秦七聽一耳朵不禁嘖嘖兩聲,這女人厲害,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分明是她從中作梗摻和彆人夫妻間的事,到她嘴裡反而成了她與那男人青梅竹馬,愛而不得了。

秦七姍姍來遲,正欲按照來時串好的話說,剛一啟唇,就看到府門前站著胡服獵獵,冷麵無情的男人。

他一瞬啞聲,雙眼瞪大,“怎麼是你?”

魏硯黑眸眯了眯,認出了他。

“小乙呢是不是你逼迫小乙跟著你走的!”秦七兩三步上前。

安潯堯跪著,淚水掛在睫毛上忘了哭,她還沒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先前分明商量好了的話,怎的突然變了?

“你快告訴我小乙在哪,否則彆怪我跟你不客氣。”

秦七瞪著眼咬緊牙,不複此前風流倜儻的模樣。

魏硯臂彎的刀輕點了下,眼眸黑亮,忽而笑了,“她是本王的王妃,現在自然在王府裡。”

沈瑜卿疾步出了屋,唇瓣咬得發白,臉色冷淡,步子愈發得快了。

入正廳,她眼掃過去,高座上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著,刀擱置案上,腰間衣擺隨意一掖,胡褲束縛下一雙緊實修長的腿。

他見她來,眼看過去,嘴邊笑意加深。

沈瑜卿冷眼回他,猶如刀子般。

魏硯接了,拇指不禁抿了下嘴角,笑得肆意。

秦七坐在下麵等,見到門外站著的人,心咯噔一下,原來的七八分懷疑現在半分都沒了。

他震驚地盯著站在門外的沈瑜卿,“小乙,你…你現在當真是他的王妃?”

沈瑜卿進去,眼裡沒什麼情緒,“七哥,這事一時半刻解釋不清,但我來漠北,先生屬實是知道的。”

既然這麼說,秦七心放下大半。

魏硯斜靠著椅,像是沒聽到兩人的話,漫不經心地玩著刀環。

“你先回去,改日我得空去尋你再將這件事說清楚。”沈瑜卿安撫道。

秦七聽後,看魏硯一眼,又看回來,“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

他背對著魏硯,拉過沈瑜卿低聲,“小乙,你同七哥說實話,他有沒有欺負你!”

沈瑜卿眸動了下,“七哥難道不放心我的本事?他哪裡有本事動我。”

小乙在他眼裡雖性子冷,卻素來乖順,又精通醫術,他自是信了。

不過那男人看著狂放不羈,他們小乙又生得這般好看,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惡事。

除卻這層,秦七浪蕩情場多年,什麼不明白。他二人雖鮮少說話,但就隻是輕描淡寫的對視,都有股纏綿不清的意味。

“你跟七哥走吧,住七哥那。”秦七道。

沈瑜卿堅持,“七哥,我來漠北是形勢所迫,現在還不能離開這。”

“為什麼?”秦七不解。

沈瑜卿唇抿了下,“我以後會跟你說清楚的。”

秦七清楚她性子,死倔,認定一件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拂袖,又看了眼閒坐著的魏硯,冷哼一聲,回身附在沈瑜卿耳邊說了句話,才出門走了。

秦七走了,正廳隻剩下兩人。

沈瑜卿想著秦七的話,心口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她看向魏硯,咬了下唇,語氣不好,“那種時候你分明能推脫過去。”

“是他先問的話,他問了,我便答了,有何不對?”他懶洋洋地坐著,都沒看她,低頭玩刀上的環,嘴角勾著一抹笑,若有若無。

沈瑜卿有些惱,卻也對他這副痞樣無可奈何。

他慣會這樣,肆無忌憚,囂張恣意。

她不說話了,也無話可說,轉身就要往出走,驀地叫人抓住手臂,她轉了個圈,貼靠到他懷裡。

魏硯低著頭,她抬眼,看清他凸出的喉結,再往上是他緊繃的下頜。

“我不想聽你提上京那個書呆子。”他低著聲,薄唇輕輕觸碰她的額。

沈瑜卿彆過臉,他的唇擦過她的發。

“為什麼?”她問。

魏硯手臂收緊,漆黑的眸子裡都是她的影子,“聽著煩。”

沈瑜卿看了看他,“你管得還挺多的。”

他臉上的笑多有浪蕩的意味,背對著光,叫人難以瞧清。

“你是我的人,自然要多管管。”

沈瑜卿心裡過了過這句話,倏忽又記起那個羞恥的夢,手一把推開他,“不要臉,誰是你的人!”

魏硯手鬆了下,倒真叫她輕而易舉地推開了。

她往外走,魏硯站在原地看著,沒追過去。

當夜秦七回驛站,收到家中來信,家裡出了事,他必須要馬上回去。想到今日才知小乙竟已成了親,和漠北的淮安王,不免有些震驚。

思量再三,秦七還是決定給行嚴送一封信。並非不信小乙,隻是她一個姑娘家一直待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兒,還和一個如此危險勇猛的男人,秦七依舊放心不下。走時說的那番話也是為了他二人,漠北不是什麼好地方,留不得。

行嚴若是知道這些事,必會想法子讓小乙回京。

秦七落筆,為表現事情的嚴重性,有意將小乙處境說得慘些。行嚴心疼他這個小徒弟,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連夜有一隊人馬離開上郡,沈瑜卿收到秦七留下的書信時已是第二日了。

她不禁鬆下口氣,秦七離開,反而少了些麻煩。隻是沈瑜卿不知秦七暗中給行嚴寫了封書信,已遣人快馬加鞭送往上京。

在陽關畫下的圖紙魏硯一回上郡就命人前去探查。

如今已有小半月。

“王爺,這幾路兵來報,線路是分彆往北南東三路,儘頭不是大漠就是河,什麼都沒有。但唯獨這條往西的路,圖紙與地形所繪完全不同,出了幾裡地就不識方向了。”

厲粟將下麵人的回稟呈上,魏硯接過展開,眼掃著。

圖紙上的路幾乎被探完了,唯有向西的一條。

“王爺,屬下換了四五個兵,都是到這條路迷了神。張禾親自去過,都一樣沒走明白。”

“要不屬下再去瞧瞧?”厲粟撓著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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