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爾丹開口解釋,“你這嗜睡的毛病不能再拖了,哥哥聽說淮安王妃醫術高明,特意給你請了來。”
“王妃?”呼爾純目光探尋地看向沈瑜卿,“王爺何時成的親,我怎麼不知道?”
沈瑜卿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卻也看出呼爾純眼底的探究之色。
呼爾純亦在看她。
其實方才她已經注意到跟在魏硯身邊這個女子了。呼爾純自詡自己已是漠北數一數二的美人,即便見到麵前這個女人,她也自認為是比她漂亮的。可她的眼實在吸引人,明媚卻又素淡清冷,讓人想要深去探究。
“這就是王妃,快做禮。”呼爾丹道。
呼爾純先看向魏硯,隨後才轉到沈瑜卿身上,做當地的禮節,“王爺,王妃。”
“王爺,我妹妹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整日嗜睡不止,勞煩王妃診治了。”呼爾丹道。
魏硯將話轉述過去。
沈瑜卿蹙眉,“嗜睡之症?”
她抬頭朝魏硯看,“從何時開始的?”
呼爾丹道:“三月前就有了。”
了解完情況,沈瑜卿回去準備方子。
當夜便先住在了科洛裡。
晚飯呼爾丹備了當地的酒水,甜的,不烈,沈瑜卿多喝了幾口。
剛下去第二碗,魏硯就將她手裡的壺奪了過來。
“酒量好?”魏硯坐在她身側。
“一般。”沈瑜卿說。
“一般還喝個屁!”他接過她的酒壺,一口喝了。
沈瑜卿看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呼爾丹安排了獨自的氈帳,沈瑜卿靠東,魏硯的氈帳在旁側,隔了中間一個。
入夜時她出了氈帳,看清有一抹紅衣人影進了旁側的帳子,她掃一眼,便回去了。
片刻,她的氈帳暗了燈光。
呼爾丹送的絨毯厚,要比經過的莊子好,大約這夜是能睡安穩覺。
黑夜裡,沈瑜卿睜著一雙眼,不如所想的般容易入睡。
已是深夜了,她忽起了身,隨意披了件外氅往出走。
夜深的,沈瑜卿掀開帳簾,一股寒氣迎麵而來,直往屋裡灌。
沈瑜卿縮縮脖子,剛往出走了一步,聽見低沉的人聲,“出來做什麼?”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魏硯就站在她氈帳的一側,眉峰沉沉,似已站了許久。
“你何時來的?”沈瑜卿問出聲。
魏硯隨口道了句,“不記得了。”
他站著,革靴踏在地上,懶洋洋地玩著臂彎的刀環。
沈瑜卿確實不知道他何時來,夜這般深,也不知呼爾純在他帳裡待了多久他才出來。
“你要繼續在這站著?”沈瑜卿問。
魏硯黑眸看過來,嘴角勾著,“什麼意思?”
沈瑜卿看見他一臉的壞相,“你喜歡站就站著吧,我要休息了。”
她轉身往氈帳裡走,魏硯動作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人帶進了氈帳裡。
沈瑜卿背貼著壁,身前是他。
魏硯扣她腕的手改去環住她的腰。
“你…”
他俯身下來,吞掉她剩下的話。
沈瑜卿卷翹的長睫不禁顫了兩下,眼珠烏黑看著他的臉。
她呼吸不禁快了,他似是意猶未儘,舌撬開她的齒關。
他含著,手去扣她的腰,動作愈發得用力。
“這麼喜歡親我嗎?”緩下間,沈瑜卿不禁問他。
“喜歡,不隻喜歡親你,還想旰你。”
他壓著她,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一處,動彈不得。
沈瑜卿白他一眼,真不知何時能改他孟浪的毛病。
“故意的?”他問。
沈瑜卿沒反應過來,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忍不住向後縮。她一向後縮,他便緊靠過來。
她更加無法動彈,“什麼?”
“喝那麼多酒,不是故意的?”
他記得,她不愛喝酒的。
沈瑜卿胸口起伏不停,輕呼著氣,沒有他的熱。
她推他一下,沒推開,“這酒好喝,便多喝了,沒你想得那麼多。”
魏硯嘴邊似笑非笑,眸子幽幽盯她,“裝。”
“不打算解釋解釋究竟怎麼回事?”
沈瑜卿唇抿了抿,“沒什麼好解釋的。”
魏硯嘖了一聲,臉上痞氣十足,心想他早晚得治治她這個嘴硬的脾氣。
他湊近,看著她的眼,沈瑜卿彆過頭。
魏硯掌收緊,忽俯下身,親住她的唇,動作不輕,沈瑜卿不禁蹙眉,眼眸沁上水霧。
風有些大了。
他向下,經過她的頸,空無一物。
似是有什麼變了。
魏硯呼吸著,停下動作,緊盯著她的脖頸。
沈瑜卿意識到,眼眸動了下,想推開他,他卻抱得更緊。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嘴角咧開,笑意越來越大,喉嚨滾了滾,低沉著聲問她,“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