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名分(2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2374 字 10個月前

“分明是你先提的。”沈瑜卿心裡有氣,半依偎在他懷裡,鼓著嘴,就是不去看他。

魏硯手拿出來,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臉朝向他,盯著她水霧的眸,指腹摩擦她的唇,“下次不提了。”

“王爺!”氈帳外厲粟扯著嗓門通稟。

沈瑜卿聽到動靜,要起身,又被魏硯帶了回去。

“厲粟找你。”

“聽到了。”魏硯低頭,含住她的唇,一寸一寸地輕輕描摹。

他吞咽著她的氣息,黑眸幽深,緊緊盯住她。

她像是一團霧,他看不透,隻能用一股蠻力拉扯,將人綁在身邊。

“以後隻許對我喘,隻許讓我摸。”

他緩緩鬆開她,貼近她的紅豔的唇。

半晌沒聽到她回答,在唇尖咬了下,“聽到沒?”

沈瑜卿蹙眉,勉強應了一句。

厲粟進來稟事,此時沈瑜卿已經出去了,她走時緊著衣領,厲粟垂頭,一眼都不好看。

“王爺,上京來的急報。”

魏硯掃了眼那張薄薄的信紙,麵沉著,“燒了。”

“王爺,信上加虎符印,是軍中急報。”厲粟猶豫。

“讓你燒就燒了,哪來那麼多廢話。”魏硯眉峰壓下,神色幾近不耐。

厲粟最是清楚王爺脾氣,凡是上京來的信一律不接,凡是上京來的人一律都轟出去。因此王妃來的那日他們才無一人知道。

見王爺鐵青著一張臉,厲粟不敢再留下去了,抱拳轉身離帳。

起行匆忙,沈瑜卿走時帶的醫書不多,關於恢複筋脈一段記載更少。

沈瑜卿隻能依著記憶回想當初在書院所學,挑揀些草藥配到一起。

她拿藥杵搗著藥,不禁又想起在氈帳內魏硯強迫她時的壞。

常年握刀的手布了一層繭,掌心是燙的,唇也是燙的,像烙鐵般錮著她…

“小姐。”醒柳在氈帳外喚道。

沈瑜卿不再想,手裡搗著藥,麵色泛冷,“進來。”

醒柳帶了一囊進來,“小姐,甘露已采好了。”

“放下吧。”沈瑜卿說。

天色已全黑了,唯有火光照著亮。

“把這些藥送過去。”沈瑜卿放下藥杵,將案上製好的草藥依次放到碟子裡交給醒柳。這些藥隻起到緩和作用,暫時還沒有快速有效的方子。

醒柳接過藥,看了看小姐,隻覺小姐的臉色愈發淡了,沒敢多說,端著碟盤退了出去。

魏硯回了自己氈帳,解開胡衣前襟,一把扯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單手脫了衣袖,胡衣扔到榻邊,抓過案上的白帕子放到水裡擰了一把,尚且淌著水,先抹了把臉,頸,擦掉上麵的沙。

再往下,過胸膛,到腰腹的地方,觸到上麵,記起她手的軟,魏硯眼裡勾了笑,沒多做停留,胡亂擦完了,帕子扔回盆裡。

“王爺。”氈帳外侍從通稟。

魏硯赤著身坐到案後,“何事。”

侍從回,“王妃派人送了藥。”

侍從端藥進來,恭敬地置到案上。

魏硯眼盯著碟裡的瓶瓶罐罐,開口,“她呢?”

侍從愣了下,回,“是王妃身邊婢女送的,王妃還帳裡。”

瓷瓶擺了一排,都是新製的藥,她這一日便是一直在忙這個?

魏硯抬手讓仆從下去,回想起當時在帳內的情形,唇揚了揚,是他沒控製住,又惹她生氣了。他說她心眼小,其實他心眼也不大。

譚至關入牢獄後,沒過多久就將知道的都吐了出來。

被呼爾丹趕出科洛裡後,中途又遭遇天雨土,偶然與耶律殷結識,答應他回科洛裡探聽情報,條件是他要複仇。呼爾純心軟,見他無處可去收留下做了侍從。譚至看出呼爾純對魏硯的心思才用蠱為自己編織了麵具私下戴在臉上。

已是數月,竟無一人發現。所有人都以為呼爾純是得了怪病,連她自己都這麼認為。

譚至雖說出了主謀是耶律殷,卻始終未透漏師門從何。

沈瑜卿對他背後的師承開始懷疑,巫蠱為禁術,正可救人,邪可害人,若流傳至外被心術不正人所用後果不堪想象。

隻可惜了她的青蟲半年內隻能用一次,否則必然是能讓譚至說實話的。

已是入春,日頭漸大,春日風沙也大。

沈瑜卿緊著外氅在想這件事要不要傳信回上京告知先生。

她站在高坡處,迎著風,發絲隨風卷著。

身後一道高大的人影停到她身側。

沈瑜卿斂下方才心思,垂眸看著那道影,“譚至的事我想知道他師承何人。”

風沙有些大,魏硯向前一步擋在風口的地方,胡服吹得衣擺獵獵而飛,束起的黑發張揚不羈,他左手磨著刀柄,“問這個做什麼?”

沈瑜卿沒隱瞞:“朝廷禁巫蠱就是因為巫蠱被有心之人利用危害之大,我想知道譚至師承,多做了解,沒什麼不好。”

魏硯看她一眼,嗯一聲。

半晌,一臂摟過她的腰,額頭抵著她。

狂風呼嘯,他鼻翼下都是她的幽香,仿佛抹了蜜。

“昨夜怎麼不過來?”

“我累了。”沈瑜卿雲淡風輕地說。

魏硯提了提唇,目光凝在她臉上,沈瑜卿掙了幾下,“下麵有人。”

魏硯愈發得寸進尺,“怕看?”

聽他語氣似有不快,沈瑜卿不掙了,側過臉。

半晌,忽一道烈風猛然刮過,地上塵沙漫卷,呼嘯躁亂。

沈瑜卿側著臉,一不甚眼眶進了沙。眼睜不開,眼瞼下有淚,半眯著,有點難受。

她推著魏硯的胸口,“你先鬆開我。”

“怎麼了?”魏硯低頭。

“眼進沙子了。”沈瑜卿眼裡淚水流出,眼睫顫顫,像有東西在撓,睜不開。

“眼睛這麼大,總進沙子?”魏硯有心思戲謔。

沈瑜卿有一隻眼睛完好,不想搭理他,轉身就往回走。

魏硯拉出她的腕,“彆亂動,我看看。”

沈瑜卿沒動,下巴一隻手捏住,被迫著麵對他。

“右眼?”

“嗯。”

魏硯兩指捏她的眼皮向外扒,眸子清澈如水,下麵沾了一點沙。

沈瑜卿難受,想合眼,他手指撐開,對著她的眼底輕輕吹,一下一下。

他一張臉在她眼前,沈瑜卿看清了他眉骨的那道傷,結痂掉了,留下淺淺的疤痕。眼皮垂著,陷出一道褶。

“好了嗎?”沈瑜卿忍不住問。

他動作停了,卻依舊捏著她的臉。

“彆的地方還有。”他吻著她的細眉。

“這也有。”他吻過她的鼻尖,唇瓣。

呼吸有些熱了,沈瑜卿心口跳著,輕喘下聲,“臟不臟,沙子都吃進去了。”

魏硯碰著她鼻尖,嘴邊浮出笑意,聲音低沉,“吃你的,不臟。”後又加了一句,“想不想嘗嘗我的?”

“我嫌臟。”沈瑜卿看他眉心掛著的沙,冷哼一聲偏過頭。

魏硯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那我便洗乾淨。”他瞄了眼她的唇,櫻桃般大小,眸色愈發深了,“隻怕你這張嘴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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