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名分(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2374 字 6個月前

“行了, 彆親了。”沈瑜卿耳根已熱了,卻依舊淡著臉推他胸口,還是在外麵哪容得他這般放肆。

魏硯盯著她,掌穿過外氅捏了下她腰間的軟肉才放開。

“王爺, 這是…”呼爾丹有眼色地適時過去, 疑惑地看向被壓來的仆從。

打近處一看下了他一跳, 這仆從竟與王爺有七八分像。

“你部裡的細作。”魏硯沉下一張臉轉身看他, 腰間刀斜挎著, 一身桀驁不馴, 淩厲的眸頗為懾人。

“細作?”呼爾丹驚了驚。

“本王會帶去審問,部裡有外敵混入,其餘的你再仔細糾察一番。”魏硯道。

呼爾丹不敢怠慢, 單手落於胸前做禮,“是。”

魏硯壓著人帶去了主事氈帳,沈瑜卿跟在後麵, 片刻呼爾丹處理完部中混入的外敵帶著呼爾純一同進去。

氈帳內外黑甲兵卒把守, 胡服獵獵,橫眉沉目, 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沈瑜卿本是落座下首, 呼爾丹沒來之前,魏硯托著她的腰帶她去了上位坐在自己身側。

絨毯僅坐一人, 魏硯將大半張都給了她, 沈瑜卿要走,他扣著她的腰沒讓, “昨夜不是還說我身邊女人太多了, 不坐在這立立正妻的威勢?”

沈瑜卿垂眼看摟在腰上的手, 彆過頭, “誰是你的妻子。”

魏硯看她泛紅的耳根低低地笑,“確實,不如我們今夜將正事辦了,也好坐實為夫這名分。”

沈瑜卿餘光看見他一臉的壞,有外氅擋著,大掌在她腰間肆意作亂,耀武揚威。不自覺地咬了下唇瓣,想啐他,見氈帳外有了動靜,便將話頭收了回去。

帳簾掀起,呼爾丹進來,身後跟著呼爾純。緊隨張禾壓一細作入了帳。

那細作弓腰低頭,披散的發擋了大半張臉,看不出原本樣貌。

來時呼爾丹已向呼爾純道明緣由,一早呼爾純身邊的侍從都換了人她就察覺奇怪,不料想是自己身邊人惹了禍事。

呼爾純看向被壓著的男人,那張臉正是深夜每每與她幽會人的臉,她心一驚,霍地轉頭看向高座的魏硯,“王爺,他是我的侍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記得自己身邊沒有這般相貌的人。

呼爾丹心裡也是覺得怪異,但人是王爺親自帶人抓得,他總不好多說什麼。

“張禾。”魏硯眼色示意。

張禾得令,橫腿踢譚至膝彎,譚至痛叫一聲雙腿跪地,張禾一手抓他的肩,另一手衝向譚至臉角,摸到一側,手狠撕下去。

一張覆臉的白皮硬被拽了下來。

“譚至?怎麼是你?”呼爾純,“是你給我種的巫蠱?”

沒了那張覆臉的白皮,譚至底下的臉陰沉扭曲,看起來實在醜惡。

他陰森森地笑了聲,眼珠一瞬呈烏白色,“公主…”

呼爾純臉一瞬瞬慘淡下,倉惶地向後退,“鬼,有鬼啊!哥哥,殺了他,哥哥!”

“公主,我是你心心念念的王爺啊,你不是喜歡我,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嗎?”譚至眼死死地盯住呼爾純,嘴角狂嘔出血。

魏硯沉聲,“張禾!”

張禾得令,一手提起譚至的後頸就往後拽,“老實點!”

譚至嘴裡嘔出的血越多,噴落在地,暈染出一片紅。皮相下垂蒼老,塌腰弓背,仿若耄耋之年,與方才入帳時挺拔站立,精神抖擻的男人判若兩人。

“有鬼,有鬼啊!”

呼爾純神誌恍惚,覺周邊有麵相極為醜陋的人要來抓她,手觸碰到她的肩,呼爾純情緒更加激烈,掙紮著掙脫。

“純兒,是我,是哥哥!”呼爾丹手臂禁錮住呼爾純,咬著牙關讓她清醒。

呼爾純仿若著了魔,不住地念叨,“有鬼,有鬼,救我,有鬼…”

“純兒…”

呼爾丹喚來兩侍從,讓他們照顧呼爾純,轉身向上座叩首拜道:“求王妃救救純兒。”

“救不了的,誰都救不了。”譚至沉笑,“彆白費力氣了,就算我死,公主也救不了。”

“誰說救不了。”

沈瑜卿撥了下耳邊的發絲,眼朝他看去,麵色始終淡淡的,絲毫不懼他眼底的陰森。

魏硯抓了下她的手,沈瑜卿看他一眼,又示意案下,魏硯唇線牽了牽,放開她。

“淮安王妃?我知道你醫術精湛,可比起巫蠱,你怕是鬥不過我。”譚至眼盯著她,有如毒蛇。

沈瑜卿語氣輕蔑,“你口中的鬥不過你,就是用這半吊子巫蠱之術控製住呼爾純?這種伎倆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巫蠱傳至於南,漠北鮮少能遇會蠱之人。不要以為這沒有人比得過你,你就能稱王稱霸。若你真的精通巫蠱,何必等到現在才動手,又何必隻能讓呼爾純白日沉睡,到黑夜才能由你掌控。”

“憑你這些本事,我料想也是走了歪門邪道,偷學道業,最後叛逃師門,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你閉嘴,再說一個字我就讓蠱蟲撕爛你的嘴!”譚至低聲咆哮,又因為被張禾壓著,動彈不得,隻能露出一張陰森的臉恐嚇。

魏硯聽後麵色頓冷,眼看向張禾。

張禾會意,一腳踹他腰腹,“你奶奶的,知不知道跟誰說話呢!惹惱了王爺,你他娘的彆到時候找不著屍首。”

眼見著譚至要回嘴,張禾使勁在他腰上補了幾腳,踹得他爬不起來。

沈瑜卿自是知道他帶的兵都一股子蠻勁,像山林的獸,譚至一直在嘔血,再踹下去這人的命就真不用要了。

臉剛朝向魏硯,隻聽他開口,“行了,彆把人打死了。”

人已抓了,沈瑜卿後午也配好了藥,吩咐醒柳將藥拿給呼爾純,帶她回帳休息。

“藥我已製好,午前服用了一顆,現在時辰差不多,再佐服另一味藥就可逼出她體內的蠱蟲。”沈瑜卿道。

譯官附耳重複,呼爾丹聽後大喜,“多謝王妃。”

一事罷了,呼爾丹怒目拔刀衝向譚至,“王爺,這仆人害我至此,今日我必要一刀了斷他性命,以報純兒所受之苦。”

見此情形譚至知大勢已去,狂笑道:“是我學藝不精,敗於人下,我認了。但呼爾丹,你當真不知我為何要這般做?我為何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你癡心妄想要娶純兒,若不是純兒攔著,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呼爾丹斥道。

提及此事,譚至眼眸森冷,“我與公主情投意合,分明是王上相攔,從中作梗。”

他喃喃自語,似已瘋魔。

“王爺,可否將此人交於我,由我處置?”呼爾丹拱手。

魏硯開口,“我還有些事要問他,彆把人弄死了。”

“是。”呼爾丹壓譚至離帳。

張禾在氈帳內也抱拳退了出去。

很快氈帳內空下來。

沈瑜卿跪坐著兀自出神。

巫蠱是禁術,她是同先生私下才學些。譚至雖不是精通,但確實學過,這又是師從何人。

“不說說?”魏硯一腿屈起,另一腿盤坐,左手搭在膝上,斜斜坐著看她。

沈瑜卿回過神,轉頭過去,看出他眸底的探尋,知他要問什麼,她眼閃了閃,許久才開口,“巫蠱之術是我自己從醫術裡學的。”

“我又沒問你這個。”魏硯咧了咧嘴角,眼睛還盯著她。

沈瑜卿咬唇,明白他是有意套她的話,想自己所學分明幫了他,他還做這般態勢,簡直是不知好歹。

“那個書呆子教給你的?”

沈瑜卿不答。

魏硯“嘖”了一聲,伸著的腿碰她,“說話。”

“你不是都猜到了,還要我說什麼?”沈瑜卿偏過頭,唇瓣咬緊。

魏硯向前挪了半寸,手一攬,順勢將人摟入懷,下頜搭著她的肩,沉聲道:“巫蠱是朝廷禁術,這書呆子倒是膽大。”

“先生濟世救人,即便是禁術在先生手裡都是救人良方。”沈瑜卿直言道。

魏硯黑眸眯了眯,眼裡漫不經心,“可真是記掛得緊。”

“你胡說什麼?”沈瑜卿心裡不忿,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可他臂錮得緊,讓她緩神的空隙都沒有。

“你和他在上京那麼多年的情份,我是比不了。”

越說越偏了,沈瑜卿不想搭理他。

過了會兒,魏硯才鬆鬆放開,眼眸低垂,手捏她的臉。

“你混蛋。”沈瑜卿咬著唇,他下了勁,臉留下一道指印子。

魏硯垂眼盯著她,看出她實在惱了,手才鬆了力道,輕輕地揉,揚唇笑,“我是混蛋,還生氣你打我兩下。”

沈瑜卿貼靠在他懷裡,發絲亂了,散下來,沾著他的側臉,微微發癢。

“你倒是老實讓我打啊。”沈瑜卿賭氣道。

她眼尾有一抹紅,是方才氣的,暈染在眼尾,柔美動人。

魏硯忍不住去親她,“說好了以後不提那個書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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