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見(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1987 字 6個月前

沈瑜卿手觸著他的額,摸到一手滾燙,她眼凝著。

魏硯沒再讓她碰,臂抬了下,將她的腕抓在手裡,沉聲,“張禾在外麵接應,我們先出去。”

沈瑜卿輕輕點頭。

魏硯鬆開她,從懷裡拿出一塊牌子,上刻崖城二字,“這是通行的令牌。”

沈瑜卿接過,微怔了怔,“你怎麼拿的?”這是關外,崖城內到處都是犬戎人,不像漠北是他管轄之地,他哪裡會得這塊通行令牌。

魏硯看著她,“你以為我怎麼找到的這?”他薄唇抿了抿,“我醒來就聽說你獨自出了科洛裡,便立即帶人去尋,又動用幾處暗莊,費一番周折才找到這。”

沈瑜卿一怔,記起他進來時是遮著麵具的。

她這才仔細看他,玄黑大氅罩身,裡麵是絳紫圓領長袍,右臂有外氅罩著也不易讓人看出異樣。腳下不是慣穿的革靴,換了一雙雲紋錦靴,腰墜玉佩,一副貴胄王孫模樣。是了,他本就是上京的天之驕子。

魏硯臉上沒了笑,盯著她,眼底幽沉,“漠北不是上京,危機四伏,不管為了誰都不要拿自己去涉險。”

他喉嚨滾了下,“就算我死了,你也彆管我,無論如何都要確保自己的安全。”

沈瑜卿眼眸微動,他這番話意味太多,方才的氣反而沒了。眼轉向彆處,唇抿著,沒說一句話。

兩人靜了一瞬,魏硯到案上拿起白日她換下的胡衣,“你那身換了。”

胡裙短薄,她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肩,不過他掌寬的腰腹,纖細的腿,白得像光下的玉。

魏硯不禁多看了幾眼,嘴邊又浮了笑,沈瑜卿注意到他目光,唇咬了下背過身。

背後一臂伸過來,手裡拿著她的胡衣,他低笑,“躲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沈瑜卿拿過衣裳,手攥得緊,背對著他穿。

門外忽一聲響動,魏硯目光一凜,單手勾住沈瑜卿的腰將她往榻裡帶。

沈瑜卿一驚,腰背靠在軟榻上,身前是他,貼得緊,鼻尖觸到一起。

魏硯拽過榻裡的被子蓋住她,遮得嚴嚴實實,“外麵有人。”

沈瑜卿眼看向外,小窗停著一道黑影。

“出聲。”魏硯手抱她的腰,身低靠著她。

沈瑜卿蹙眉,“什麼?”

魏硯笑,“不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麼?”

沈瑜卿看清他眼裡的壞,明白了,張張唇,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魏硯掌用力,沈瑜卿一痛,悶哼了聲,手揪著她的衣襟。

“繼續。”魏硯開口。

沈瑜卿看他一眼,咬住下唇偏了偏頭,好一會兒低低出了聲,跟貓叫似的。

那道影晃動片刻,才沒了人。

魏硯側眼看過去,聽人走遠,站起身。

沈瑜卿也跟著坐起來,胡衣穿到一半,她係著扣,眼眸低垂著,沒看他。

穿完胡衣換了革靴,她穿好,靜靜坐著。

叩門聲倏地響起,沈瑜卿抬眼。

魏硯遮了麵具,冷聲,“誰?”

“老弟啊,是我,我看那小丫頭忒不禁折騰,怕你不儘興又讓人給你選了一個。”

門閘晃動,魏硯將沈瑜卿推到裡,給她蓋了雲被。自己鬆下領口,一身的浪蕩不羈。臉上掛起痞笑,搖搖晃晃去開門。

“行了,彆拍了!”魏硯敞開門,眼掃了圈,目光漫不經心地盯在仆從帶來的胡姬身上。

陸華看他這副模樣,開懷道:“聽說那小丫頭嬌小,怕老弟不儘興,就給你又送了一個。”

陸華使了眼色,那仆從推著胡姬進門,魏硯一把摟到懷裡,手勾著她的腰。

“不知老弟可否滿意?”陸華問。

魏硯笑,“兄長眼光我還有何不滿?”

這番兩全其美之事陸華自是願做,仆從說那小美人姿色過人,漠北罕見,陸華眼不住往屋裡瞄,魏硯目光冷了。

陸華眼裡垂涎,“老弟若是喜歡明日也彆急著帶走,給大哥嘗嘗。”

魏硯回了句。

門關了,魏硯看過門外兩道影,手在胡姬腰上抓了把。那胡姬立即如水蛇般纏上,主動叫出聲,又軟又嬌。

那兩人走了,魏硯一掌劈向胡女後頸。胡女眼一黑,身子癱倒地上。

屋內沒屏風遮擋,他一番動作沈瑜卿都看清了。

四目對上,沈瑜卿攥了攥被角,冷淡地移開眼。

魏硯拍拍手,幾步過去還有心思逗她,“看看人家叫的,這才能勾得著人。”

方才心裡的異樣沒了,沈瑜卿強忍著喉嚨堵塞,冷著臉道:“你喜歡那樣的找她便是,何必來找我。”

魏硯笑意斂下,站到榻邊,眼盯著她,指腹摸上她眼尾的紅,“又哭了?”

“彆碰我。”沈瑜卿從榻上下來打開他的手,寒著聲,“剛碰完彆的女人又來碰我,臟死了。”

魏硯唇角慢慢勾起,看她向外走的背影,倏地兩步過去環住她的腰,唇貼在那片柔軟上。

沈瑜卿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又親她,看清他眼底的笑,心裡像賭著口氣。

他隻碰了碰,放開她,呼著熱氣,“這張嘴隻親過你,不臟。”

沈瑜卿一怔,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張禾在外接應,已等了好些時候,見王爺還沒出來,差點親自去找人。

過了約有一刻,偏門出來兩人,張禾眼力好,一眼瞧清是王爺,忙迎上去抱拳,“王爺。”

魏硯頷首,一馬車駛近停下。

魏硯牽著沈瑜卿上了馬車,車廂寬敞,爐火生得旺,驅散外麵寒氣。

崖城戒嚴但不設宵禁,凡是有令牌者都可進出城門。

馬車行駛,到城門處守兵例行檢查,魏硯亮了令牌順利出了城。

崖城距科洛裡有一段路,魏硯始終扣著她的腰,沈瑜卿貼覆在他懷裡,他呼吸著,氣息愈發燙熱。

沈瑜卿感到不對勁,想要起身又被他扣得緊。

“你的傷…”

魏硯沉聲,“我沒事。”

沈瑜卿沒再亂動。

馬車行駛愈快,車輪轆轆,幾欲飛奔起來。

到科洛裡時已是深夜。

沈瑜卿先下了馬車,魏硯跟在後麵。

厲粟引開那幫人後尋不到王妃先回了科洛裡,卻見王妃也沒回科洛裡頓時慚愧,已在帳外請罪,等王爺回來處置。

魏硯道:“自己回去領罰。”

即便錯不在他,但終究是沒護好人,軍令嚴苛,不容一絲解釋。

“是。”厲粟抱拳。

入了帳,魏硯眼前忽黑了黑,強撐著坐到榻上。

沈瑜卿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搭在上麵。

魏硯看她一臉凝色,記起在崖城時她那身衣裳。

她應不知,那身衣裳實美,穿在她身上更襯得膚如凝脂,明眸細眉,朱唇輕點,不是上京端莊清冷的貴女,是另一番嫵媚模樣。

他心裡慶幸,好在去的是他,好在他早去了。

“我真沒什麼大事。”魏硯按住她的手。

“這是沒什麼大事?”沈瑜卿眼抬過去看他。

魏硯眸盯住她的臉,眸色深了幾分。

沈瑜卿瞥開眼,解開他的束袖,將袖口推上去露出臂膀,上麵覆著烏青,斑斑駁駁,是草藥侵蝕的症狀。

手在上麵觸了觸,“我現在就去讓人準備藥浴,不能再拖了。”

這次魏硯沒攔她。

屋內置了木桶,添上溫水,沈瑜卿將備好的藥吩咐人拿進來添到水裡。

藥泡好,沈瑜卿留下兩個仆從,對魏硯道:“在這藥浴裡泡兩個時辰,高熱自會先退了。泡上半月,重塑筋骨後這條胳膊就能慢慢養過來。”

魏硯掃了眼留在氈帳內的兩人,“你不在這?”

沈瑜卿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眼轉開,“沒什麼要我做的。”

魏硯眼向帳內多餘的兩人,“你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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