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見(2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1987 字 10個月前

那兩人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做什麼?”

沈瑜卿開口問道。

魏硯眼看她,“你幫我。”

“誰管你!”沈瑜卿斜睨他一眼,理了理衣襟要走。

魏硯道:“你我什麼沒做過還怕什麼?”

聽到一聲低笑,沈瑜卿便知他又激她了。

又聽幾聲低咳,沈瑜卿回身過去,她站著,低頭解他衣襟的扣子。

魏硯掀起眼,微微仰頭,幾乎與她緊貼著。

“我可不是怕你,是怕你死了。”沈瑜卿囁嚅一句。

外氅落了地,剩下裡麵一層中衣,“你自己來。”

魏硯單手解著扣。

脫到中褲,魏硯看她一眼,沈瑜卿早已移步到了帳簾處。

水溫著,魏硯入了藥浴,泡了一會兒,方才的暈眩感瞬間減退許多。

“你打算在那站一晚?”魏硯左臂撐著桶沿兒,片刻恢複了精神,他掃過她雪白的頸,不知想起什麼,臉上露出痞笑。

沈瑜卿沒看他,到他的榻上坐著。

“他為什麼叫你老弟?”

帳內太靜,有桶內熱氣升著,沈瑜卿隨口問了句。

魏硯回:“我打劫了入城的商隊,與陸華有宗親。”

沈瑜卿一怔,他還看著她,臉上露出笑,分不清這句話是真是假。

不過應是真的了,否則那塊令牌從何處來,他也沒有理由騙他。

沈瑜卿心道,這男人果然囂張,不僅做了打劫,還搶了那人的身份,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時間有些久了,魏硯從水裡出來,拿了架上的大巾裹身,也沒擦,任水淌在地上,緩著步子向榻去。

沈瑜卿半倚身靠著他的引枕,麵朝著她的方向,已是睡去了。

帳內安靜,魏硯站在榻邊看她。

他不禁記起當日聽戲時陸華的話,說她何等身姿,絕對是世間極品。當時他低著笑,卻是已在想讓他如何死了。

魏硯拉過被蓋到她身上,遮住她的頸,她睡得極熟,一動鑽到裡麵,背對著他。

沈瑜卿不知不覺睡過去,睡時天是黑的,隻有燭火,醒後天已大亮。

她動了下身,覺出腰間放置的掌,她愣了下,身側的男人睜眼低了頭。

目光撞上,沈瑜卿眼不自然地向下,看清他硬實的胸膛,他赤身,再往下到小腹,她眼停住。

魏硯注意到她的視線,臉上似笑非笑,“不看了?”

沈瑜卿麵無表情地回,“沒什麼好看的。”

魏硯眼凝在她臉上,一手勾她後頸,低著頭輕輕親她的唇,啞聲,“不好看的才有勁兒。”

“行了,你現在虛,好好歇著吧。”沈瑜卿推開他轉身下榻。

魏硯眸色沉了,一把將人勾了回來,“誰虛?”

沈瑜卿抿住唇悶不吭聲。

魏硯手已搭到她的腰,帳外忽一高聲,“王爺!”

“滾!”魏硯問都沒問一句向外麵吼。

門外的張禾嚇得一激靈,旁邊的宋閔之亦是被嚇了嚇,他早知三皇子脾氣暴躁,卻沒料想這些年愈發厲害。

沈瑜卿眼皮一跳,看他一眼,“張禾必是有要事找你。”

“要事哪有旰你重要。”魏硯親她,“讓你知道我倒底虛不虛。”

沈瑜卿偏過頭,嘀咕一句,“你怎麼像個昏君似的。”

整日想著那擋子事,連軍務都不理。

魏硯被她逗笑,嘴角牽了牽,“我是昏君你就是禍水。”

沈瑜卿沒想理他。

張禾似是真的急了,忍著被軍法處置的風險又喚了一聲。

這回是不出去不行了,魏硯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兩人呼吸牽扯到一起,難得的安逸。

魏硯“嗯”一聲,鬆開手。

帳簾掀起,張禾在外麵急得繞了五六圈,終於見到有人出來,眼睛亮了亮,等看清那人是王妃,不禁傻了眼,反應過來抱拳,“屬下見過王妃。”

沈瑜卿淡淡道:“我來看看他右臂恢複得如何,夜裡叫人依著昨夜的水溫藥草備著,不能錯半分。”

王妃素來冷淡張禾是知道的,便信了這話,料想王妃是一早過來的。

“屬下記住了。”

沈瑜卿沒說什麼,正要回自己氈帳,忽看到眼前出現一人,著竹青長袍,披狐裘,白眉長髯,麵目溫和。

“二丫頭。”宋閔之含笑開口。

沈瑜卿愣了片刻,才意識到竟真的是他,開口,“宋伯伯?”

宋閔之捋著胡須,“這丫頭,才離京小半年,就將宋伯伯我忘了?”

“侄女不敢。”沈瑜卿緩過神先做上京的禮,“侄女隻是沒料想在這竟能見到宋伯伯。”

宋閔之道:“我也沒想到三皇子竟還帶著你到這了。”

沈瑜卿反應了下三皇子是誰,才道:“侄女略通的那些醫書在這裡不巧派上用場罷了。”

宋閔之明白她是不想多談,意外離京遠嫁這件事確實不好向人說,他便沒再提。

沈瑜卿正要再說話,聽到後麵的動靜,話頭咽了回去。

天色不早,日頭漸漸高升,如今已過了冬,到晌午時便會暖和許多。

帳簾掀開,宋閔之抬頭看去,帳裡出一挺拔人影,胡服束身,腰胯一柄長刀,眉眼張揚淩厲,仿若山間不馴的野獸。

已有十餘年沒見,宋閔之眼眯了眯,這十餘年三皇子果真變了許多,好似比在上京還要增添幾分決絕的狠戾,張狂不羈。

“老臣見過淮安王。”宋閔之恭恭敬敬地俯首做禮。

魏硯看他一眼,認出是誰手不自覺摸了下刀柄,“誰讓你放的人?”

問的是張禾。

張禾嚇了一跳,立刻跪地請罪,“王爺,他…”

“將人轟出去,再有下次,軍法處置!”

魏硯霍地轉身,掀簾入帳。

張禾猶豫地看向宋閔之,“宋大人,您也看到了,王爺實在不願見上京的人,您還是請回吧。”

宋閔之也猶豫。

沈瑜卿問,“宋伯伯是有什麼要事?”

宋閔之道:“上京下了軍令,事關漠北軍事,我便是攜了此令而來。”

沈瑜卿看他著急,輕啟唇,“宋伯伯放心,這件事便交於我了。”

帳內,魏硯斜躺在榻上,腿交疊在一起,懷裡抱著把刀,臉是沉的。

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猜想出是誰,開口,“你不必勸我,上京來的人我都不會見。”

沈瑜卿側坐到榻邊,眼看著他,“我也是上京來的,你何不也彆見我,叫我一同滾了。”

魏硯掀起眼,嘴角勾著笑,“我沒讓你滾過?”

自是讓著的了,見她的第一麵讓她滾回上京,第二麵孟浪地對她也是讓她滾。

“那我現在走你讓嗎?”沈瑜卿淡淡地說著,麵上沒什麼表情,眼也沒看他,好像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魏硯漆黑的眸盯住她的臉,一手將人拉到懷裡,扣著她的腰,“你會走嗎?”

“你現在要是叫宋閔之滾,我就跟他一起走。”沈瑜卿貼靠在他胸口,罕見地沒推他,乖順地偎著。

魏硯親她的發頂,低低笑了笑,“還沒見過你這副模樣。”

沈瑜卿不禁問他,“哪樣?”

魏硯想了想,回道:“有些無賴。”

沈瑜卿冷哼了聲,心說論無賴有誰比得過他。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