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醋意(2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15208 字 10個月前

沈瑜卿點點頭,又想到昨日答應魏硯的話,眼眸垂下來。

王氏未覺有異,道:“你性子冷,多交往些人不是壞事。”

“阿娘,我明白的。”

因是皇上賞賜的紅珊瑚,來往賓客頗多。沈瑜卿坐了片刻,悄悄拜了彆先行離去。

魏硯一早便醒了,在屋中坐了會兒又去了一趟淨室,仔細地清洗過。來時隻穿了一件胡服,隨行帶了一件,現下沒有多餘的衣裳,他又讓人去上京最好的成衣鋪子買了長袍錦靴。

差不多過了晌午,魏硯落坐窗邊靜等著。

門一陣輕響,魏硯頓了片刻,抬步過去開門。

“三弟。”魏印掛笑。

魏硯薄唇抿了下,隨手又將門關上了。

魏印在門外道:“三弟,我昨夜思來想去覺得你回京這一趟有所不同。若說哪裡不同,也就隻有一年前父皇自作主張給你訂下的那門婚事了。”

“沈家幺女沒被你趕回來,除卻你將人看入了眼,我實在想不到有彆的可能。”

話音剛落,門再次打開。

魏硯眯了眯眼,“大哥還想說什麼。”

“你現在推開窗,看看外麵。”

魏硯看他一眼,轉身兩步走到窗前。

小窗推開,他一雙眼漸漸凝住。

上京街市繁華,人群擁堵,來往不絕人中,魏硯一眼就看到了裡麵靛青的人影。她是細細裝扮過了,細長如柳的眉,水亮的眼,嫣紅的唇,無一處不是極美。

男子小心翼翼地護著,為她避開擁擠的人群,兩人相視而笑。

沈瑜卿出了趙國公府本想直接來找他了,哪知剛要上馬車就被行嚴叫住。

他說附近有一家藥鋪新進了藥材,有利於阿娘的病。

沈瑜卿看天色尚早先答應了他,卻不想行嚴所說的藥鋪正在魏硯所說驛站的對麵。

她不禁停住身,開始懷疑是否是先生有意為之。一件事也就罷了,可昨日她回去細想,魏硯必然是看到了他二人一同回來才說出那番話。

沈瑜卿沒再同他繼續走,“我突然記起家中有事,先生不妨告知我是何藥材,我讓人去取。”

行嚴含笑,“如此也好。”

魏硯收了視線。

魏印已不請自來,自己的弟弟他最了解,看他沉著這張臉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沈家老幺倒是有本事,竟然還能馴服得了你。”魏印嘖嘖感歎。

魏硯回坐到案後,沒說什麼。

“不過你要是真的為她來怕是難。”魏印分析,“你不知,父皇之所以突然下旨讓你二人和離,就是因為前些日子父皇突然大病一場,宮中太醫無一能救,最後還是書院的行嚴妙手回春,將父皇治好了。”

“父皇賞他官位侯爵他都不要,隻要你二人和離,且不給沈家降罪。”

魏硯眸光低沉,漫不經心地倒了盞茶水。

又聽他接著道:“沈家如今情形我不知你清不清除,沈夫人病重,經不起折騰,沈家長子早亡,現在隻有這個手心裡捧著長大的小公主。沈大人一向中意行嚴這個女婿,前不久都張羅給他們二人結親了。”

魏硯放下茶盞,眼底幽色越濃,仿佛壓著一片暗雲。

魏印沒再說什麼,見他遲遲不語,談笑一聲,“三弟果然不同當初了。若是少年時現在聽了這些話,那行嚴怕是早就沒了命。漠北十餘年倒是教會了你隱忍二字。”

“所以呢?大哥今日找我不會隻為了這件私事。”魏硯黑眸看他。

魏印心口一怔,隨後才道:“父皇病情不穩,朝中結黨營私,混亂至極。我如今是個廢人做不了大主,父皇幾個兒子裡唯有你才能當得起大任。你既已回了上京,何不留下?”

沒人回他。

魏印心急道:“你護漠北區區彈丸之地才有幾人,整個大昭又有多少子民。朝中一亂,謀朝篡位者無人鎮壓,必使天下生靈塗炭啊!護漠北是護,護大昭又怎不是護?”

“大哥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魏硯冷笑。

“說白了你就是懦夫!”魏印手狠拍了下木椅,“你放不下淑貴妃的死,放不下當年事,同懦夫有何區彆!”

“不要以為我管你叫一聲大哥就不會趕你出去。”魏硯摔了杯盞,眼裡霎時戾色儘顯。

“叩叩叩…”

靜謐中傳出一陣輕巧的叩門聲。

魏印最後看了眼魏硯,劃著木椅自己出去了。

屋外,沈瑜卿敲了幾下門剛一放手,裡麵就出來一坐木椅的男人。

她認出來,是朝中的大皇子,合燕王。

沈瑜卿微怔,沒有多餘的神色先福了身。

魏印見到她就證實了心中猜測,點點頭走了。

屋內沒有動靜。

沈瑜卿站了會兒,遲疑地走進屋。

魏硯坐在窗邊,案上一滾動的杯盞,不知是掉出的,還是被人扔出去的。

她站著,他坐著。

兩人像隔了萬丈溝壑,誰都沒先開口說話,不知在較什麼勁。

魏硯摸著刀環的穗子,是她送的那個,有兩人的結發。

“用飯了嗎?”

沈瑜卿說:“不餓。”

“渴嗎?”他問。

“有點。”

魏硯取了新的杯盞。

沈瑜卿說:“不用拿新的。”

案上隻有他用過的一隻,圓溜溜地躺著。

魏硯沒聽,取了新的,倒完茶推過去。

沈瑜卿坐到他身側,手拿起小口小口地喝。

她喝得慢,魏硯低頭看她。

許是要去宴會的緣故,她畫了精致的妝容,要比往日明豔多情。外氅解了,襦裙領低,露出小片的白,還有一道溝。

魏硯喉嚨滾動兩下,將刀推開,一把勾住身側的人,直將她領扯了下來。

唇壓過去,他磨著她的唇,一寸一寸,呼吸燙熱。手使勁揉著,襦裙解得不得章法,他心急,便硬生生扯斷了。

“魏硯…”沈瑜卿喉嚨剛冒出一個音又被他吞了下去。

他手滑下解了自己的暗扣,使勁按著她的腰,兩人緊貼著,他一下子就進了。沈瑜卿一刻失神,全身都顫。

魏硯捏著她的下巴,黑眸緊盯著如山間野獸,送著自己的腰。

窗還開著,外麵人聲喧嘩,一切清晰可見。

沈瑜卿片刻慌亂,水眸出了霧氣,低聲,“我們到裡麵,不要在這。”

魏硯不理,他掌掐著她的腰。

沈瑜卿忍著疼,慢慢回應他,“魏硯,我們到裡麵,我不想在這。”手揪了揪他的衣襟,“求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軟話。

魏硯沉沉呼吸著,雙臂橫到她腰間將人一路抱進去。

雙雙到榻上,魏硯抬起她的腿,沈瑜卿難耐地仰起頭,手揪緊被褥。

“是因為那個書呆子?”他粗著氣問。

沈瑜卿顫著眼睫,“什麼?”

“還惦記著他?”一下到了底。

沈瑜卿腦中一片空白,像一條溺水的魚。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以往無論如何他都是順著她,再難受都以她的感受為先。更何況他問都沒問就給她扣上一頂莫須有的帽子。

沈瑜卿偏過頭不想理他。

魏硯冷笑,“沈瑜卿,我他媽哪點對不住你。”他忽而狠狠一沉,“還是你自始至終都在耍我,你從沒想過再回漠北。”

“你倒底有完沒完!”沈瑜卿一瞬停住音,唇瓣咬緊,渾身抖個不停。

“好,你既然非要疑心我,那我就是在耍你,從沒想過再回漠北,還要再上京另嫁他人。你又能奈我何。”沈瑜卿憑著最後的力氣道。

魏硯臉更黑了,愈加用力。

天色近乎昏沉,沈瑜卿躺在裡,腰間是他橫過來的臂,肌肉結實,肌理分明,出了汗,上麵一層油亮,仿佛摸了蜜般。

兩人誰都沒睡。

沈瑜卿累得沒力氣,眼見天色黑,必須要回去了。

她推一把他的手,“我該走了。”

魏硯臂卻收得更緊,掌向上,精準地握住一隻,“我明日就回漠北了。”

沈瑜卿眼微動,“我不能走。”

他手一縮,沒說什麼。

“阿爹之前給我和先生張羅過婚事。”她頓住,感受到那大掌也不動了,繼續道:“不過被我給拒了。”

再沒聽到她說話,魏硯一下子掰過她的身,薄唇抿了下,眼底幽幽,“你說什麼?”

沈瑜卿看著他,眼微彎了下,“要是成了,我現在會在這?”

魏硯唇線一點一點挑了起來,親著她的唇角,低低地笑,“是我氣糊塗了。”

“不過你要是再敢惦記他,我就把他剁了喂狗。”他拇指碾著那處,壞笑,“聽到沒有。”

沈瑜卿一陣麻,忍不住偏過頭,“莽夫。”

魏硯臉上陰雲退去,又起了痞,“莽夫盰得不漺?”

兩人赤身相貼,他又進去。注視著她的臉,烏發披散,她合著唇,兩人輕輕呼吸,她仿若一朵盛放的花。

倒底對行嚴魏硯是有戒心的,畢竟是她到漠北就心心念念的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以後能和他不見就不見。”魏硯讓人買了件新的衣裳給她換完。

方才的事沈瑜卿還氣著,沒什麼好臉色,“我與他雖無男女之情,卻也有師生之誼,關係怎麼能說斷就斷。”

魏硯是男人,一眼就看得出行嚴對她的心思,留她在上京,他終究不放心。一把摟過人,手慢慢揉她的月匈月甫,“弄得你走不了路就老實了。”

“下流。”沈瑜卿打開他的手,自己推門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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