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坐在馬上,遙遙望向不遠處的巍峨城門,扯了扯魏硯的衣角。
魏硯正駕馬,手臂環抱著,將她整個人都圈護在懷裡,“怎麼?”
沈瑜卿說:“我不想騎馬了。”
“我吩咐人停下上馬車。”魏硯說。
沈瑜卿搖搖頭。
沈瑜卿側臉貼住他的頸,輕輕啟唇,綿綿的呼吸擦著他的下巴,微癢,“你背我。”
魏硯眸一沉,緊盯著她,磨磨牙根,這小祖宗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
此行車馬數十,有軍營跟隨兵卒,大庭廣眾之下要他背人,他淮安王的威信何在?
魏硯故作沒聽到。
沈瑜卿倔性子上來,瞪他一眼,“你不背我就自己走去上郡。”
“你讓我下馬。”她在他懷裡掙著,魏硯拱拱腮幫子,直接在她屯上打了一記,“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於是那日,震懾漠北的淮安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彎腰去背一個女人。
栗粟遠遠看著,樂得合不攏嘴,對張禾道:“也就王妃能治的了王爺。”
張禾說:“王妃能不能治的了王爺我不知道,但你這雙眼睛再看下去,王爺定然能治的了你。”
…
醫館籌辦起來,進展順利,到了上郡小半月,一日沈瑜卿在醫館看診時竟不覺暈了過去。
魏硯得信護甲都沒除,一路打馬回了王府。
“怎麼回事?”
王爺一回府老管家立即迎來,見王爺一臉暗色,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老骨頭顫了顫,忙抖著音,“回王爺,今日醫館人多,王妃為了多看診兩個,晌午沒得休息,勞累過度才致使昏迷,再加上…”
“勞累過度?那些人乾什麼吃的?醫館就她一個郎中?”魏硯沒壓住聲,話落就疾步去主屋了。
老管家顫顫巍巍地跟著,哪裡跟得上,在後麵急道:“王爺,王妃是有孕了…”
前麵早就沒了人影。
一院子仆從見到王爺進來時低沉的麵色大氣都不敢出。
魏硯推開門到裡間,一眼看到靠坐在床榻裡的人,烏發鋪散,除了麵色白些,倒沒什麼異樣。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暈了?”魏硯緩了緩聲,直走到榻邊抱住裡麵的人,聲音發沉,不易察覺的緊張。
沈瑜卿一怔,揮退下屋內的仆從,輕輕開口,“我沒事。”
“什麼沒事,都暈了還算沒事?”魏硯按住她的肩,一雙黑眸緊緊盯住她。
沈瑜卿眼看去,“沒人跟你說嗎?”
“說什麼?”他問。
沈瑜卿臉轉開,唇輕啟,故作淡然道:“我有孕了。”
瞬間,耳邊的呼吸沉了,魏硯喉嚨滾了下,似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沈瑜卿壓住心口的跳,“我們有孩子了。”
“我有孩子了?”他難以置信般,心頭狂喜,全身血液都瘋狂湧動,“我魏硯有孩子了?”
沈瑜卿笑著點點頭。
倏然身子一空,魏硯竟然直接把她抱了起來,雙臂牢牢墊在身下,像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般,放聲大笑,“我魏硯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