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雨還未搭話,桓允就護犢子似的把她擋在身後,阻止道,“阿不自然有要事要辦,可沒什麼閒工夫瞎逛!”
桓允搶先一步代為拒絕,葉微雨不好拂了他的臉麵,隻能愛莫能助的看著裴知月。
裴知月靜默須臾,失望道,“好吧,那我下次再邀你。”
正說著,裴國公府的馬車返回。車子跑得不快,車夫一拉韁繩,就將將停在三人跟前。青柚掀著簾子,一直探身在外,看神情很是著急。她跳下車後匆忙向桓允行了禮,便轉而對裴知月道,“姑娘,府中出大事了,不知是哪位郎君惹得公爺大發雷霆,甚至還要請家法!”
裴知月大驚,“為何?”
“奴婢也隻聽了個大概,不知實情。”
“那趕緊回去!定是小七或小八闖了禍事。”
待主仆二人走後,桓允和葉微雨也不再逗留,轉而坐上桓允的馬車向葉府而去。
“也不知流月是否將阿元接回府中了。”馬車上放了幾本劄記,葉微雨挑了一本出來,隨口道。
桓允跟全身沒骨頭似的,一挨著柔軟的坐墊就手肘撐著身子斜躺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碧玉小藥瓶在修長的指尖來回轉動,“從蒙學館路過時,使寶祿去問問便知。”
“也好。”葉微雨注意到他的動作,斜看他一眼,“好似到了你應該吃藥的時辰。”
“嗯,不過段老頭說這藥丸,需得在膳後服用。”他隨口胡謅道。
轅坐上的寶祿聽得自家殿下信口胡說,頂著被罵的危險,提醒道,“殿下,段太醫囑咐了,他新配的藥方需要按時辰服藥,無需顧慮其他。”
興許是自己禦下應當是太鬆散了,因而寶祿才會當眾下了自己的臉麵,桓允訕然的看一眼葉微雨,倏而抓起一本書往外扔去,隻他氣力不夠,書未沾上寶祿的背就在木板上,他恐嚇道,“回宮再收拾你!”
他這般欲蓋彌彰,葉微雨卻也沒說什麼,臉上全然一副“你吃不吃藥,都與我無關”的態度。
桓允最怕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利索的講藥丸掰成兩半吞了,咽下一大口溫水又含著一顆蜜餞,才想起把匣子裡放著的圖紙拿出來獻寶似的對葉微雨道,“阿不,這就是我想的擴大書局經營的法子,你看好不好?”
葉微雨不懂看建築用的施工圖,但他在其上標注得明顯,粗粗看去心下便有幾分了然,臉色燦然道,“我甚是喜歡,隻是若要擴屋子,就會敲敲打打個不停,可會影響現在的經營?”
“前次我便注意到你那書局裡的抱廈閒置了許多雜物,將那處拾掇出來,修繕時又好與正經做生意的區域相隔開,再合適不過。”
葉微雨思量片刻,便讚同到,“就依你所說。”
到得葉府,兩人行至二門,就見葉南海著清雅繡暗紋的素色長衫撩袍抖袖而來。
“爹爹,今日下職這般早?”葉微雨疑惑道。
葉南海未先緊著回答她,而是拱手對著桓允略略施禮道,“殿下近來可安好?有一些時日沒見到殿下了,臣甚是掛念。”
桓允當年在蜀中時,多與葉微雨一道受其教導。葉南海風雅博聞,身上全無文人的迂腐,於玩樂之道也頗有造詣,很合桓允的胃口,故而他對葉南海的感情可謂亦師亦友,“葉叔無須客氣。近日阿兄那得了幾壇好酒,改日我去討了來送予葉叔。”
聽聞有好酒,葉南海臉上的笑意更甚,也不推辭,直接道謝道,“那臣就先謝過殿下美意了。”
同桓允寒暄完了,他才轉而回答葉微雨的話,“衙門無甚要事,老師就允了我提前告退。恰逢回家途中聽聞賈舍人得了顧長康失傳的真跡,邀了不少同僚前去鑒賞品評,為父也去湊湊熱鬨,不時便回來。”
“好,那您早去早回。”葉微雨聽到顧愷之的真跡,其實也有些意動,若是父親去看了,回來還能同她說道說道,自然再無異議…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