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自然不從,掙紮間還弄得頭破血流,饒是如此也是螳臂當車,無甚作用。
裴知行和衛褚趕到時,連對方店門都未曾進去。那妓館背後之人來頭很大,且身份神秘。因裴、衛二家在朝中以隻忠心於聖上,既不結黨,也不營私,實屬清流,因而他們便是搬出家中長輩,想必對方毫不懼怕,更何況他二人這等無官無職的世家子弟。兩方僵持不下之時,時任禮部尚書的裴國公裴據打馬自東水門而過。
若是平時,裴據定會目不斜視,偏生當時,他似有所感的看向彆處,恰巧就目睹自家幺子如何混不吝地同人拉扯,還是在那煙花之地。
裴據愣時怒從中來,毫無二話就將裴知行揪回家中,為儆效尤,動用了家法嚴懲。
現在想來衛褚還心有餘悸,“殿下您是不知裴伯父有多駭人,何為麵色鐵青,何為怒目圓睜,我算是親眼見著了。”
“他甚至還威脅我,會將此事告知我父親,連我也一同懲戒,害得我好幾日都擔驚受怕,不能好眠。”
“嗬,”桓允毫無同情心道,“也是你二人不自量力,貿貿然就上門要人,不僅會讓人抓住把柄,還會讓旁的人瞧了好戲。”
他說著若有所思道,“卞梁何時出了這般目無法紀的商家?”
衛褚也是不解,“我也是不知。”
他三人自小有什麼壞主意都是將裴知月撇在一旁,她對此也早就已經習慣。
葉微雨見她並無有再試圖同桓允倆人起衝突的跡象,便轉了話頭接著裴知月方才說的道,“昨日那出雜劇正是《倩女離魂》,你還未曾看過嗎?”
“可不是,”裴知月歎聲道,“爹爹最不喜我們小輩去勾欄裡看戲,認為會惑人心智,使人終日不思正事。”
葉微雨不好隨意置喙長輩,便閉口不語。
自古農耕是大事,帝王祭天中便有一項是“春正月祈穀大祀”,為的就是祈求一整歲的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所以,“春耕”雖隻是用來曆練學子的方式,但太學仍相當重視。由祭酒領頭,司業唱詞,遵循先秦時期中原地區的敬神古禮,會舉行一個小規模的祭祀儀式。
儀式過後,司業又鄭重其辭道,“此次‘春耕’遵朝廷旨意,分‘農作’與‘買賣’兩個層麵。換言之,就是甲、乙兩人協作,將學舍劃分的田地耕種完畢後,再將兩擔米麵蔬果運送到市集進行販賣,用時最短者為優,後來者依次排序。此外,最關鍵的一處是全程須自己親手完成,不得由人代勞,否則一經發現,取消今歲升舍考核資格!”
司業話音未落,隻聽得一片嘩然之聲。
以往太學“春耕”,那些不願勞作卻又貪心操行考核成績的世家子便想了投機取巧的法子,每每到這時,他們就帶著自己奴仆一同前來。有學正監督時,挖挖土,做做樣子,然而實際上真正做事的確是家仆。
隻太學這邊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畢竟其出生尊貴,能治國理政便好,是否會鋤地種菜又有何重要呢?
而今將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大刀闊斧的整改,卻不知是出自陛下還是太子的手筆?
事關升舍大事,那些帶了家仆的學子即便再不舍,也隻得放其家去,徒留下自己對著滿目雜草叢生的田地束手無策。
每組搭伴的哪二人,也是學正糊名分配的,便是想尋那家中是農戶的同窗為一組都不可能。
如此嚴苛的考核方式,真真兒讓人始料未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