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禦賜之物?”衛褚看一眼桓允。
桓允蹲在地上,兩指捏著一顆白菜不停的抖落,見他明顯不甚在意的模樣,衛褚便自行發揮了。他又對年青公子勸道,“兄台莫要說笑,還請兄台快快報上損失的金銀,我才方便使人家去拿取銀兩賠償於你。”
“嗬!既然你不信,那也沒甚好說的,隻有開封府衙,請得少尹定奪此事!”他說著就真的吩咐貼身小廝回程去報官。
衛褚繼續道,“兄台還是莫要給少尹找些不必要的瑣事麻煩於他。奉勸兄台一句,好生行事說話,否則隻怕會雞飛蛋打,什麼都撈不著。”他語氣一轉,竟帶上威脅之意。
“狗雜碎!”年青公子本就驕橫慣了,現下又是有理在前,自然更是橫眉瞪眼,他見衛褚絲毫未見懼怕,一時血氣上湧說著就要動手。
衛褚有些拳腳功夫,可礙於他方才和桓允商議之事,少不得要碰瓷受點皮肉傷,也就收手等著對方打下來。
可卻聽得一聲大喊,“何家郎君!”
原是傅明硯和沈蘭庭另牽著驢車趕來。
“怎的這家夥總是陰魂不散?”桓允一臉不耐之狀,他就等對方按捺不住動手傷人,屆時才能借機磋磨磋磨李恪謹。
“你打的什麼壞主意?”照他的性子,可不會與這等紈絝耗費心神,現下遲遲不走,還讓衛褚與之周旋所圖不小,葉微雨狐疑道。
桓允露出個莫名的笑,“稍後便知。”
傅明硯略略掃過狼藉的現場,心下有了論斷,隻既有九皇子在,怎的這何敬還是毫無顧忌囂張行事?他不知桓允打算,也就沒多嘴,而是道,“何家郎君見諒,這幾位皆是小子太學同窗,還請平心論事。”
何敬初來乍到汴梁,樊樓雖是京中最大的酒樓,但據他所知,這背後並無甚位高權重的關係,料想這幾個同窗也無非商戶之子,故而言語間更是輕視,“你的同窗又如何?今日他們不僅要如數償還銀兩,還需得跪地賠罪才可!”
前段時日,就是這何敬親道樊樓指名道姓要整個酒樓最好的廚子到時日去他府上為他的喜酒掌廚。其時便已瞧出此人自視甚高,且目光短淺,而今見他仍冥頑不靈,傅明硯自覺言儘於此,便道,“我等好生相勸,你全然不聽,那後果自擔罷。”
沒有他開口的餘地,沈蘭庭便隻是冷眼旁觀,他瞅著何敬有幾分熟悉,卻記不起是何時見過此人,他凝神細想一陣都毫無頭緒隻得放棄。
何敬的小廝離開還未到半個時辰就小跑著返回,他厲聲問道,“高少尹為何未一同前來?”
那小廝神情糾結,似是有口難言,隻指指身後,“就在小人身後。”話音一落,他似是有所顧忌,飛快地退到旁處去了。
不過須臾,就有士兵開道而至,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的百姓自動散開。
確如那小廝所說,高文建高少尹緊隨其後不假,一同而來的還有本該在皇城處理政務的太子桓曄。
遑論朝中大臣或是臣下府中女眷無不讚桓曄容貌“如琢如磨”,又讚其姿儀,“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故而世人皆知太子殿下風姿特秀,等閒百姓卻甚少見過其真容。
眼前這頭戴金冠,身著繡雲紋的絳紫錦袍,神態威儀,氣度天成的少年郎讓在場的眾人無一不覺得就是太子殿下親臨。
桓允和裴知月如臨大敵,身子不自覺地就往葉微雨的身後縮了縮。
桓曄的目光未在不相乾之人的身上停留,而是準確地落在她二人處,他暗道,小姑娘麵子薄,那就隻能拿皮糙肉厚的小子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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