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貳(2 / 2)

兩小無嫌猜 一霍 6514 字 8個月前

傅明硯手裡拿著一根箭做毛筆用,在沙地上劃著大字,聽得裴知行的戲謔之言,抬頭看一眼衛褚那方,覺著裴知行的話很是在理。

裴知月聞言扶額對葉微雨道,“我這傻弟弟可真是不解風情。”說完她又道,“微雨妹妹,你可休息好了?多練習一段時日,胳膊便不會酸疼了。”

此前葉微雨已經練習過一輪。

學舍裡提供的弓是正常大小,氣力小的人使用起來就困難許多,甚至會難以拉動弓弦。便是已經上過幾堂騎射課,葉微雨拉弓仍是有些困難,最多射兩箭便會因手臂乏力而難以堅持。

葉微雨揉揉手臂道,“我再試試罷。”她說著拿上自己的弓箭站到巴衛前方,剛做足了架勢舉弓搭箭,就聽的旁邊一陣辱罵嗬斥之聲。

不知蔣祺宇和蔣祺芳兄弟二人是從何處過來,此時他倆一左一右搭著徐策的肩,蔣祺宇語出不遜道,“你這賤民,本公子心善,由著你多多練習,怎的見我兄弟過來還不讓位?”

“聽本公子一句肺腑之言,你一身蠻力,腦子也不好使,有自知之明便早早兒退了學回家種地謀其他出路,妄想鯉魚躍龍門…嗬,做你的春秋大夢!”

蔣祺芳附和著,手拍打徐策地臉,“我阿兄好意為你著想,怎的你還不服氣不成?”

徐策跟蔣氏兄弟並其他幾個紈絝子同在在一組,除了徐策,其他幾人都無心上課,而是在學政喊了解散後不知跑到何處去插科打諢。

無人爭搶,徐策也就自顧自地專注練習射箭。他孩提時,有過將竹子剖開成條,再在其兩頭拴上麻繩做成簡易小弓的經曆。隻那到底不比正兒八經的弓箭,加之他控製不好腕力與瞄準,射出的十箭中,十箭全因力氣太過脫靶都是常事。

一時投入倒也不知蔣氏兩人何時出現在他身旁。徐策是個實在人,自知高攀不了,平時也殊少與出身世家的同窗來往。

待聽得他倆的侮辱之語,隻覺莫名被人尋釁。他心中雖忐忑不已,卻也捏緊拳頭反駁他們,“我們既為同窗,還請二位放尊重些!”

“你們要練習,好生與我說便是了,何必用詞難堪羞辱於我?”

“喲!”蔣祺宇奇道,“你還跟我們談尊重呢!”他掰著徐策的臉讓他看四周,“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在場之人誰不比你高貴?!賤民還肖想得到尊重,你配嗎?”

徐策臉漲得通紅,因頭一回遇到對方咄咄逼人地找他麻煩,心裡沒個章法,唯一想到的就是去把學政找來為他主持公道。

他憤恨地瞪了蔣氏兄弟一眼,放下弓箭就要跑。可步子剛邁出一步,就被蔣祺芳捉回來,“還想跑,想去搬救兵?”

蔣祺宇一腳踹在徐策的膝窩上,徐策沒個防備,“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徐策從開蒙以來飽讀聖賢之書,上跪天地君王,下跪父母長輩的觀念在他腦子裡根深蒂固,加之大周又優容文官,以致於文人骨子裡的氣節不容許他們自身被輕易折辱。

徐策跪地之後想要站起來,卻又被眼疾手快的蔣祺芳一把摁住,“膽子不小,竟敢忤逆我兄弟二人,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怕你自己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徐策掙紮著要站起來,可他力氣再大,畢竟是個半大的少年又如何敵得過兩人之力,一時掙脫不得,急紅了眼不說,屈辱的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這麼過分…”裴知月低聲道,她扯扯裴知行的袖子,“姓蔣的太過可惡,難不成我們也要冷眼旁觀這愣頭子被欺辱?”

“阿姐,你安分點,且看他們接下來會如何。”裴知行道。

蔣祺芳和蔣祺宇在世家中早有渾名,地位不及他們的不敢出生,小娘子們也不會與這等汙糟之人來往怕辱沒了名聲。

他們惱得陣勢不小,擾得葉微雨都難以靜心,射出兩箭都未在靶上。她收起弓箭,回頭看一眼仍囂張不已的蔣氏兄弟,走回歇息處,對其他幾人道,“我想了個法子。”

傅明硯在旁觀察良久,正巧也開口,“我眼下有一法子,或許可惜試試。”

他倆異口同聲,葉微雨示意他先。

傅明硯不拘小節便未推辭,而是將衛褚也招過來幾人一同商量了對策。

葉微雨聽完笑道,“倒也與我所想的不謀而合。”

蔣氏兄弟與旁邊看好戲的狐朋狗友對視一眼,他二人便誌得意滿地拖著徐策離開,餘下幾人跟上。

在徐策滿心悲涼之際,三道箭影閃過,正中蔣祺宇他們身前的地麵上,堪堪定在他們的腳尖處,列成一排擋住了去路。

蔣祺宇瞠目怒道,“誰?!”吼完便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隻見三個眉目飛揚的少年一臉焉兒壞忍笑齊聲道,“哎呀,對不住,箭射/偏了…”

裴知行還幸災樂禍地補上一句,“可有嚇濕褲子?”

前次當著桓允的麵尿/濕/褻褲,是蔣氏兄弟心裡無論如何都越不過的一道恥辱,而今又被人大庭廣眾下拿來恥笑,他倆登時怒火中燒,扔下徐策就火氣衝天向他們奔來。

本欲尋裴知行說個明白,卻未近身就被傅明硯等人以弓抵住身子不讓他再向前。

蔣祺宇見沈蘭庭也混在他們當中,便轉了刀頭對向沈蘭庭,“你這狗命如今得了九皇子的庇護,以為就可以擺脫我們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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