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你引我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讓我看看浮舍是怎麼死去的?怎麼?羅刹,要我憐憫一下你的淒慘結局嗎?”羅刹輕輕一笑,話中像萃了毒,對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毫不留情,處處戳人痛點。

幻象中的【羅刹】正無力趴在被堵住的洞口,用儘力量扒開上麵的石頭。然而這隻是無用之舉,他的力量如此微薄,連大一點兒石頭都無法搬起來。胳膊的斷裂處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血,四周無人,【羅刹】的臉色愈加蒼白。

“你可以叫我奧托,這是我現在的名字。”另一個時空自稱為奧托的自己表情絲毫未變,慢吞吞地說,“你不必如此尖銳,我引你過來可是一片好心。我是你的前車之鑒,你也不想落到我如今的地步吧。”

夜叉五死其四,自己與金鵬似乎也反目成仇,確實是一個令人毫無期待的未來。

“伐難,彌怒,還有應答呢。他們都死了?”羅刹感到出乎意料地冷靜。

“隻有金鵬還活著。”奧托神情冷淡地說,他看著此處空間的入口,“之前他察覺到了你的存在,現在應該就在外麵吧。”

羅刹想起,當初金鵬第一次回們夢之魔神領地見他自己時,他不知為何覺得金鵬的裝束十分熟悉。如今,他終於知曉了答案。

前世,他曾聽見班上女同學嚎啕:“魈寶,你的同伴怎麼都死沒了啊!”

原來,此魈就是彼魈啊。

奧托靜靜地等著羅刹消化完所有信息,羅刹再抬頭時,注意到了奧托身上的服飾。

他的外麵披著一件至冬風格的白色皮質大衣,金色長發斜批在肩膀上束起。裡麵的衣物雖然更貼近璃月風情,但顏色是如冬湖一般冰冷的藍,令人有被拒千裡之外的疏離感。思及金鵬麵對自己時的複雜態度,羅刹肯定道:“你在這場戰爭後,投靠了至東的神明。”

“良禽擇木而棲。”奧托整理著自己的手套,偏頭微笑,“我們是同一個人,相信你是能理解的。更何況,在我的認知中,這不是投靠,隻能算合作。”

“但至冬國現在與璃月有摩擦。”羅刹能十分肯定地說出自己推斷。

“隻是不值一提的小小分歧,為了女皇陛下與我的夙願,這是必要的犧牲。”奧托不以為意,“說起來也怪公子,居然會想到喚醒奧塞爾水淹璃月,果然武人就是不會動動腦子。”

他說起水淹璃月的態度,就像是拂去一顆塵埃。

“你現在似乎瘋得有點厲害。”羅刹評價說。

“是嗎?其實我還挺喜歡璃月的。”奧托看著眼前場景再一次變化,回到了原本的荒涼草原,幼小的奧托依舊站在那裡,死死盯著自己腳下的屍體。

“況且,我還以為我們很早就瘋了呢。”他說。

幼年時,羅刹曾暗自期望過自己可以逃離這個魔幻瘋狂的世界。

他在和平的現代文明世界長大,自己的國家強大且包容,他不用舉起刀刃就能得到安穩和平的生活,足以讓自己飽腹的食物。那樣的生活既不複雜,也不刺激,一切細水長流,或許偶爾會感到無聊,但各式各樣的娛樂活動總能讓自己感到充實快樂。

cos成奧托穿越後,羅刹曾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承認現實。新的軀體讓他感到害怕,明明穿越前的自己連牛都不敢殺,可穿越後的羅刹卻能做到麵對他人死亡卻熟視無睹。

原屬於自己的人性正在流失。

羅刹能清晰的感知到。

所以,他一直抗拒著在戰場上殺人,直到有一次他麵對敵人的攻擊退無可退,在武器的陰影下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羅刹這才明白,原來命運讓一切都無法逃避。

那天回家後,羅刹洗了好長時間的手。然後,他就再也沒做過回家的夢。

奧托說:“你心知肚明,為什麼會在我的呼喚下走進空間碎片。”

為的,不就是那麼一點飄渺無蹤的希望嗎。

“那麼現在,如你所願,我可以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奧托如同看好戲一般地笑了,“你不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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