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鬱鬱蔥蔥,長滿了高高低低的樹,這些樹毫無例外,樹冠都是深深淺淺的紅色。
一眼望去,整座海島都是紅色的。
像一塊紅寶石鑲嵌在一望無際蔚藍海麵上。
山海學校在海島上地勢最高的小山上,四角各有一座高高的瞭望塔,像是四根定海神針,將小小一座海島定在汪洋大海之中。
站在海島上,耳邊都是海浪拍岸的聲音,白色的海鳥伸展翅膀從海島旁滑翔而過,鳴叫聲在無遮無攔的大海上傳到遠處。
崽崽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大海,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
遠處的大海平靜無波,近處的海浪卻不停地拍打在岸邊,翻卷起白色的浪花。
時不時,後麵的海浪追趕上前麵的海浪,撞到海島又掉頭回去的海浪和後麵趕來的迎麵相撞,激起更高更白的浪花。
海島很小,陸星芒站在校門口,一陣風吹來,都仿佛將浪花相撞的細碎泡沫吹到了他的臉上。
過了片刻,陸星芒才漸漸適應,海島上的空氣就是這麼潮濕,溫度和濕度都和七溪穀截然不同。
連季節也和七溪穀不同。
鼓鼓環視一圈,得出結論:“這裡正處於秋天。”
陸星芒和江曜都很驚訝,他們原本以為海島上的樹木就是葉片紅色的品種。
鼓鼓搖頭:“不,從葉片的含水量來看,這些葉子已經快脫落了。”
仿佛在印證鼓鼓的話,一陣海風吹過,校門口兩側筆直的大樹上,紛紛落下幾片深紅的葉片。
一家人站在校門口目不暇接地看著海島風景時,又有幾艘飛舟停在了他們身後的空地上。
崽崽們好奇地回頭看,從飛舟上下來的人們顯然都和他們一樣,也是來參加校園開放日活動的家庭。
也就是說等到開學後,他們應該都是同學呢。
幾輛飛舟陸續飛來,崽崽們發現大家都隻有一艘小小的飛舟,走下來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一隻崽崽。
沒有像自己家三艘飛舟並行而來的家庭。
小團子突然驕傲起來,自己家裡人最多!
然而他們剛要轉身走進學校大門,龍荔突然指著天空的方向:“看,那邊有四艘飛舟並排飛過來了。”
小團子猛地回頭:“哪裡哪裡?”
四艘飛舟?竟然比自己家還要多一艘!
崽崽們都停住了腳步,好奇地等待著天上的四艘飛舟降落。
那應該也是像自己家一樣的大家庭吧?它們兄弟姐妹有八個,不知道對方有多少?
十個?十二個?
“爸爸,我想再要幾個弟弟妹妹。”小團子不想認輸,它要在學校裡當兄弟姐妹最多的崽崽!
四艘飛舟在麵前緩緩降落,崽崽們全都伸長脖子看。
飛舟側方的門打開,魚貫而出的人數比它們想象中更多。
一個老奶奶走了下來,身後跟著一個老奶奶,又跟著一個老奶奶……
一個老爺爺,又一個老爺爺,又一個老爺爺……
“一二三四……”鼓鼓在心中默數,數到八,從船上下來的終於不是老爺爺老奶奶了。
一個成年女人,又一個成年女人,又一個成年女人……
一個成年男人,又一個成年男人,又一個成年男人……
鼓鼓猜測道,這四艘船上下來的人應該不是和他們一樣來參加校園開放日活動的新生家庭。
很明顯,船上下來的都是成年人,沒有崽崽。
這些人應該是學校裡的老師?校工?
就在鼓鼓已經在心中這樣認定時,剛下船的成年人轉過身,從船上將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抱了下來。
小女孩頭上長著一對毛絨絨的尖耳朵,身後長著一根蓬鬆鬆的大尾巴,是明顯的雪狼族特征。
小女孩在成年人懷裡,高高抬起頭,聲音脆嫩:“山、海、中、學。”
“我以後就在這裡上學嗎?”
小女孩雙臂交叉在胸前,用審視的目光環視一圈,伸手指向前方:“走,進去看看。”
四艘飛舟上走下來的十六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簇擁著小女孩向前走去。
小女孩一直被人抱著,下船之後雙腳沒有踩在地上走過一步。
大圓子看著小女孩的背影:“她不會走路啊……是像椒椒那樣,長大後才會走路嗎?”
鼓鼓拉了拉大圓子的袖子:“雪狼族是走獸,生下來就會走路。”
大圓子頓時一臉同情:“啊!那她是受傷了嗎?”
被抱在懷裡的小女孩猛地回頭,目光掃過大圓子的臉,又轉過頭去。
鼓鼓低聲對大圓子說道:“她應該隻是懶得走路。”
大圓子摸摸後腦勺:“哦。”
陸星芒和江曜帶著一群崽崽向前走,穿過校門,走上兩側都是紅葉樹的寬闊道路。
一位粉色爆炸頭老師急匆匆地跑過來迎接他們。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姓紅,大家可以叫我紅老師,今天由我帶著大家參觀學校。”
紅老師掃過麵前的一群家長和一群孩子,麵露疑惑。
怎麼一群家長站在一起,一群孩子站在一起?
“請各位家長和自己的孩子走在一起,看好自己的孩子,以免小孩子在學校裡亂跑。”
紅老師話音落下,站在原地等待家長們和孩子們排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