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兩人都攔著阻止對方,倒是將那中年師爺晾在了一旁。

師爺輕輕咳了一聲,道:“府衙重地,豈能打鬨?”

白錦玉正了正神色,向師爺問道:“訴訟費是什麼意思?”

“這來府衙告狀,那就得有原告被告狀紙,這才能升堂斷案。”師爺打量了幾眼被兩個侍女看押著的張三,很是震驚了一番,詫異道,“你家這侍女力氣夠大的啊。”

白錦玉笑了笑,沒說話。

師爺自己找了個沒趣,於是轉頭接著道:“這前麵三樣你們已經預備齊全,這後兩樣可是得衙門出人出力,你們不得給點辛苦錢?”

“辛苦錢?”黃風怪往前一步,將白錦玉擋在身後,“賄賂就賄賂,扯什麼名頭。”

師爺神色訕訕,又見黃風怪身形高大,實在驍勇,擔心黃風怪暴起打人,含含糊糊道:“就那麼個意思。”

黃風怪嗤笑一聲,聽得白錦玉心都緊了,若黃風怪真要打人,這可沒人能攔得住。

“多少錢?”

黃風怪此言一出,眾人都朝著他看來。

望見白錦玉驚訝的眼神,黃風怪低聲解釋道:“妹妹,咱們還得把這件事辦下來,一時委曲求全也不算什麼。”

白錦玉尚未收回詫異的神情,一旁的師爺快要把自己的山羊胡給扯斷了,語氣中滿是懷疑:“你們還真是來告狀的啊?給錢都要告?”

“那不然我們還是來玩鬨的不成?”黃風怪一時也是摸不著頭腦,還以為這師爺故意戲弄他們,麵色立刻沉了下來。

師爺一怔,連連退後幾步,轉身朝著衙內快步走去,完全不顧文人的儀態,邊走邊喊:“大人,大人,快出來升堂啊,這次狀子是真的,真有人告狀。”

白錦玉看得一臉茫然,看向黃風怪:“這是發生了什麼?”

“這,為兄也不知啊。”黃風怪搓了搓手,語氣有些尷尬,“我也沒把他怎麼著啊。”

黃風怪一臉委屈,他這次是真的用人的辦法來解決了,靈吉菩薩在這都說不出他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多時,一個穿著文人服飾的青年跑了出來,四處張望,最後將視線定格在白錦玉一行人的身上。

他先是一愣,然後拍手語氣歡快道:“好啊!果真是來告狀的!”

白錦玉等人這下是真的茫然了,這位大人好似不太正常?

來前白錦玉等人向喇嘛廟的人粗略詢問過,隻知道這位大人姓宋,做官也算稱職,卻未曾想是這個樣子啊。

雖不太正常,這位宋大人卻是平易近人得很,見著白錦玉等人未行禮也不曾計較,反而同他們解釋起訴訟費的事情。

“此地民風彪悍,沿用的仍是建朝初期的風俗,每每有事都來衙門告狀,我一開始還真受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隻要有狀紙遞上便升堂,沒辦法,當官就得為民做主啊,一天審案百來件,牢獄都不夠用了,但告狀的人還是源源不斷。”

說到這裡,宋大人忍不住歎了口氣:“這訴訟費的辦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實也不高,真要有什麼冤屈,十文錢也能借到,本官隻是想攔住沒事找事的人,你們是不知道,去年春耕之時,牢獄裡堆滿了人,田地裡幾乎沒人乾活了。”

或許是這委屈在宋大人心裡憋了太久,一遇上這幾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立刻竹筒倒豆子全都說了。

這本身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機密事,在這城裡多住幾天就什麼都清楚了。

隻是這解釋,白錦玉屬實沒料到,此地百姓竟然熱愛告狀,說出去誰信?

古代平民看見官老爺不是應該繞道走嗎?她還以為她和黃風怪兩個妖怪來告狀就已經夠離譜的了,原來還是她見識太淺薄。

宋大人把心裡憋了許久的話一下子全都說完了,整個人立刻輕鬆了許多,笑容滿麵地對著白錦玉和黃風怪道:“兩位冤屈皆在那狀紙上,我已經看過了,隻是這張三的事尚且好辦,依律審理便是,可這鎮海禪林寺,兩位可有想過如何處置啊?”

白錦玉看了黃風怪一眼,見他正皺眉思索,料箱其中定然還有她沒想到的事情,於是向宋大人請教道:“不可依律處置嗎?”

“依律處置?”宋大人雙手一背,臉上滿是譏諷,“這附近唯有鎮海禪林寺香火最為鼎盛,上香的也有權貴豪強,可為什麼這強盜還在?對了,你們怕是不知道,這夥強盜已經是第二批了,第一批還在府衙大牢。”

白錦玉聽了這內情,暗暗咋舌,也算是對這廟裡的喇嘛服氣了,這喇嘛廟強硬不起來,便是有外力可借,也免不了被強盜搶占的結局。

黃風怪此時也明白了過來,指著張三,看向白錦玉道:“妹妹,要不然咱們先把這廝的事情解決了?”

白錦玉點了點頭,問向宋大人:“不知這張三又要怎麼處置?”

“還能如何處置?”宋大人喚來幾個衙役,讓他們將張三壓了下去,“兩位且等等,我換身官袍便來。”

說罷,宋大人轉身朝著府衙內走去,不一會兒便換了身官袍招人將白錦玉黃風怪傳喚過去,升堂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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