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玉本就是為了那些孩子才想請求哪吒的幫助,不過是一時被對方岔開了話題。
此時聽到了哪吒的問話,白錦玉立刻解釋道:“原是有事相求於三太子哥哥,這才上香請見,還望哥哥幫幫我。”
“原來是有事相求,我說方才怎的那般奉承,說儘了好話。”
哪吒聽到白錦玉的解釋,好似突然明悟了什麼,立刻緩緩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妖精沒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
他將茶盞範放下,輕笑了一聲:“說吧,什麼事?若是想要作奸犯科,可被怪我下手無情。”
“哥哥怎的就這樣看我?”白錦玉語中含怨,眸中帶惱,水盈盈地看了哪吒一眼,“我本是想要誠心做件好事,可誰知這好事兒卻不容易做。”
說著,白錦玉就將黑鬆林發生的事兒一一告知了哪吒,哪吒聽得火氣直冒。
“這些喇嘛念的什麼佛,讀的什麼經?哪家的佛教他如此軟弱,又是哪家的經教他不念慈悲?”哪吒怒罵道。
他將手狠狠拍在八仙桌上,好在哪吒最後還是收了力道,隻是茶杯中的水濺了出來,桌子尚得以幸存。
白錦玉連忙給哪吒填滿了熱茶,叫他消消火氣:“三太子哥哥切莫為這些人生氣,傷了自己的額身體。”
聽著白錦玉的勸慰,哪吒好不容易才將火氣消下去些許。
白錦玉瞧著哪吒怒火總算輕了些,她好奇道:“我本來還以為哥哥的怒氣是衝著那些強盜去的,又或者扔了嬰兒的父母,卻沒想到最先罵的是那些喇嘛?”
“他們有什麼好罵的?”
哪吒喝了口茶水,“雖然也的確該罵,但因果輪回也不會放過他們,那些強盜今生作惡,來世定然要為惡贖罪,那些扔了孩子的父母,來世自然也有所償還。”
至於食人的張三,來世也必將為人所食,隻是不知道是投入畜牲道,還是投生戰亂之所。
哪吒想了想,還是將這話與白錦玉講了,也算與她做個警示,免得這妖精哪天又萌生了吃人的念頭。
哪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倒是將白錦玉聽得麵色發白,倒也不是她真的有什麼吃人的念頭,純粹是聽著這場景,叫人有些惡心。
“怎麼?你還有什麼不同的想法?”
哪吒看了一眼,見她神色不對,想聽聽這人又要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白錦玉搖了搖頭,最後道,“若在今生,便是連衙門也無法管得住他們,我又能有什麼辦法?雖然今生不能食惡果,來世償還便也罷了,隻是終究叫人少了些爽快。”
聽著她的歎息,哪吒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又聽白錦玉道:“這些事兒我本也管不著,隻是那些孩子實在可憐。我聽說三太子哥哥乃是兒童保護神,便想試著求哥哥相助。”
哪吒聽了白錦玉的解釋,倒是沒忍住看了她好幾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原本以為白錦玉能在下界不給他惹事便是好的了,卻沒想到白錦玉竟然有如此仁心,還有那什麼“聽說”。
他是兒童保護神這事,怕是連哪吒自己都要忘記了。
哪吒的對外神職太多,而且這年頭為小兒求庇佑,沿海拜媽祖娘娘,泰山求碧霞元君,專職的有床頭婆婆和張仙,便是拜觀音菩薩的也不在少數,更古老些的少司命也有人祭祀。
也不知道白錦玉怎麼能想到他身上來?又是從哪兒聽說的。
哪吒對著白錦玉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兒容我先去探查探查,驗證你口中之事的真假,再做打算。”
聽到哪吒的話,白錦玉怔楞了一下,她本來還以為哪吒和她說了這麼多話,已然是相信了她,怎麼現在還要去驗證?
或許是她的驚訝過於明顯,哪吒隻是輕輕掃了一眼,便看了出來,他解釋道:“並非是我不信你,隻是哪怕同一件事,各人也有各人的看法,我總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就信了,哪怕是公堂斷案,也得去聽聽他們要如何辯解。”
說完,哪吒又補充道:“我方才和你同仇敵愾的心確實不假,但凡誰聽到這些話,都會憤怒的,這與我信不信卻是不相乾。”
白錦玉見他解釋得認真,笑著道:“哥哥說得極是。”
哪吒見她笑容明媚,眼中依稀還能看見哭後的痕跡,好似雨後花朵嬌豔欲滴,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當即又是一陣難為情。
他輕輕咳了一聲,連忙起身告辭:“我這便去看看。”
“哥哥且等等。”白錦玉見哪吒想要走,立刻開口攔住了他。
“可是還有事兒?”哪吒轉頭看向白錦玉,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