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掌櫃,一個家主,同時出現在衙門前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不到半刻鐘,陳範兩家被人給告了的話題就流傳開來。
見到人越聚越多,顧羅氏不由得抓住了荷花的手。
“不要怕!”顧羅氏在荷花耳邊輕聲道。
荷花頭上戴著幕離,點了下頭。
衙門大門打開,有衙役上前接了眾人的訴狀。
就將三家人帶往大堂。
就在這時,隻見人群被分開。
崔晉原領著端午重陽急勿勿地趕了過來。
見到顧家人已經進了大堂,急忙跟了過去。
進了大堂,何通判升了堂,衙役們喊了‘威武’。
而後原告雙方陳述姓名和身份,當堂宣讀了原告的狀紙。
堂上狀紙一念罷,堂外的百姓立刻擾攘起來。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升鬥小民,狀告陳範兩家?
民眾們頓時議論起來。
何通判一甩驚堂木,衙役們就喊了聲威武。
等到堂內外靜了下來,何通判指著顧成道:“你是顧成?”
顧成拱了拱手道:“正是小人!”
堂上的何通判叱道:“顧成,你狀告陳範兩家因貪慕你家的染料方子,派人在城外茶棚處搶劫你兄妹,後因搶劫不成而殺人,可對?”
“回大老爺,小底告的就是陳範兩家。”顧成不緊不慢地拱手:“我顧家自祖上起就開始販布繡花,族中的子弟女眷都是以此為業!那姑蘇的過雲樓顧氏,便是我家的大宗……”顧成將自家從染出布料送到陳家開始而後到一匹布也賣不出去的經過講了一遍。
人群中,陳冬平換了一身男裝。
聽著顧成的話,身子不自覺輕顫。
旁邊的小婢香兒,輕輕扶住了她的身子。
旁邊的顧老大適時上前,將一匹染好的布料遞到了堂上,“請大老爺觀看我家染出的布料。”
何通判叫人將染布呈了上來,仔細看過之後,心中小有震驚。
這顧家染出來的布料,確實鮮豔。
何通判家中也是富貴人家,一見這布料便知顧家確實有絕技在手。
“我顧家的絕技,就是用草木染的方法染出石染的質地,顏色鮮豔,不論水浸或是捶打,都不褪色。”顧成嚓拉撕了一塊布頭,“請大老爺送上一盆水,驗證我顧家的絕技!”
有衙役端來了一盆水,顧成將布頭浸在水中,不論他怎麼揉,這水依舊是清亮透明,沒沾染上任何顏色。
堂下的民眾們還沒見過不掉色的布匹,不由得朝前擠去。
看著地上的水盆,崔晉原滿腹狐疑。
驀然間,他心中一動。
難道說,荷花竟然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他被這個念頭驚呆了,一臉震驚。
荷花前世就是個大繡師,不管是染布也好,繡花也好,織布也罷,這是她的職業。
手到拈來。
如果荷花有了前世的記憶——
崔晉原不敢往下想了。
何澹然悄悄擠進人群,扯了扯崔晉原的袖子。
見到好友也來了,崔晉原急忙收斂心神。
“這顧家的絕技非同凡響啊!”何澹然輕聲長歎,“這樣一來,染布的成本大大下降……”
這樣的絕技,確實會招來麻煩。
何通判皺眉,看向堂下,“那你為何會認為潑皮意在你妹妹?”
顧成苦笑起來,“因為這染料的方子,便是我妹妹琢磨出來的。”
何通判神情錯愕,“你妹妹?”
“正是小底妹妹。”顧成點頭。
“你撒謊!”就在這時,旁邊的陳大掌櫃突地出聲,“你在賣布時和我們說過,這染料方子是你們顧家祖上傳下來的,根本沒提你妹妹的名字。我們陳家根本就不知道這染料方子的來曆,又何必要殺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