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會掙錢,他們都知道。
可是沒想到的卻是,竟然這麼能掙錢。
這還僅僅隻是半年,就給了這麼多分紅,若是到了明年,還不知是多少呢。
何通判接到信封之後,也是一陣眼熱,轉身就往知州的院子裡跑去。
聯合會的利潤如此多,不僅牽扯到陳州府百姓的收入,更是牽扯到府衙,他們必須儘快應對。
而此時,荷花去鄭士曹處領了今年的退稅,站在府衙外看著這高牆朱瓦。
曾好幾次,她都想去看看那位名滿天下的大將軍。
可事到臨頭,卻阻了腳步。
算算日子,那位大將軍死期將至。
而她,卻沒有任何辦法。
她,甚至連一個陳家都險些對付不了,對於朝廷上的事情又能做什麼呢?
她相信,崔晉原比她更早地知道了府衙內那位養病的知州是何人,可是崔晉原都沒出手,證明他也沒辦法。
抬起頭,白雲蕭瑟。
荷花輕輕歎了口氣,上了自家的馬車。
她走後沒多久,一輛馬車輕輕掀起一角。
一雙有些陰鬱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街角。
馬車中,坐著陳敬之與陳冬平。
陳冬平輕輕歎息,“如今她得衙門器重,京中又有河間郡王,我們陳家……”說到這裡,她輕輕垂下頭。
如果早知今日,如果早知道荷花會將陳家逼得走投無路,她真不會招惹荷花。
如今陳老太爺臥床不起,二房爭權奪利,外麵的掌櫃也開始站隊,為了到底支持陳敬之還是支持二房的陳嘗爭吵不體。
現在陳老太爺還活著,若是老太爺死了?
陳冬平不敢想像。
她已後悔了!可是後悔又有何用呢?
蔡沛南自從接了聯合會的股份之後,表麵上說得好聽,可是暗地裡做的事情更令陳家氣憤。
原本指望著張山能做出些什麼,結果張山不聲不響地被人從聯合會踢出,連點水花都沒濺起,張山甚至連他自己的掌櫃和管事都沒能力帶走。
“誰能想到事情會這樣……”陳敬之低聲道,他的聲音裡滿是蕭索。
他以為,隻要自己出馬,陳家定會乾坤扭轉,轉危為安。
可誰知,形勢卻急轉直下。
哪怕他退儘了所有商戶的貨物,贏得一個守信的名聲,也不能挽回陳家的敗勢。
那織機,就那麼好?
科舉上,他學問不精,甘敗下鋒,難道做生意也是不如一個女子嗎?
陳敬之眼中露出不甘之色!
時間一晃,就到了臘月。
在第一場冬雪之後,錄軍參軍準備將本州的學子們發解進京了。